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綰云鬢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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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茯苓咬了咬唇,掉頭便走。 趙云屹看著她急匆匆的身影,不急不緩的走向轎攆,青葉行了個禮,趙云屹輕輕“嗯”了一聲,道,“那衣裳你怎么選的?!?/br> “我……不大會選,讓人叫掌柜的搭配了許多。”青葉垂眸道,“是,是不好嗎?” “你一會兒自己看?!壁w云屹沒好氣道。 過了一會兒,柳茯苓換了衣裳出來了。 她遠(yuǎn)遠(yuǎn)走來,雖穿了許多件,可那衣裳輕薄極了,手臂身形勾勒清晰,細(xì)絲線勾勒的花紋淺淺淡淡,她一動,便是一片浮光掠影。 極美,卻……極不端莊。 青葉看呆了一瞬,隨即注意到她細(xì)軟的腰身,便立刻低下了頭,臉幾乎要埋進自己的懷里去。 “你倒是玩的花。”趙云屹冷冷道,“喜歡這種衣裳?” “不不,不是的……”青葉悔不當(dāng)初,當(dāng)初選衣裳應(yīng)該親自去。 “其他衣裳比這些還夸張,還有昨日那件,一扯便壞……”趙云屹眼眸瞇起,想起昨日她身上那片白皙,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青葉,你真當(dāng)我是要將她留在身邊當(dāng)侍妾?”趙云屹終于忍不住罵道,“蠢貨?!?/br> 作者有話說: 青葉:?。磕遣蝗荒?? 第三十八章 “……”青葉滿腹委屈又不能開口, 只能低頭不語,他懷疑自己跟這個柳茯苓是不是八字犯沖。 他往常從不出紕漏,太子殿下對任何人行事挑三揀四, 對他往往都是滿意的。 可自從這個女子出現(xiàn)之后, 他不管做什么事,總是被太子殿下詬病。 可他依舊是像往常那樣行事, 從來沒有變過…… 而且, 殿下將這位柳姑娘弄回宮來,又是準(zhǔn)備衣裳又是準(zhǔn)備住處, 就連點心都吩咐小廚房做些漂亮好看的,面上又不準(zhǔn)備將她納為側(cè)妃……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是昭示著要將柳姑娘納為侍妾? 如果不是侍妾,那是當(dāng)什么?當(dāng)擺設(shè)? 不過青葉也只敢在腦子里想想這些事,面對趙云屹,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垂頭站在轎攆旁,看著柳茯苓的腳步輕飄飄的來到趙云屹的身邊, 二人靜靜站著, 柳茯苓與趙云屹軟聲細(xì)語, 聲音輕輕的如云彩一般軟糯好聽。 “又要坐在一起嗎?”柳茯苓仰頭看著趙云屹, 為難道,“不然我還是與青葉一起步行前往吧?” 青葉愕然抬頭看著柳茯苓, 再轉(zhuǎn)頭看向趙云屹時, 卻見趙云屹瞇眼看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似乎看到趙云屹眼眸中劃過一道冷色, 尖銳得很, 直刺他的心頭。 青葉背后一涼,趕緊說,“柳姑娘衣裳……清透,走在路上頗為顯眼,不如坐轎攆,快一些,也方便?!?/br> 柳茯苓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心想青葉說的確實有道理,她看了一眼青葉,見他今日對自己態(tài)度似乎好了些,嘴邊不由露出笑意來,朝他頷首示意,“謝謝青葉提醒?!?/br> 青葉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卻感覺周身越來越冷,氣氛如冰,趕忙上前扶趙云屹上轎。 趙云屹沒有多說什么,看也不看青葉,緩緩上了轎攆,隨后不等青葉有什么其他反應(yīng),便轉(zhuǎn)過頭,朝著柳茯苓伸出手。 柳茯苓一愣,看向趙云屹,有些意外。 現(xiàn)在周圍沒有外人,不必演戲,他這是…… 趙云屹一挑眉,眸光悠悠的看著她,仿佛在警告什么似的。 