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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不見,陳非確實有些想他。 聊了幾句,兩人約好晚上在商城附近的網(wǎng)吧見面。 安排好今日充實的行程,陳非哼著歌打開衣柜挑衣服,準備去見姜初。 走到門口,陳非又折回來,裝模作樣地往包里塞了本筆記本。 D大新建的教學樓全是玻璃幕墻,校方也不知道在翻修工作上花了多少錢,把整棟樓建得迷宮似的。 陳非在樓里轉了好幾圈,手里捧著給姜初買的冰咖啡,找得滿手沾了冰水,也沒找著姜初說的那個教室。 上課鈴響了,陳非抓住一個路過的學生,問:“同學,哲學系的大課教室在哪里?” “往那邊,走到頭就是。” 那學生跑得滿頭是汗,急匆匆給他指了個方向,轉身就跑了。 “真是……”陳非的手都要凍麻了,“怎么這么難找。” 他順著那人指的方向一直走,終于找到了走廊盡頭的教室。 陳非作為一個常年遲到翹課的熟練工,自然懂得遲到了不能走前門進。他貼在前門門口,側耳聽了半晌,依稀能聽到老師在講課。 “符號是被認為攜帶意義的感知。也就是說,意義必須用符號才能表達,符號的用途是表達意義……” 教室前門開了條縫,陳非躬身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見烏泱泱地坐著兩百多號人。 他用手機給姜初發(fā)消息。 【陳非:姜初同學,你坐在哪里呢,早上容易犯困,我給你帶了咖啡?!?/br> 他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姜初沒回。 “嘖?!?/br> 陳非有些不耐煩,于是輕手輕腳地繞到了后門,確定無人注意后,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 一見里面的情況他頓時有些傻眼,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坐在后排的那些學生齊刷刷回頭看過來。 這些學生中,有湊在一塊兒正開黑的,有戴耳機搖頭晃腦聽歌的,還有舉著手機自拍桿直播的。 陳非:“……” “還以為查出勤的呢…嘁。” 有人見是個面生的學生,便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各玩各的了。陳非尷尬地躬身溜進來,那個在直播的女生卻用手機懟著她拍。 “大家看,是個面生的帥哥哦,哎呀,不是我們系的吧,我以前也沒見過。有沒有人要微信?刷個火箭我就幫你去要?!?/br> 陳非沉著臉奪過她的自拍桿,威脅道:“告訴我姜初坐在哪兒,不然就把你直播間的美顏關了?!?/br> 女生嚇了一跳,微信也不要了,哆哆嗦嗦地捧著臉,指了指第一排:“在最前面,最前面坐著?!?/br> 陳非往前面看了眼,遠遠就見姜初坐在第一排最左邊,身旁還留了個空位。 姜初今天沒穿那件淺色風衣,換了身學院風格,米色襯衫配格子休閑褲,發(fā)梢隨意翹起,落在肩膀上,一副清純學生的打扮。 隔著十排座位,陳非從后面看了會兒,居然覺得姜初挺好看的。 他隨手關了女生直播間的美顏,躬身從最后一排溜到前面,輕手輕腳地在姜初身邊坐了。 姜初的電腦立在面前,鍵盤上放了好幾張表格。他專注聽著老師講課,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筆,筆記本上是工整的筆記。 他見陳非來了,也只是回過頭,淺淺一笑。 “早?!?/br> “早,姜初同學?!?/br> 陳非單純無害地沖他笑,心想,早啊你個勾引我姐的小白臉。 他將那杯命運多舛的咖啡推到姜初面前?!百I咖啡耽誤啦,不好意思?!?/br> 教室兩側的窗戶映著屋外的藍天,晨光微熹,陳非說話時湊得極近,嘴角帶著笑,摸過咖啡杯的手撐在椅面上,還帶著些許涼意。 他的額上滲著薄汗,顯然剛才是急忙跑過來的。 姜初的視線終于從講臺上轉過來,他看了陳非一眼,那雙狐貍眼睛微微垂著,笑了笑。 陳非眨巴眨巴眼睛,又湊過去些許。 臺上的老師還在滔滔不絕,陳非側過身,壓低了聲音,說話便有些挑逗意味。 “姜初同學,你笑起來很好看呀。平時多笑一笑嘛。” 他那平日里滿是倨傲的臉上滿是崇拜,一雙干凈的眼睛注視著姜初的側臉。 陳非在心中暗笑,直男又怎樣,只要他天天夸天天哄,總有心動的那一天。 等這人對他死心塌地了,還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先把汗擦擦吧?!?/br> 姜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從書包里掏出一包紙巾,塞進陳非的手里。 他的手也是冰涼,碰到陳非的手心時,似乎停留了一秒。 陳非一愣,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姜初在干什么,手腕一翻,條件反射地就握住了。 完了。 手心是一片滲著水的冰涼,姜初的手不像那些小0那般軟,指節(jié)分明,硬朗有力。 陳非抓著他的手緩了半晌,才想起這是姜初,不是嬌弱好騙的小0。 姜初沒掙脫,但臉上已經有些不悅。 “…不用這么多,”陳非寫滿尷尬的臉上展開笑容,他握著姜初的手背,從那包紙巾里抽了一張,然后趕緊放開,“節(jié)約,節(jié)約是美德?!?/br> “你倒是個細心的人?!苯鯀s笑了起來,一雙上挑的狐貍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陳非?!霸缟蠌腁大跑過來很著急吧?你看你背上,還沾了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