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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臉上敷了層面膜,點開手機,才看到之前小安發(fā)來的微信。 原來燕名揚不僅打發(fā)走了胡涂,連著小安、司機和沈醉今天來時坐的車一同打發(fā)走了。 小安誠惶誠恐,又不敢違逆燕名揚的意思,只得邊走著邊給沈醉通風報信。 屏幕上又彈出一條消息。 燕名揚:卸好了嗎? 沈醉盯著看了幾秒,退出了對話框,并且將其標為未讀。 從休息室出來,沈醉套上了長款的黑色羽絨服,又戴上毛線帽子和口罩,只有幾縷頭發(fā)從帽緣處逸出,耷在眼皮上微微發(fā)卷。 地下停車場很冷,沈醉裹緊了羽絨服,很快就看見了燕名揚的車。 他打開車門爬上后座,見燕名揚正垂手闔眼靠著。 卸了這么久? 燕名揚睜開眼。 沈醉扯下口罩和帽子,一身寬大的外衣襯得臉格外小而精致,還要敷面膜,護膚。 燕名揚不懂這些,只能拉住沈醉的手,手這么冷。 天生的。 沈醉縮回手來,脫下外套。 燕名揚瞇著眼睛思索,怎么我以前不知道。 沈醉把羽絨服抱在懷里,眸子一轉,不咸不淡地掃了燕名揚一眼。 你以前不知道。 是因為你在夏季就拋棄了我。 燕名揚一怔,嘴唇翕動,也反應了過來。 對不 可燕名揚剛開口,旋即意識到在沈醉所知的故事里,自己并無對不起他的。 我記住了。 燕名揚再度抓著沈醉的手,扯著把他抱進了自己懷里,頭埋在他頸間低語道,現(xiàn)在不生氣了吧。 沈醉背靠著燕名揚,把腿懶懶地搭上座椅,渾然不顧前排還有兩人,冷哼了一聲。 快過年了。等《失溫》上映,我們一起去看? 燕名揚問。 沈醉覺得這個小性子可以使,便道,我看電影從不遲到。 燕名揚無奈地嘆了口氣,指頭一屈觸了下沈醉的下巴,我今天是要開會,不是故意的。 沈醉不說話。 你是不是很看不上我的工作? 發(fā)了片刻呆后,沈醉忽然回頭問。 怎么會。 燕名揚立刻道,我不會看不起任何工作。 沈醉翻了個白眼,別拿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糊弄我。你遲到許久,還喋喋不休地闡述可笑的觀后感。 那是逢場作戲。 燕名揚頓了頓,想起《失溫》里的故事。 他并非看不懂,他不是那種不通風情的土大款。 事實上,燕名揚在很多領域都頗具鑒賞力,談吐不俗。歸根結底,他只是不上心。 一個電影故事,好不好的也就那么回事,能賺錢才是王道。 你是為了這個生氣? 燕名揚意識到了什么,心里莫名輕松愉悅了幾分,我以為你不在乎我來不來呢。 我才不在乎你來不來, 沈醉咬了下嘴唇,松開后一撇,但我就是看不慣有人看電影遲到。 在無關痛癢的小事上,燕名揚向來很依著沈醉。他沒再計較,笑著在沈醉耳垂上吮了下,我知道了。以后你的電影,我絕不會遲到。 或許是下午累著了,晚上的魚沈醉吃得很香。 燕名揚這回跟沈醉坐在一側,還幫他挑刺??缮蜃砜傁訔壯嗝麚P刺挑得不好,還把魚rou戳得爛泥般難看,不愿動箸。 今年過年,你放假嗎? 沈醉邊吃邊問。 燕名揚正學著挑刺,聞言一愣差點笑了出來,我是老板,誰給我放假? 那就是不放咯。 沈醉嘟了下嘴,叉了一小塊甜點丟進嘴里,那我過年就去北京找劉珩他們玩。 ......... 年節(jié)往往是燕名揚各處走動的時候,需要他露面的酒會年會也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沒什么家人,無謂團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安排。 燕名揚最膈應沈醉提劉珩,大過年的,你去劉珩家里算什么意思。 往年,我都是去夏老師家。 沈醉咽下甜點,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燕名揚,《春棲》之后,我是拉不下這個臉了。 燕名揚想了幾秒,才隱約想起《春棲》的事兒是自己干的。 他不太自然,摸了摸鼻子,今天下午,我看你跟那個誰...夏師母,不是聊得挺好嗎。 人家不怪我,也不代表我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 沈醉乜了燕名揚一眼,說到底都怪你。 燕名揚挑了下眉,算是認了。 你過年...想不想出去玩? 燕名揚問,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度假。 燕名揚從前經(jīng)常許諾小菟,要帶他出去玩,帶他去吃好吃的。 這些承諾中有些實現(xiàn)了,但更多的純純是畫大餅。 沈醉低下頭,吃了幾塊魚rou,半晌才道,你過年不回琦市嗎? 燕名揚挑魚刺的手一停,呼吸似乎也窒了一秒,而后才緩緩道,你呢。 會回一趟。 沈醉隨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