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小師弟怎么辦 第1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非她不可、真公主在旅行綜藝爆火了[古穿今]、掌上棄珠、復(fù)活帝國、[歐娛]美麗的人(1vN)、小寡婦、我的老婆是反派鮫皇、穿成A后商業(yè)對手變成了O、影帝今天又醋了、萬人迷穿成炮灰反派后
天漸漸亮了,沒有在附近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我便從廟外的樹梢上躍下。 “姨姨,吃東西。” 剛站定,身后響起脆生生的聲音。 我側(cè)眸低頭,看到先前被凌馳救下的小女孩。 她左手端著一碗水,右手里還捏著一個變了形的饅頭,而那條小黑狗晃動著尾巴跟在她身側(cè),不知憂愁地吐著舌頭。 “謝謝你呀?!?/br> 雖然看出我是江湖上的人了,但這些村民并沒有害怕,反而對我報以了善意。 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我接過水和饅頭吃了起來。 沒過多久,纖塵不染的凌馳從升起的日色中回來了廟前。 叼著饅頭的我噎了一下,連忙拍著胸口將這饅頭幾口吃下,無端地有了幾絲緊張感。 我這一身打扮,好像過于丐幫了,這重逢對我不太友好啊。 “懷教主,你留守此處,我去拔除游云寨?!?/br> 終于不再無視我的凌馳冷淡地開了口,他的目光卻并不落在我身上。 他一開口,我有些詫異,不是師姐也不是名字,聽起來很陌生。 怎么說呢,只要是沒有我的方向,他都會看。 以前互相打鬧的日子好像怎么也回不來了,我一個人在這感傷也沒意思,不都是我選的。 壓下心頭情緒,我問,“確定這伙馬賊都是游云寨的嗎?” “是不是,都要除掉?!?/br> 說完也不等我回應(yīng),凌馳轉(zhuǎn)身又走。 所以他又跑回來這一趟是給我交代一聲?呃,還是不要自我感覺良好吧。 思及至此,我向前幾步,喊著,“小師——呃,凌少俠!” 背影一頓,我看見他停住了腳步。 “不如你留守村民,讓本座去會會游云寨?也算是給神域教做個好名聲嘛!” “……” 然后凌馳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似乎再聽我說一句都是折磨。 “姨姨,你和那個哥哥認(rèn)識嗎?” 小丫頭抱著狗走到我旁邊好奇地問,我順手薅了一把她的圓腦袋,“是啊?!?/br> “那他怎么不理你?” “呃……可能是我做錯了事?!?/br> “那你道歉呀,我爹犯事了,只要和我娘道歉,就和好了?!?/br> 對,是這個理,干嘛還要一個小孩子來教呢。 我蹲下,一把抱起小丫頭,“你說得很對,姨姨等哥哥回來就道歉?!?/br> 我其實有很多事想問他,師父怎么樣,大師姐又是怎么想我的。 師門的大家都好不好,二師兄當(dāng)了掌門有沒有哪里不順暢的,需不需要我?guī)兔Γ瑓亲齑笥袥]有勤快練武,歐陽好是否和他總吵吵。 一年前他為什么要來南疆找巫醫(yī),應(yīng)煉是否真的被他殺了,昨夜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只帶著藏柳,不用他的鱗骨…… 我有太多的事情想問,重要的不重要的,或許,我就是想和他說說話。 凌馳一去就是兩日,村里早就開始新建。 被我奴役的馬賊們還多嘴多舌,吹噓大當(dāng)家是多么厲害,那小子一定是有去無回,說不定五馬分尸了。 我用撿來的藤條抽得他們嗷嗷叫,只督促他們趕緊打地基,搬運木材泥土建房子。 由于展現(xiàn)過驚人的劍法,這群人抱團(tuán)也不是我的對手,只能忍氣吞聲地接受全村人的奴役。 第二日的黃昏,凌馳一身血跡地回來了。 他的身上籠罩著陰郁的死亡氣息,而身后是面色慘淡的馬賊們,還押運著幾個大箱子,看來都是贓物。 這些馬賊一個個噤若寒蟬,抖得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 村正鼓起勇氣,代表村民去詢問凌馳這是什么情況,畢竟我要是去的話,可能會被他無視。 少年解開右手的破碎護(hù)腕丟開,抹去臉側(cè)的血,眼色如刀地望過眾人。 片刻后,他斂去身上的殺意,像是收入鞘中的劍,讓人感覺沒那么危險了。 游云寨被他一人瓦解,但是與他交手的大當(dāng)家跑了,帶著夫人和襁褓中不足周歲的孩子。 