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錦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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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左少卿又在查什么案子?”他手里拿著馬鞭,眸色灼灼似烈日。他窩了一肚子火,不知如何發(fā)泄。 “去年的案子?!迸徇B瑛挑眉,“怎么,林指揮又想插手?” “去年的就算了……”林云壑跳下馬,“陳掌柜可跟你說了雀金線的事兒?你叫她不要擔心,一切有我?!?/br> 陳掌柜?一切有我? 林云壑真是蹬鼻子上眼,裴連瑛冷冷道:“錦緞罷了,就算是雀金線又如何?你林家拿了絲線讓她織,不就是找不到人嗎?她織不好你們也不能怪她,再說,她也沒什么可擔心的,有事我會替她處理,她除了是掌柜,更是我妻子?!?/br> “妻子”二字咬得極重,林云壑妒火狂燒。 他看到吻痕后就像被扎了一刀的猛獸,難以平靜。 青枝是裴連瑛的妻子,但他心里一直存有幻想,這事實便沒那么清晰,然而青枝脖上有吻痕就不一樣了。兩個人的親密,將這一事實表現(xiàn)得血淋淋的刺目,他一想到他們,就是一次折磨。 見林云壑雙目噴火,裴連瑛又冷靜下來:“林指揮,你這官職是天子賜的,天子對你寄予厚望,莫要忘記?!?/br> 這是在提醒他,林云壑握著馬鞭,幾乎要握出血來:“我知道她并不喜歡你,總有一日,她會離開你。” “是嗎?”裴連瑛笑一笑,“真有那日,我一定會恭賀林指揮?!?/br> 林云壑:“……” 比起他的激動,對面的男子簡直是波瀾不驚。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根本就不喜歡青枝吧? 不對,如果他不喜歡,他會在她脖子上弄這些東西嗎?林云壑盯著裴連瑛,真想鉆入他腦中看個清楚。 裴連瑛卻告辭了:“林指揮可以繼續(xù)等她,但請你記住她的身份,如果你不顧禮義廉恥,別怪我出手?!?/br> 大局為重,但他也是有底線的。 他轉(zhuǎn)身離開。 林云壑心頭郁氣難消,調(diào)轉(zhuǎn)馬頭狂奔而去。 戌時,裴連瑛才到家。 但青枝仍然不在。 不知她到底是在織什么錦緞,要花費這樣多的時間。 他手指停頓在書頁上,半響沒有翻動一下。 外面?zhèn)鱽砝罹聝旱穆曇簦骸斑B瑛,你快去陳家把青枝接回來……”她走入書房,“怎么還看書呢?青枝一定是遇到麻煩事了,你幫她出出主意也好?!?/br> “我對織錦不了解?!?/br> “哎呀,管你了解不了解,快去!”李韭兒把他書合上。 他真的不想打攪青枝織錦,可母親既然這般催促,他也只能前去了。 作者有話說: 裴連瑛:您應該昨天就來的。 李韭兒:??? 第69章 “誰弄得?” 周茹聽說裴連瑛來了, 又怪責女兒:“讓你早點回去,你不動,這下好了, 勞煩連瑛過來, 他在外面多累啊,還cao心你?!?/br> “就他累,我不累?”青枝不滿。 “好好好, 你也累, 你倆快回去歇息?!敝苋惆阉瞥鋈ァ?/br> 裴連瑛站在月光下,穿一件湖色竹紋春袍,頭戴玉簪,如芝蘭玉樹般俊雅。 “我本來也要回去了?!鼻嘀Φ? “你怎么還來接?” “母親等不得?!彼麪孔∷氖? “不然你再忙幾日也可以?!?/br> 他難道不想她嗎? 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青枝腳步頓了頓。 但她沒有問。 “我聽說林老夫人是要你們用雀金線織錦?” “是, 我跟姑姑都沒見過雀金線,可難了?!弊隈R車上, 她靠著車壁,“想了一天一夜, 我昨晚上也沒睡多久?!?/br> 仔細看,她眼皮下有些青黑色。 “你可以不接的。” “不行,難得有這么一個機會, 不能浪費。你知道嗎?這雀金線是用了孔雀羽毛,孔雀原就稀少, 別說它的羽毛了, 光是制孔雀翎都很難, 還要同金絲糅雜, 尋常只要宮里才有,普通百姓看都看不到的。