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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猜原因都會往周惜那頭猜,也往往八九不離十,錯不了。 “老余,你不會又干啥蠢事惹毛小周了吧?一個月可快到了,勸你悠著點兒,要是還想好好續(xù)約……” 他對兄弟諄諄告誡著,大老爺們肯定有脾氣,但跟媳婦兒犯渾耍脾氣,到頭來就是給自個兒找罪受。 何況余京海一直以來對周惜都是捧著哄著,關(guān)懷備至的,真心捧得高,更不堪磕摔。 余京海對著墻,攥著被,手臂上的青筋爆滿了,兀自強耐著心中的焦火,還有揮之不去的迷茫。 石延的話鉆進了他耳朵里,他更覺得糊涂,忍不住咬牙嘀咕著,“我干錯啥事兒了……阿惜,你是不是被我惹著了,心里不滿意我……有話就直說,為什么不說?” 試交往的一個月就快到了,他一直在努力,表現(xiàn)得更好,壓根不敢招周惜,什么事都順著周惜…… “……這還不夠?你還要我怎么做?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早想著提前跟我分了?” 余京海狠狠地抿著牙關(guān),想到最后,心里怕得很,糊涂不解,又惱又怨。 他也不敢去問清楚,怕這一問,他和周惜的交往關(guān)系當天就得結(jié)束。 他整不明白,滿腦子都翻跳著周惜和他親近時的樣子。 周惜分明是真依賴他,各種軟乎順從,讓他啃,讓他揉,讓他抱,他怎么著,周惜都乖乖的。 甚至還會主動地親他,也撩撥他…… 光是想一想,他的腿腳都能發(fā)硬。 睜眼閉眼全是周惜,睜眼是周惜的笑容,閉眼是周惜的喘聲。 他喜歡得很,喜歡得渾身發(fā)顫,喉頭酥癢,心臟都能咚咚地狂擂一整宿。 他能感覺得到,他對周惜的感情已經(jīng)更深了,比之前的都要深。 他打從心底不愿意分,想要走下去,想要周惜一輩子,要周惜這輩子都是他的,身也要,心更得裝滿他,不能惦記別的人。 余京海被混亂的情緒轟炸著,腦門炸疼,精神疲累地合眼睡了,睡著前還很是不甘心地嘴皮搓巴嘟囔。 “阿惜,你到底想怎么著,怎么著心里才愿意裝我,肯真的跟我好一輩子……” - 周惜的時間觀念較強,先前跟小外甥說是大概十二點才能回家,到家的時候確實將近十二點。 語文組組長事不少,會開完了,人就算是真忙了一整天,累得眼皮都泛酸。 他剛進屋就聽見外甥嘰喳嗷哇的叫聲,一聽就知道在打游戲。 秦牧見他回來,趕忙喊他:“阿惜快,快,終于有人能治這小混蛋,我都陪他戰(zhàn)一晚上了,三急要憋不住……” 說完,秦牧扔下手柄,急匆匆地奔進了洗手間里。 周惜緩步邁進客廳,無奈地批評了幾句,讓曲子獻早點洗漱睡覺,不準在他家熬夜。 曲子獻過去經(jīng)常待在舅舅家,清楚舅舅定的規(guī)矩,不熬夜打游戲這條是周惜對他作的明確約束。 他也不敢跟親舅犟,今晚還得在這睡呢,他可不想回家被爸媽拉著講畢業(yè)后的前途大計。 他爸是搞房地產(chǎn)的,滿嘴錢和利益置換,就想讓他進家里公司做事,他媽倒是不逼他事業(yè)有成,卻總要他心懷夢想,而他只想順其自然,隨性自在。 只有在舅舅周惜這里,他才能找到喘口氣,瀟灑放縱的空間。 要不這么些年,他也不會總繞在周惜的身邊轉(zhuǎn)悠。 曲子獻聽話地關(guān)電視機,收游戲手柄,還要扯拉著嗓子跟在廚房里拿水喝的周惜說話。 “舅舅,你明天幾點飛機?” “七點多吧?!?/br> “……對了,剛才余叔叔來過,說給你送西瓜來的,我們先把西瓜吃了再睡?” 曲子獻跟著舅舅混,有些口味和周惜像,都愛吃西瓜,覺著清甜解渴吃著爽快。 周惜輕嗯一聲,轉(zhuǎn)了身,很自覺地去開冰箱。 平常他要是不在家,余京海給他買了西瓜,都會切好放冰箱里凍著,等他回來就能吃上冰涼的瓜,更舒爽。 打開冰箱,果然看見里面擺著一盤切成了小塊狀,插著幾根牙簽,用保鮮膜裹好的西瓜。 周惜順手端出那盤西瓜,招呼小外甥過來吃。 曲子獻樂顛顛地跑到桌邊,和舅舅一起吃瓜,見秦牧上完洗手間出來了,便順嘴喊人。 “老秦,來吃西瓜,這瓜甜,余叔叔不錯啊,會挑!” 秦牧用紙巾擦著手上未干的水跡,往桌邊走去,話里藏話地笑著,“那可不止會挑瓜,人也很會挑……” 秦牧到了桌邊,正要伸手拿瓜,手還沒摸著牙簽,突地被周惜點了名。 “秦牧。” 餐廳里明澄澄的燈光照映下,周惜瞇著雙眼,視線釘在秦牧的胸前。 “?”秦牧動作一頓,“怎么?” “這衣服……”周惜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秦牧T恤左胸位置的圖案,嘴邊還在斟酌用詞。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牧就先滿臉疑惑地問了。 “這不是你送我的?” “我、送的?”周惜更疑惑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牧立馬看向曲子獻:“你小子解釋解釋?” 曲子獻嘿嘿地撓頭交代,“是我替舅舅送的,這衣服都買多久了還放著,一看就是老秦的尺寸,我知道肯定是買給老秦的,舅你就愛磨嘰,我干脆幫你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