柳茯苓十分識相,立刻將手放在他的手掌之中。 青葉便看著趙云屹當(dāng)著他的面將柳茯苓細(xì)軟的手指緩緩握在了手掌之中,然后將她扯進了懷里,坐在了轎攆之上。 青葉臉上微微一紅,殿下真是情竇初開了嗎?至于黏糊成這樣嗎? “情竇初開”的趙云屹便這樣讓柳茯苓坐在他的身側(cè),聲勢浩大的往玉景宮那邊去,路上遇到幾個宮人看到此場景,宮人們立刻跪下行禮,待轎攆走后,便開始討論起來,“那不是太子嗎?他身邊便是那位在萬壽節(jié)盛宴上獻曲的柳姑娘?” “還真是連轎攆都一起坐,得了太子的寵愛,雞犬升天了?!?/br> “他們這是往玉景宮的方向去?” “是啊,據(jù)說貴妃娘娘邀他們賞花去呢?!?/br> 幾人一面聊一面走,沒走多遠(yuǎn),便碰見剛從勤政殿出來的趙云崇。 今日趙云崇本在勤政殿幫忙,可皇上今日有軍機要事要處理,顧不得與他商議衡稅法接下去的推行細(xì)節(jié),便讓他先回去。 趙云崇剛出去,遠(yuǎn)遠(yuǎn)地便聽到了“玉景宮”“賞花”之類的字眼,立刻轉(zhuǎn)身往這邊走。 “七殿下!”那幾人看到趙云崇,立刻恭敬行禮。 “你們剛剛在說什么?”趙云崇皺眉問,“誰受邀去玉景宮?” “是,是太子殿下和那位剛被太子帶進宮里頭的姑娘?!睂m人立刻回應(yīng)道。 “你們聽誰說的?”趙云崇繼續(xù)問道。 “都已經(jīng)傳開了,玉景宮并沒有瞞著,還借了御廚房的廚子過去呢,殿下您……不知道嗎?”宮人疑惑地問。 畢竟,趙云崇如今還住在玉景宮中,沒有獨立的宮殿,按理說,他應(yīng)該知曉才對。 這話一問,趙云崇立刻收斂了眉頭,緩緩道,“知道,隨便問問,你們消息倒是傳得快?!?/br> “小的知錯?!睅孜粚m人嚇了一跳,急忙跪下認(rèn)錯,趙云崇隨意說了幾句“起來”,便步履匆匆離開了。 留下幾位宮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待人走遠(yuǎn),他們才悄悄討論起來。 “七殿下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道吧,不然不會那么問?!?/br> “嘖?!?/br> “兩宮面和心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知今日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噓……少說兩句吧?!?/br> …… 玉景宮內(nèi)以繁花盛景聞名于宮中,除了御花園之外,便只有玉景宮內(nèi)的奇花異草最多。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有各的顏色,四處花開,景象迥異,卻數(shù)春日的花草開得最多最盛,最便于觀賞。 柳茯苓一走進玉景宮,便看到了一團團一簇簇的花朵,顏色鮮亮明麗,十分惹眼。 可她一走進玉景宮,便聞到一股極縹緲的香氣,那香氣聞起來十分舒適,香甜可口,卻形容不出那是種什么樣的味道,柳茯苓剛一走進,便被趙云屹一把捉住了手腕,下一秒,便感覺手中被趙云屹塞了一個東西。 圓溜溜的,不大,像個藥丸。 柳茯苓迷茫抬頭看他,卻剛好撞上趙云屹俯下身子要在她耳邊說什么,二人猛然間便這樣面面相覷,鼻尖碰著鼻尖,呼吸之間,兩人皆是一愣。 柳茯苓看著他濃長的睫毛在自己面前顫了顫,便聽到他用極小的聲音道,“吃了它?!?/br> 柳茯苓眨了眨眼,暗示他知道了,趙云屹卻微微一怔,瞇眼看著她。 “?”柳茯苓不解地歪了歪頭。 他怎么了? “太子殿下果然如傳言中那般,對茯苓姑娘一往情深啊?!辈贿h(yuǎn)處,忽然傳來秦貴妃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視。 秦貴妃一面笑著說話一面往他們二人面前走來,身上環(huán)佩叮當(dāng),釵環(huán)在她的頭上幾乎戴滿了,細(xì)細(xì)一瞧,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物,一看便知是皇上極為寵愛的妃子,才能有如此的奢華打扮。 