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錦 第1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惹了小師弟怎么辦、非她不可、真公主在旅行綜藝爆火了[古穿今]、掌上棄珠、復(fù)活帝國、[歐娛]美麗的人(1vN)、小寡婦、我的老婆是反派鮫皇、穿成A后商業(yè)對手變成了O、影帝今天又醋了
若非那日看到青枝,他興許真的會提。 可那一刻刺痛了他的心,他看見青枝坐在客房里, 對著桌上染了血的月餅?zāi)魷I, 她的臉上布滿了擔心,害怕。 她在怕失去裴連瑛。 他明白,青枝永遠都不會屬于他了。 但也在意料之中, 作為對手, 他可以看出裴連瑛對青枝的喜歡,而裴連瑛又是那樣一個沉穩(wěn)聰慧的人,青枝原與他青梅竹馬,而今又朝夕相處, 豈能不動心?就是他, 對裴連瑛也沒有什么恨意了。 林云壑笑一笑:“算了,你還是往后再回報吧?!闭f完告辭離去。 竟然沒有提。 可要說完全沒提及青枝, 也不是,林云壑問出那句“說什么都可”, 便表明他是想到青枝了。 那句話是挑釁。 然而他最終又放棄。 為何呢? 回想起來,似乎他的笑容有些苦澀, 裴連瑛反復(fù)思忖,忽而一笑。 往前,林云壑總會提青枝不喜歡他, 這次并沒有,他是看出青枝不同了, 裴連瑛心想, 青枝確實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不, 應(yīng)該說, 是重新喜歡他了。 在對面書房的青枝怕兩個人起沖突,林云壑一走,她便來看裴連瑛,誰想到竟看見他在笑。 “有什么好事?”她著實好奇。 以前裴連瑛見到林云壑,沒有一次會顯得高興的。 “天大的好事?!彼麚P眉。 “什么?” “秘密,不可泄露?!?/br> 青枝:“……” 什么時候他跟林云壑還有秘密了? 次日,翠兒把周茹請來。 周茹見女婿神采飛揚,頗為寬慰:“快要痊愈了吧?” “是,差不多了。我今兒請您來,是看青枝照顧我太過勞累,還不如織錦,青枝去了您那里,您可以叫廚子熬些補湯給她喝?!?/br> 太為女兒著想了,周茹十分感動:“她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往后她哪里不適,你也會照顧她啊?!?/br> 都是互相的,她對女婿好,也是圖女婿對女兒好。 裴連瑛笑道:“這是當然,不過她接了活總要做完的,沒道理為我挨客人的埋怨。您就讓她織錦吧?!?/br> 見女婿堅持,周茹答應(yīng)了。 青枝便又開始往娘家跑。 五日后,裴連瑛能下床了,第一時間就穿上官袍去了大理寺。 后背還在隱隱作痛。 高士則看到他,驚訝道:“你的傷真的痊愈了?別不當回事!你完全可以再休養(yǎng)幾日,等抓到主謀你再來?!?/br> 再來就晚了,裴連瑛深吸口氣:“卑職無事,小傷而已?!?/br> 聽說只差半寸就沒命了,還小傷?高士則實在敬佩他的毅力:“也罷,既然你想出力,我不攔著你,但你一定得小心點?!?/br> “是,多謝大人關(guān)心?!迸徇B瑛開始詢問捕快新查到的線索。 林云壑聽了他的建議后,與大理寺共同調(diào)查康長茂一案,他們昨日查到一家馬車租賃鋪,康家常租賃他們家馬車,有一次就是去了黃開先的府邸。那車夫說看著康長茂夫妻進去府里的。 只是憑這一個證據(jù)不能抓人,裴連瑛讓捕快把車夫叫來。 車夫又說了一遍。 裴連瑛問:“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一炷香時間?!?/br> 一炷香時間并不長,如果他們不能馬上見到黃開先,等一會的話,頂多就說幾句話。如果是談當官的事,黃開先必定是敷衍他們。 裴連瑛又問:“他們出來時神情可有什么不同?” 車夫想了想:“頗為不快,尤其是康老爺,拉著一張臉,但康太太沒那么生氣?!?/br> “為何如此?你有沒有注意到別的?” 畢竟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車夫抓著頭發(fā),擰了擰眉頭。 “康太太當時穿的衣服是何顏色,你可記得?” “褐色的,康老爺也是,兩個人都是灰不溜秋?!避嚪蛴杏∠?。 裴連瑛笑一笑:“你記性還是不錯,如果能記得更細一點的東西就好了?!?/br> 他生得俊美,態(tài)度又溫和,笑容很能鼓勵人,車夫想得更用力,突然,他叫道:“康太太頭上好像多了一支簪子!” “你為何記得那簪子?” “顏色很亮!”跟衣服的顏色十分不配。 亮眼的簪子?恐怕不是黃開先給的吧。 裴連瑛謝過車夫,讓捕快送出去。難怪那殺手殺了人還要盜取,可能是為掩蓋,他是想把那支簪子找回來。 