剩余的這些馬賊是想要保命贖罪的,不聽話的那一批就永遠(yuǎn)地留在山上當(dāng)肥料了。 我知道的,凌馳肯定不會失手。 村正說要準(zhǔn)備慶功宴,全村的人都很開心,不管怎么樣,一直sao擾村子的賊窩被端了,這是一件大喜事。 少年佇立在人群地歡呼中,他好似什么都沒有放在心上,不知道是在發(fā)呆還是擺冷酷。 隔著這數(shù)十人,我在原地沒動,只是遙望著他。 他受了點小傷,因為不是特別顯眼的地方,所以大家沒有留意到。 等到人群的興奮勁都散去后,凌馳這才回過神,我已走到他身旁。 “手腕的劍傷處理下吧?!碧鹱约旱氖滞筠D(zhuǎn)了轉(zhuǎn),我假裝語氣淡然地說道。 凌馳沒有看我,也像沒聽見這話,邁步走開。 村正本想讓凌馳去自己家留宿,不過客棧并沒有被燒毀,所以凌馳選擇了我所在的小破店。 我有點弄不清這小子究竟是想刻意避開我,還是根本不在乎? 哦,我被他的行為弄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找大夫拿了藥,我敲響凌馳的房門。反正他也不應(yīng),我推門進(jìn)去了。 正要脫衣的凌馳僵住,壓下目光,背過我,“懷教主闖我房間做什么?!?/br> “給凌少俠上藥?!?/br> “不勞大駕。” 拇指摩挲著藥瓶子,我深吸一口氣,看著背對著我的人,能感受到他的抵觸。 可我就是踏入了他的警戒范圍,腳下踏出的步子帶動聲響。凌馳耳朵一動,脊背拉緊,繃住了氣息。 藏柳就在他的床頭,他可以拔劍,但沒有這么做。 “本座關(guān)心你,是你的福氣,凌少俠還是給本座幾分面子比較好,免得惹魔頭不高興了?!?/br> “……” 說完話,我已來到他身側(cè),剛想拉起他的右手腕,少年猛地擰轉(zhuǎn)半邊身子,抬肩出拳。 冷風(fēng)卷起少年的額發(fā),露出他飽滿的前額。我錯步后仰,一手如靈蛇般卷上他的胳膊,一手彎鉤戳向他雙眸。 凌馳面色一凜,放棄了糾纏,眼里閃過一抹認(rèn)命,竟是闔上了眼睛。 “咚~” 我彈了他一個響指,坐在他旁邊,如愿摸到了他受傷的手腕,將藥粉敷了上去。 被我彈了腦瓜崩的凌馳輕顫身子,這才眼神幽幽地又看向窗外。 “你該不會以為本座真的會戳瞎你?” “……” “這么漂亮的一雙眼睛瞎了豈不可惜,手腕別用勁,別握拳,放松?!?/br> 這么說著,我掰開少年修竹一般的手指,然后用指腹摸上他的指骨,揉了一揉,他便松懈了力道,垂在了膝頭上。 然而,他的人卻不像右手那樣乖順,像座散發(fā)著冷氣的冰山。 “你是來找應(yīng)煉的?!?/br> 冰山突然開口了。 “是,我確實是來這邊找他,我認(rèn)為他沒死。” “如果死了呢,殺我?也不知如今我與你誰更強(qiáng)?!?/br> 帶傷的手腕掙開了我的掌心,凌馳冷硬地嗤笑。 依舊沒有正眼看我,就算這樣近的距離,也還是擺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薄。 我心底生出幾絲煩躁,擺平各種各樣的麻煩教務(wù)我都不會急切,頂多覺得倦怠。 可現(xiàn)在面對凌馳,我居然有點心浮氣躁了。 “我怎么不知道,這三年來,你養(yǎng)成了不看人的臭毛病?!?/br> “你不知道?還有你不知道的?神域教好大本事,不是一直派人盯著蒼山派的?” 沒想到凌馳提起了這茬,聽他有了一絲起伏的怒聲,我心底的躁動又壓回些許。 生氣的他對我而言比較熟悉,無動于衷反倒讓我心慌。 “本座是關(guān)心蒼山派,以免有心懷不軌之人伺機(jī)報復(fù)?!?/br> “既然已經(jīng)是神域的人,何必再放不下過去。不會被說吃里扒外么,教主大人?!?/br> 說話還是這么扎人,的確是他的態(tài)度,我竟從中感受到一絲懷念。 眸光凝在凌馳的側(cè)顏上,這張臉偶爾會出現(xiàn)在我夢里,醒來時發(fā)現(xiàn)是夢,總會覺得悵然若失。 如今意外遇見,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動動情也是應(yīng)該的。 “啪——” 想要撫摸他面頰的手被猛地捉住,凌馳手掌一用勁,傷口撕裂,血浸過藥粉,又紅了一圈。 少年卻不在意這個,狠狠用力捏著我,滿目驚怒地望過來,漆黑的眼里真切地映出了我的臉,那里已不是冷漠,而是怨憎與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