柳茯苓連忙行禮,趙云屹則稍稍咳了咳,似乎有些隱忍著咳嗽的模樣,眼眸中顯露出難得的精神來,緩緩道,“承蒙娘娘好意,今日能來賞花,是兒臣的榮幸。” “殿下不要跟本宮太客氣,這不是生分了嗎?”秦貴妃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柳茯苓,“姑娘,你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br> 秦貴妃即便笑得燦爛,待柳茯苓緩緩站直了身子,秦貴妃看清她身上穿的衣裳之后,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這衣裳極漂亮,用的市面上最貴的彩錦緞,只是這彩錦向來清透,一般都是用來作外頭的罩衫。 而今日柳茯苓穿了,還穿得極美艷,她內(nèi)衫襯的白色,外頭一層層彩緞包裹著她,若隱若現(xiàn),若說看得清,卻又如云霧縹緲一般讓人看了個囫圇,若說看不清,可你乍一看上去,卻分明能看到她的腰肢和弧度。 秦貴妃發(fā)現(xiàn),柳茯苓今日不像那日在御前彈奏般……那日妝容濃重,反而顯不出她的顏色來,便只是如其他姑娘們一般,只是覺得艷麗好看罷了。 可今日,她未施粉黛,一雙水霧蒙蒙的多情眸子,清澈極了,像是對周圍的事情保留著原始的好奇,便是這種少女般楚楚動人的模樣,最是勾人。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便那樣大大方方的看著你,可她不知,正是這樣,最能讓人丟魂。 秦貴妃僥幸今日趙云崇不在玉景宮,若是他在,看到這樣的柳茯苓,她還真有些恐慌。 若是尋常的美艷姑娘,她反而不擔(dān)心。 崇兒生性純良,心思直率,平日里時常與皇上交流些樂理,常常說“知音難覓”,遇到這樣的姑娘,又會彈琴…… 秦貴妃不由得生出了一身冷汗。 當(dāng)年她是怎么勾住皇上的,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若趙云崇被她拿捏了,他就完了。 這女子絕不能留。 “柳姑娘真是貌美如仙,許久沒有見過如此合本宮眼緣的姑娘了?!鼻刭F妃勉力笑著,“只是這衣裳……云屹,這衣裳不和禮制啊?!?/br> “多謝娘娘夸贊?!绷蜍哌B忙行禮,她也知道自己這身衣裳不和禮制,可如今在宮中,她什么身份也不是,也沒有什么禮制能約束,趙云屹說如何便是如何,她便也無所謂了。 樂伶酒會那般衣裳她都穿過了,這樣的衣裳,柳茯苓倒也并不如何排斥。 “尋常也不帶她出來,便在東宮待著,沒想到第二日娘娘便盛情邀請……咳咳,也沒準(zhǔn)備別的衣裳。”趙云屹緩緩一笑,“讓您見笑了?!?/br> 他這么一說,倒是成了秦貴妃的不是了。 原本人家便沒打算把這姑娘帶出來,結(jié)果秦貴妃大張旗鼓邀請他們來賞花赴宴,這才穿著不符合禮制的衣裳出來。 柳茯苓垂下頭,忍住笑。 秦貴妃的笑容維持的很艱難,她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道,“不說這個了,今年花兒開得好,特意想讓你們來看看。” 秦貴妃說完這句便自顧往前走,被趙云屹的話氣得不輕,一面走一面說,“自從你娘親走后,你也來得少了,我時常記起,以前春日花開盛時,幾位姐妹都要來賞花,那時你還小,跟在meimei后頭,可愛得很。” 柳茯苓趁著她轉(zhuǎn)身的功夫,趕緊吞下了那顆藥丸。 只是她剛剛將藥丸吞下,便覺得身邊的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柳茯苓抬頭一看,嚇了一跳,趙云屹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雖然隱藏得極快,可柳茯苓與他接觸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 那種神情,比當(dāng)時要掐死自己的感覺更加的可怕。 那種情感,似乎隱藏得更加濃厚深沉,像是在多年的枯木中放了一把大火,外頭看不出什么,可內(nèi)里已經(jīng)熊熊燃燒,殺意緩緩涌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