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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怎么提要求,周惜都無一例外地答應(yīng),服順著,迎合著。 余京海剛硬的面孔上棱骨抽扭,顯出的陰影比之前臉上帶傷時還要可怖,覆滿了許多復(fù)雜的神色。 一瞬欣喜,一瞬哀慟。 他一掌箍著周惜的腦袋,下巴胡茬不斷地摩挲著周惜干凈柔韌的臉皮,喃吭道,“阿惜,我想給你打標,真想給你打,一輩子的……行嗎?” “行?!敝芟Т鸬酶裢飧纱?,主動地與他唇齒交纏。 余京海大喘著啃了回去,殷勤地跟上節(jié)奏,卻神情糾郁,眉心深凹,沒有絲毫喜悅。 “假的……都假的,我知道不是真的……你現(xiàn)在說的,沒一句真的……你才是騙子……騙得我……騙、我……” 他在周惜的唇邊百般恨惱難過地咕囔著,猛然翻身將人壓住,一手握住周惜并攏的手腕,一手拎穩(wěn)了周惜微彎的膝蓋,用的每份力量都沉若巨石。 “我答應(yīng)你的,不欺負你……阿惜,我不欺負你……” 第78章 老余“上梁山” 天剛蒙亮。 余京海眼皮微微一騰動,隨后睜了眼,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周惜安然乖順的睡顏。 這樣的周惜對他而言,更有致命的吸引力,比他嘗過的最美味餐品都要可口,攫出一大份的熱切渴望,瞬間就能燃光他全身的火引子。 昨晚他險些失控到真把人要了,盡管拼命地忍下了永久標記周惜的欲念,信息素也炸得夠嗆。 這才過了幾個小時,房里的味兒還沒完全散。 遺留的那一縷縷酒味,既有白酒的熾性,又有紅酒的醇綿,裹著床上已經(jīng)清醒的男人。 余京海腦袋里響著一陣陣的渾鬧沸烈燥聲,攏在周惜腰側(cè)的手腳也隨即變得不安分,緊了松,松開了馬上又要箍緊,夾帶了絲磨蹭索求的意味。 “媳婦兒……”余京海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懷里的周惜,發(fā)燙的雙唇顫抖地輕輕貼住那片光潔的額頭,胡亂地沉嘆沉喃著,“要命了,你咋就這么能招我……” 周惜被折騰了半宿,好不容易歇下,睡得很深,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余京海也只敢貼著蹭了一小會兒,還記著周惜昨晚跟他說分的事,生怕鬧醒了人,得面對面來個正式提分的環(huán)節(jié)。 而他心底的莽撞念頭已經(jīng)越來越強了。 清晨最容易沖動,這么緊挨著,情況很不樂觀。 他的喉口愈發(fā)緊促地抖動,甚至想要立刻說出現(xiàn)在最為迫切的想法,想侵占周惜的唇,糾纏他的身體,再一次深入地回味那些溫膩細滑,焚灼甜辣。 可周惜帶著疲憊的面容終究讓他按平了那些sao動,他不愿再攪擾周惜休息,更不想讓這人繼續(xù)受累。 余京海忍得臉邊青筋微凸出來,難耐地掖著身上的火氣,小心地挪開了身體,放輕動作下床,走向洗手間。 沖個冷水靜靜,正好也能散散自個兒信息素的氣味。 他走得慢歸慢,卻很是心神不寧,快到洗手間時,腳下一個沒注意,踢著了行李箱。 那行李箱猛地一歪,就要撲到地板上砸出聲響。 余京海渾身緊繃,連忙抬腳去攔。 行李箱被他的腿腳及時撈住了,但他卻突然像是定格住了一般,保持著這個別扭的姿勢停在原地。 他滿臉難以置信,眼睛直直地瞪著自己和行李箱頂在一起的那條腿。 是左腿。 如果是以前,他的左腿通常不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這么順暢流利地做出這種動作。 也就是說,他的左腿……好了? 他能走利索了?! 余京海回過神來,趕忙彎腰扶正行李箱,再用左腿緩緩地試著走了幾步,接著逐漸加快速度…… 直到確認了自己的左腿和右腿一樣行走便利,沒有磕絆。 他不禁喜上眉梢,仔細回想一番,昨天晚上他進洗手間抱走周惜,似乎就不曾感覺到左腿有什么拖贅。 那會兒他看見周惜泡冷水的樣子,急得頭頂冒火,心亂如麻,根本沒空去分神注意腿腳的變化。 “阿惜,我腿好了,我腿能……” 余京海猛地轉(zhuǎn)過了身,直瞅著床上的周惜,眼神發(fā)亮,充滿了喜氣,他高興地想要即刻跟周惜分享這個好消息。 卻在這時,閉著雙眼的周惜輕翻過了身。 這一翻身,被子滑開了一點兒,露出了周惜肩背上的種種曖昧痕跡。 余京海瞥見他弄出來的那些個“杰作”,眼神轉(zhuǎn)而又黯了下去,默默地閉住了嘴,艱難地重新邁開腳步,窩進洗手間里去沖涼。 他把周惜氣得連情熱期都不肯讓他幫忙,為了逼迫他停手,還對他提分手…… 他們的交往關(guān)系在昨晚就徹底結(jié)束了。 這會兒誰還會在乎他的腿好沒好? 腿好了這消息也沒有哄媳婦兒的功效,好了也白搭。 但他不管怎么沖涼水,都無法沖散心中的不甘,最后握拳碰墻,碰出了一堆凌亂的水花。 就差一點兒,他怎么能心甘? 他本來都想好了,努力復(fù)健,爭取在提續(xù)約前就把腿治利索,這樣也算是有個籌碼…… 他的腿將來不會是負累,不會讓周惜沒面子。 他才能更有信心地跟人談續(xù)約,也更能給他們的未來作保證。 然而現(xiàn)在,約被提前解了,計劃宣告泡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