那么,找回了嗎? 應(yīng)該沒有。 如果找到了,不會將康家孩子住的地方都弄得亂七八糟,顯然殺手是沒發(fā)現(xiàn)簪子,情急之下到處亂翻。 那簪子去何處了? 裴連瑛打算再去一趟康家。 從馬背上下來時,他額頭險些出汗,盡量走得慢些,不牽扯到傷口。 兩個捕快想扶不敢扶,其中一個道:“大人,您要不要先坐下歇息會兒?你的傷可是才好的。” “無妨,你們不用管我,先辦事?!迸徇B瑛道,“等會……” 沒說完,聽到一個鄙夷的聲音:“嘿,心真夠狠的?!?/br> 說話的是林云壑,他剛才去了趟大理寺,知道裴連瑛來康家,也跟著來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裴連瑛根本沒有好透。說他狠,是說裴連瑛對自己狠,為了功名利祿什么都做得出。 裴連瑛不跟他斗嘴:“你來得正好,我找到關(guān)鍵的線索了,車夫說康太太頭上多了只簪子,那簪子應(yīng)該是黃夫人送給她的……黃夫人見丈夫難做,先哄康太太高興,把他們夫妻勸回去,再跟丈夫商量如何應(yīng)付。” 他怎么沒從車夫口里掏出這件事?林云壑懊惱,面上沒顯出來:“那簪子不在家,會在何處?” “肯定遺漏了什么?!迸徇B瑛走到上房,開始檢查每一處地方。 可惜一彎腰背部就痛,不能持續(xù)多久。 “像個廢人似的,就該待在家里?!绷衷欺秩滩蛔〕鲅宰I諷。 他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裴連瑛淡淡道:“早知道你們就查到這么一點線索,我是該待在家里,甚至是等到明年都可以。”他還不是怕他們抓到黃開先,那他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快,人非圣賢。 確實他們查得不夠快,林云壑惱火,卻又不好反駁,只能把氣撒在這兒,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一個時辰后,他突然在床腳跟墻壁的縫隙中找出一張幾乎要被多日灰塵蓋住的折好的紙,打開后發(fā)現(xiàn)里面蓋了印章。他看清楚后得意萬分:“當票,康太太是把簪子當了!” 看來在永安縣得到的好處不夠用,許是買了京城的宅院,當小吏又沒油水,還養(yǎng)兩個兒子,他們?nèi)S家可能除了索求官位外,還想要錢。 裴連瑛道:“走,去當鋪。” 瑞云當鋪位于浚毅橋下,是個小當鋪,統(tǒng)共兩間店面,此時正當申時,門口冷清清一個客人也無。 二人走進去把當票給伙計看。 伙計一眼認出:“是康太太的當票,已經(jīng)絕當了。原先她應(yīng)該會來贖那簪子,誰想……也是可憐。” “簪子在店里嗎?” “在,還沒尋到買家?!被镉嫲阳⒆尤〕觥?/br> 是支鑲著紅寶的金簪,簪頭三顆紅寶顏色艷麗,一看便知貴重,裴連瑛問:“比起我們,你顯然更識貨,這簪子你能認出是哪家首飾鋪的嗎?” 伙計謙虛道:“不敢,不過這簪子小的看出應(yīng)是出自寶翠閣?!?/br> “我們先借用一下,勞煩你告知掌柜。” 一個是左少卿,一個是兵馬司指揮,伙計自然答應(yīng)。 裴連瑛道謝一聲,同林云壑去寶翠閣。 林云壑摩拳擦掌:“如果寶翠閣的伙計認出簪子是賣給黃夫人的,我們應(yīng)該就能派人去黃府了吧?” “是,而且還能把簪子給殺手看,他應(yīng)該也會露出破綻?!?/br> 林云壑一擊掌:“好,總算要水落石出了!” 他們很快就到寶翠閣。 見伙計拿著簪子看了又看,林云壑著急抓人,恨不得催促。但看裴連瑛表情鎮(zhèn)定,他也忍耐下來。 伙計終于道:“是黃左侍郎家買了的,去年他們家管事來挑首飾,正好我們鋪里新做出一批,他就拿去給黃夫人挑,黃夫人留了這支紅寶簪子跟一支羊脂玉長簪。” 都是貴重的首飾,黃開先要不是收了什么賄賂,憑他的家境怎么買得起?林云壑道:“你沒有看錯吧,確實是禮部的黃左侍郎?” 伙計點點頭:“小的之所以看這么久,就是怕出錯呢?!?/br> 既然確定了,下一步就是抓人。 林云壑一出寶翠閣,就跟兩個捕快道:“你們馬上去黃左侍郎家把黃夫人帶入大理寺……不,我跟你們一起去!”說著看一眼裴連瑛,“你要不要,算了,我看你該回家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 等坐騎慢悠悠行到家中,天色已然漆黑。 裴連瑛感覺走一步,背就疼一下,好不容易挪到廂房,額角都滲出汗來。 青枝一直在等他,見他這樣忙出去攙扶。 “才好你就忙到這么晚,你的傷如何了?”她懷疑裴連瑛又讓傷口裂開了,不然怎得連路都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