我在均州時也只聽父親提過,你說,我怎么能放棄呢?”說到興奮處,她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梭子,上面纏了雀金線,“你看,光這樣就很漂亮了,若是用在錦緞上,難以想象?!?/br> 小梭子就在他面前,而青枝也靠近了他,借著月光,能看清她左臉顴骨上一粒淡淡的雀斑。她此時眉飛色舞,身上仿佛有光暈籠罩,別樣的迷人。 裴連瑛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她臉頰。 手指微熱,停頓在那里。 青枝抬起眼,對上他目光,他眼里竟有種她從不曾見過的愛意。 不是裝出來的…… 她的心忽地一悸。 他湊近了親她。 唇舌交纏時,她的心跳得厲害,感覺這個吻好像也跟以前不同,她手里的梭子差點掉下來。 他又去親她耳朵。 吻痕還在那里,但是比昨日淺了一點,像粉色的梅花。他想起青枝的不滿,輕輕笑了笑,他確實是故意的,有點違背他平常的舉動。 當時他也不知怎么了,想到她要去長興侯府,他就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發(fā)泄在了她脖子上。 在看到林云壑的時候,他明白了,他就是做給林云壑看得。他想要林云壑明白,青枝是他的人,他的妻子。 這事兒做得談不上沉穩(wěn),不過作為丈夫,有這樣的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吧?他是不可能把青枝讓出去的,林云壑愿意等,他便等著。 林云壑是在做夢,有一日青枝會離開裴家。 想著,林云壑說得那句話忽然浮現(xiàn)在腦海,“青枝她并不喜歡你……” 他動作頓了頓。 背后又傳來一陣刺痛,他整個都僵了下。 “是你的梭子嗎?”他問。 青枝一怔:“刺到你了?” “嗯?!?/br> 她抬起手,把梭子放到一邊。 但是那痛感仍在,黏在背上,裴連瑛皺一皺眉,他沒看出來,這么小的梭子刺起人來竟如此疼痛。 “不會破了吧?”青枝想看一看。 手探入衣襟又停住。 “算了。”她臉色微紅。 上次他洗浴,她也一樣回避,不好意思看,裴連瑛嘴角翹了翹,覺得青枝可愛,她平時大大咧咧,這時候卻那么羞怯。 馬車在裴家門口停住。 他先下了車,等青枝要下時,他扶住她的腰,順勢用力,竟把她橫抱在懷中。 青枝愣?。骸澳阍趺幢??” 他看著她略顯疲倦的臉:“不是累了嗎?” 累是有些累,可沒想到…… 她問:“你是要把我一直抱到房里嗎?” “當然?!彼?,低頭親一親她鼻尖。 夜風里,他的笑容比起往日的勾人,還多了些熾熱,青枝沒來由生出幾分羞怯,一時也分不清心里是甜,是疑惑,還是別的…… 不過這樣被抱著很舒服,裴連瑛答應過她,會好好待她。 如果他能保持的話,將來也不至于要和離的。 酒杯消愁愁更愁。 林云壑去清風樓喝酒喝了一晚上,回來時腳步踉蹌,險些找不到回家的路。但他還記得明兒要去衙門,叫小廝弄來醒酒茶。 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次日他都有些昏呼呼的。 早上出門,險些把一個貨郎撞倒。 那貨郎挑著的東西散落一地,他下馬幫他撿拾。 按照習慣,他從兵馬司衙門出來,就往蓮花巷走。他每日都要看一看青枝。 不過最近的情緒不太一樣,可能是被裴連瑛激怒了,他感覺心里的猛獸在蠢蠢欲動,他自己都有點控制不住。 或許,他應該再找青枝談一談。 這樣的日子太難熬了,他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林云壑站在一棵茂密的櫻樹下等著青枝出來。 知了在樹上叫,吵得耳朵疼。他抬頭尋找,試圖打幾只下來。 熟悉的驢蹄聲突然出現(xiàn),他回頭一看,青枝映入眼簾。 杏子色忍冬紋的羅衫,月白長裙,因坐在驢背上,她裙下露出淺綠色的鞋,鞋面上繡著兩朵山茶,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