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后背驚出了一身汗，對程離低聲道，“起來，我媽！”

    程離依然沒動，低下頭重新親了上去。

    姜之：“！！”

    就在姜夫人開門的一瞬間，程離攥著姜之肩膀抵上后門，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發(fā)出了不小的動靜。

    姜之咬了他一下，程離吃痛，姜之一把推開他，瞪了一眼。

    姜夫人疑惑道：“寶寶，你們在嗎？”

    程離偏頭微微一笑，示意他開門。

    姜之心虛地抹了把嘴，把門打開了。

    姜夫人見他倆都在陽臺，往里看了看，眼神有些探究，問道：“你們干嘛呢，我剛才叫了半天。”

    姜之咳了一聲，“沒事，我倆鬧著玩呢，嗯……看了會兒星星?！?/br>
    程離站在一旁，露出乖巧的表情。

    姜夫人沒多想，又恢復(fù)了溫柔：“張阿姨切了水果，你們下去吃點(diǎn)吧，別在陽臺待太久，吹感冒了?！?/br>
    姜夫人下樓后，姜之呼出一口氣，“嚇?biāo)牢伊?。?/br>
    “姜哥，”程離把他壓在門后，聲音噙笑，“你覺得我們這樣像不像……”

    “像什么？”姜之氣息有些不穩(wěn)。

    “偷情，”程離咬著他耳朵說，“在家長眼皮子底下干壞事?！?/br>
    姜之挑眉，“哪有你這樣偷情的，我看你挺明目張膽的?！?/br>
    “沒有，我害怕著呢?！?/br>
    “怕什么？”

    “怕你家里人知道?！?/br>
    姜之頓了頓，說：“不怕，知道就知道了，早晚要知道?！?/br>
    程離看著姜之眼睛，語氣中帶了他察覺不到的試探，“那如果他們不同意……怎么辦？”

    不同意？

    姜之沒認(rèn)真想過這個問題。

    從小到大，他要什么他爸媽就給什么，似乎沒有過「不同意」的經(jīng)歷。

    現(xiàn)在他長大了，想要的東西從玩具零食變成了愛情，變成了程離，他爸媽會不同意嗎？

    姜之沒說話，好像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

    程離把頭靠在姜之肩膀上，不知是在對誰說地輕聲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姜之摟住他，“放心吧，出柜總是艱難的，但總要面對，那一天真來的時候，我不會怕?！?/br>
    程離露出一個笑容。

    姜之拍拍他，“我們下樓吃水果吧?！?/br>
    “好。”

    今年的元宵節(jié)下了場大雪，大雪過后，就要開學(xué)了。

    開學(xué)前一天姜之跟程離回了瀾水。

    走的時候，姜先生和姜夫人給程離包了一個大紅包，還依依不舍地讓程離以后經(jīng)常來玩。

    “寶寶，你真要跟小程回去呀。”姜夫人有些欲言又止地問道。

    往常開學(xué)，姜之每次都是卡點(diǎn)去，別說早一天，早一個小時都不可能，這次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之左右看看，有些尷尬地「啊」了一聲。

    姜先生嘖聲道，“男孩子長大了怎么能總戀著家，這次正好跟小程提前回去，去小程家問候一下，也算咱們不失禮數(shù)?！?/br>
    姜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哦了一聲，又對程離說道：“這次真是多虧小程了，姜之姜夢原來放假都不學(xué)習(xí)的，這個寒假都知道用功了，我那一群小姐妹也說你教的好呢，人又懂禮貌。”

    程離靦腆笑了一下，“謝謝阿姨寒假的照顧，我……”

    “誒呀有什么的，你是姜之的好朋友，你們以后還要互相照顧呢，我看他總欺負(fù)你，以后要是再欺負(fù)你，你就跟阿姨說，阿姨幫你說他?！?/br>
    “媽。”姜之不滿地叫了一聲。

    姜夫人沖他笑了笑。

    兩人回瀾水后，去了程離家里。

    程云輝一個寒假沒見兒子，沒說什么，做了一桌子菜。

    程離爺爺?shù)故呛芘d奮，非拉著他們要喝點(diǎn)。

    姜之覺得程離爺爺在某些方面跟他很像，比如喝酒這點(diǎn)，他已經(jīng)一個寒假沒喝過酒了。

    不過喝酒喝的是個氛圍，跟老人喝似乎沒什么氛圍。

    跟一家人吃完晚飯后，姜之跟著程離進(jìn)了房間。

    程離收拾行李，姜之站在窗邊，重新呼吸著瀾水的空氣，體內(nèi)的活躍因子就有些蠢蠢欲動。

    他看了眼時間，剛八點(diǎn)鐘，一個寒假沒見，也不知道他那幫狐朋狗友們怎么樣了。

    “姜哥？”程離回頭看他，“想什么呢？”

    “嗯？”姜之回過神來，“沒事，怎么了？”

    “住校的話，三中宿舍有熱水嗎，我這個壺用不用帶？”程離拎了拎手中的一個不銹鋼壺。

    “不用帶，”姜之說，“到時候你用我的就行?！?/br>
    程離點(diǎn)頭，又看他一眼，問：“你剛才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啊，”姜之重新坐回他床上，指指他那個箱子道：“明天你拿這個去？對了，住校的事兒你跟老郭說了嗎？”

    程離見姜之有意想瞞他，覺得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打算問了再給自己添堵，于是順著他說：“我爸跟老郭聯(lián)系了，他說讓我在咱們班宿舍里挑一個空鋪?zhàn)??！?/br>
    “真的？”姜之眼前一亮，他宿舍就有好幾個空鋪，到時候給程離收拾出來一個跟他最近的，他倆豈不是比在他家時住的還近。

    程離笑著說：“你宿舍有位置嗎，我想跟你住?！?/br>
    “當(dāng)然有了，”姜之說，“沒有我就把劉一玎趕出去讓給你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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