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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沒想耍你。”周惜搖著頭,“真不是……” “還是那個大教授能耐,你覺著他好,跟你更合適,他不還初戀嗎?對,就你第一個談的,那滋味跟別的還不一樣兒,多少人挺不住栽回去就是初戀……” “簡直胡說八道!”周惜臉上浮出了慍怒,低喝道,“今天關(guān)博玄也是自己來的,不是我叫的,我根本沒那么想過?!?/br> “這是你家,你不想,他能進這門?!”余京海梗直了聲,牙都好似快咬斷了。 周惜蹙緊了眉宇,不再吭聲,確實是被問住了。 早知道會弄成這樣,他就該直接把人請出去,什么情理什么禮數(shù)都不重要,考慮了又怎么樣,結(jié)果擺在眼前,一團亂麻,一塌糊涂。 “阿惜,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他心里還有念想?你是不是對你那初戀——” “不是?!敝芟Ц纱嗟亟刈×诉@個問題,而后有些疲累地嘆了氣,他真的不習慣跟人這么起爭執(zhí),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余京海。 “別人初戀怎么樣我不知道,總之我對這個沒有念想?!?/br> 他以為話都說清到這份上,糟糕的氣氛應該能緩和些了,卻沒想到余京海依然怒意高漲。 “沒念想你能干這事兒?能讓人進這家里來?是你說的,這是咱倆的家吧?那是不是有什么得跟我商量?但這事兒你跟我商量了?你就沒商量!” 余京海悍著聲,擲定了自個兒固執(zhí)堅守的結(jié)論,粗礪濃重的眉眼邊罩滿了凜冽的鐵青。 “你這是不講道理?!敝芟М敿刺崧曍焸淞艘痪洹?/br> 余京海眼瞳遽然震縮,仿若受到了很大的沖擊,雙唇狠顫了顫,緊接著死死地抿平了。 被攻擊盤問了好一會兒的周惜這才撿起能喘息的空隙,緩下了聲氣問,“我們能不能冷靜點溝通?” 余京海沒有回答,目光甚至撇到了瓷磚縫上,儼然是拒絕再開口的意思。 周惜不喜歡冷暴力,胸口里很快地躥升了火氣,下意識地抽了抽被余京海握著的那條手臂。 他剛一動,就被余京海再次扣緊。 “你要溝通嗎?”周惜問。 余京海側(cè)過了頭,沉默地對著外面的落日。 “那就先冷靜……”周惜說著,手往回收,便想轉(zhuǎn)身離開。 但箍在他腕上的大掌紋絲不動,余京海不肯好好地跟他繼續(xù)聊,又不肯乖乖地放開他。 周惜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推,還沒多推兩下,這只手也被余京海鎖住且黏死了。 “你是存心氣我嗎?”周惜眉眼間塞滿了郁結(jié),低聲喝斥道,“不跟我說話,還要抓著,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怎么樣?你說——” 旁邊驀地傳來唰啦一聲輕響,周母拉開了陽臺門,出現(xiàn)在門邊,盯著正在手牽手的兩個人。 “……飯前打太極?。俊敝苣负捎痔骄康卮蛄苛艘魂?,接著問,“干嘛呢你們?還吃不吃飯了?” 陽臺門窗的隔音效果還行,老人家年紀大聽力也在逐年衰退,又是從客廳沙發(fā)那邊過來的,中間隔了段距離,完全不曉得余京海和周惜剛才的爭執(zhí)。 就是瞧著他們當下的手勢隨便猜的。 余京海低頭瞅向他和周惜纏在一塊兒的手,猶豫了幾秒,才撒開這桎梏,快步踏出了陽臺。 “爸、媽你們吃著,我、我去洗個澡……” 含糊地撂完了話,余京海步履匆忙地轉(zhuǎn)進了浴室。 周惜僵立在門邊,直到余京海的背影從視線范圍內(nèi)消失了,他已經(jīng)被親媽扯出陽臺,失魂落魄地朝餐廳走回去,落了座。 見著他的專用碗筷擺在他的位子前,不禁又是一陣失神。 他有輕微的潔癖,用的餐具和坐的椅子,余京海每天都弄得最干凈。 余京海本身沒有潔癖,但一向尊重他的生活習慣,或者說,是和他有關(guān)系的都會去注意去講究。 不是完全改變了自己的生活習性,也不是真的被他傳染了哪些潔癖。 而是很執(zhí)拗的,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是一個人的生活方式,兩個人就是兩個人的生活方式。 余京海不潔癖,更沒有什么飯前沖澡的愛好,只是氣著了,寧可窩進浴室當鴕鳥。 第116章 種因吞果 餐桌上,周惜的筷子動得比以往都更慢,對著平時愛吃的菜毫無胃口,不管是嚼還是咽,一樣費勁。 周父周母早就用完了這頓晚餐,知曉兒子喜靜的脾氣,在旁邊喝茶聊天也不會拽上他。 但漸漸的,周母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已經(jīng)過去好一會兒,兒子不但飯菜沒吃多少,還有些魂不守舍,以及……說是去洗澡的那個,待浴室里到現(xiàn)在也沒出來。 這不明顯就有問題嗎? “阿惜,你怎么吃個飯都心不在焉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吃慢點是好消化,但你這也太慢了吧。” “小余洗澡好像也大半天了還沒出來?他洗個澡要這么長時間?還挺費水。” 她剛說完,就見兒子擱下筷子,推椅站直了。 “中午吃太飽了,還不餓,我去看看京海,可能是有什么東西壞了在修吧,他很會修家具,上次花灑出問題都不用找人,他自己就能修好……” 周惜隨口作了解釋,匆忙地離開了餐廳。 “……跑這么急……”周母睨著腳步起飛,快如脫兔的兒子,“這孩子怎么感覺變愣了呢?是不是讓小余給帶跑偏的?說的那些,對是都對吧……就是誰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