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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身高上來看,許安南和他差不多高,一米八出頭。 從體型來看,對方足足比他壯實了一圈。 可是許安南毫無懼色,后撤一步站穩(wěn),小腿上的肌rou線條流暢又緊致。 MMA規(guī)則自由,許安南更擅長拳擊和散打,在比賽開始后立刻變了狀態(tài),朝對方要害利落地出拳。 胡峰的反應(yīng)速度顯然沒有許安南快,這一拳直接打到他的下腹,頓時紅了眼,也是一陣猛擊。 許安南動作飛快的躲避,一邊又彎腰鎖住他的腿彎,卻在靠近時突然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 正規(guī)的MMA是不允許賽前飲酒的,可是這不是正規(guī)比賽。 許安南的第一次擒拿被對方強行躲了過去,他動作不停,緊接著又是一套快得看不清的組合拳,胡峰勉強接住幾個,就要來勾他的腿彎。 許安南反應(yīng)速度飛快,只踉蹌了一下,便掙脫束縛。 可是許安南不喜歡酒味,甚至說得上討厭。 胡峰逐漸找到狀態(tài),不再像最開始那樣任許安南打,而是持續(xù)不斷地想來鎖許安南的雙膝。 開場不到五分鐘,許安南就摸清了對方的路數(shù)。 這人擅長的是泰拳,還有巴西柔術(shù)。 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快,有一拳砸向許安南的小腹時他沒來得及躲開,從側(cè)邊蹭了過去,許安南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拳套里面加了東西。 小腹被打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許安南咬牙出拳,可顯然他的拳套一切正常,胡峰就算接不住,也不會感受到這種疼痛。 許安南打人不喜歡打臉的,如果不是胡峰又朝他小腹同樣的位置鑿了一拳頭,還露出一個小人得志般欠嗖嗖的表情的話。 而這朝臉的一拳顯然把胡峰打得急了,可許安南眼疾手快,飛快地勾住他的右腿,同時出拳,胡峰就這么一個重心不穩(wěn)倒了地。 比賽到這里并沒有結(jié)束,除非一方主動喊停。 許安南的體重算不上優(yōu)勢,全憑力量壓制著倒地的胡峰,見他嘴角已經(jīng)破了皮,卻還咧個嘴笑,心生厭惡。 許安南討厭這種不認真對待比賽態(tài)度。 就在這晃神的一瞬,胡峰猛地朝許安南出拳,許安南躲開大半,卻還是有些落在他胸口。 喉嚨里頓時泛起一股酸澀,許安南沒功夫去管,也清楚這樣下去他絕對不占優(yōu)勢。 于是佯裝吃痛,趁胡峰不備時猛地將他掀翻,膝蓋狠狠地抵了上去。 胡峰被迫趴在地上,怎么也掙脫不開,沒想到許安南看上去沒什么肌rou,力氣居然這么大。 臺下的歡呼聲被掀到一個高潮,解說的聲音也越發(fā)激動。許安南身上火辣辣的疼,咬著牙反絞他的雙手,眼眶不知何時紅了一圈,直勾勾地盯著那雙不對勁的拳套。 “我棄權(quán)!” 對手主動投降即為勝利,進攻方應(yīng)該立即停止攻擊,可許安南就像沒聽見似的,絲毫不松手。 臺下的觀眾也仿佛被點燃一般,氣氛頓時被拋向一個頂峰。 “許安南!你他媽在干什么!” 做假的拳套,違反規(guī)則的人。 潛規(guī)則是不能揭穿,因為沒有真正的「裁判」。 沒有人比許安南更懷念真實賽場,是真實的血與汗水,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體驗。 而他,已經(jīng)離開快要一年了。 身體的疼痛讓許安南緩緩松了力氣,他一張嘴,就泛起一陣惡心。 許安剛想起身,原本認輸?shù)暮鍏s像是瘋了一樣朝他撲過來,連帶著一陣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 不在比賽狀態(tài)下的許安南反應(yīng)沒有那么敏捷,只勉強躲掉大半,到后面實在無力招架藏了鐵的拳套。 觀眾席爆發(fā)狂歡,沒有人阻止,「裁判」也在冷眼旁觀。 許安南勉強扛了幾個來回,直到眼前開始發(fā)黑,他才聽見有人大聲喊了停。 “你們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再不停他會死的!許安南!你在干什么???” 許安南腦中嗡嗡地響,勉強辨認出這是他朋友高巖的聲音。工作人員上來強行拉開兩人,許安南迷迷糊糊看到高巖朝他跑過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隨即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今天是梁初年跳槽第一天,正好值夜班。 前半夜一切正常,后半夜卻突然接到了急救通知。 “梁醫(yī)生您準備一下,有個病人馬上送過來搶救?!?/br> “具體一點?!?/br> “好像是被打暈了,不清楚有沒有內(nèi)出血。” 梁初年戴上口罩,一邊問情況一邊套手術(shù)服,身旁跟著的小護士年紀不大,整個人都緊張兮兮的。 “送來的人說是被打了,外傷嚴重,不清楚有沒有內(nèi)臟出血,已經(jīng)昏迷了?!?/br> 雖然是第一天上班,但梁初年淡定得出奇,戴好口罩便步履從容地踏進急救室。 床上躺著的人皮膚很白,看身材也是常年健身的,細瘦的腰腹整整齊齊的六塊腹肌,整個上半身處處是觸目驚心的淤青。 不僅是新傷。 梁初年的目光掃過病人沾了血的臉頰,沉下心,專心致志地開始手術(shù)。 …… 許安南做了個夢。 夢里他剛買了新款拳套,像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一樣常年泡健身房,剛剛練成一身腱子rou。 他夢見自己沒有去學(xué)散打,也沒有學(xué)拳擊和空手道,下意識以為自己不會再接觸MM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