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綰云鬢 第16節(jié)
身姿窈窕,指若蔥白,纖腰不堪折,面若桃花瓣。 且她眼眸微睜,眸光若水霧蒙蒙,她只輕輕一動,稍稍一瑟縮,便輕易激起他心底里齷齪的欲念。 這不比白芷那個木頭般的美人兒有趣得多? 作者有話說: 【注】: 《古朗月行》李白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又疑瑤臺鏡,飛在青云端。 仙人垂兩足,桂樹何團團。 白兔搗藥成,問言與誰餐。 蟾蜍蝕圓影,大明夜已殘。 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 □□此淪惑,去去不足觀。 憂來其如何,凄愴摧心肝。 文中設(shè)定為傳世名曲。 以及本文各種設(shè)定架空,有部分參考。 (又來晚了,沒有老趙戲份的時候總是寫的很慢,悲傷點煙。 別看我現(xiàn)在這么廢,v后我會好好日六的,真的,看我真誠的眼睛 ○ - ○) 第十五章 柳茯苓發(fā)覺那男人的目光之后,心中暗道不妙,那眼神她實在是太熟悉,來明月樓的那些客人大多目的都是如此。 這些人不是來聽曲兒的,他們是來發(fā)泄的。 那男人的眼神讓柳茯苓覺得渾身汗毛直豎,他一步步的靠近柳茯苓,礙于周圍不少人在場,他倒是收斂了些,原本臉上的怒意和傲氣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含義不明的笑容。 “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柳茯苓惶惶然站起身,心說之前都是留了個心思,隔著屏風為他演奏,才沒被他見著。 嘴上卻說,“大人,妾身還未及笄?!?/br> 柳茯苓說這話,已是在明示他,她還未經(jīng)歷過樂伶酒會。 可劉俞山臉上的笑容卻愈發(fā)深了,仿佛柳茯苓這話才真正激起了他的興趣。 柳茯苓身后的姑娘們一個個面露擔憂,可劉俞山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正盛,他的事,連何掌事都不敢置喙,更何況她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自身難保的姑娘們。 柳茯苓正發(fā)愁,卻感覺眼前香風輕輕而過,白芷姑娘的身影便擋在了柳茯苓的身前,她原本對劉俞山都是橫眉冷對,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笑了笑,“大人,您是來找妾身嗎?排演屬實耽誤了些時候,不如您先出去等等……” “等什么等,別擋著?!眲⒂嵘絽s像是已經(jīng)對白芷失去了興趣,不耐煩揮了揮手,如今滿心滿眼都是柳茯苓那濕漉漉的眼睛。 他一把將白芷拽開,看向柳茯苓,“好辦,既然白芷姑娘沒空,便讓你伺候?!?/br> 柳茯苓心中恐懼升騰而起,她倉皇后退,卻仍舊被劉俞山捉住了手腕。 “大人,這不合規(guī)矩!”柳茯苓拼命掙扎,“妾身未過樂伶酒會……” “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眲⒂嵘娇粗龗暝哪樱l(fā)興奮起來,“明月樓的規(guī)矩算什么?誰敢攔我?” “劉大人息怒……”蒼術(shù)也想上去幫忙,卻被一旁的劉伶攔住了。 “姑娘你就別添亂了?!眲⒘嬲Z重心長的說,“此人一看便是達官顯貴,得罪不得,再說,樓里發(fā)生這種事情也正常……” 蒼術(shù)氣得不行,剛想罵回去,便被白芷冰涼的手捉住了,她口中著急,“別跟他多說了,找何掌事幫忙,快……” 而此時,柳茯苓已經(jīng)被拽著手腕扯到了回廊之上,她忍著淚水不停求饒,“大人,今日我可以彈琴唱曲兒,過幾個月便是樂伶酒會,到時您再找妾身也不遲……” “上次等白芷已經(jīng)耗盡了我所有耐心,若不是中途去了趟西北,我早就把她給辦了?!眲⒂嵘秸f完這句,看著柳茯苓精致的面容,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早已心癢難耐,“早日見到你,還有白芷什么事,你今日可別想逃?!?/br> “啊……”柳茯苓被他一扯手腕,差點撞進他的懷里,她拼命掙扎,大喊道,“劉大人!” 無力和絕望感充斥了她的大腦,兩年來最懼怕的事情終于提前到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力去做了,她四處求生,尋找機會,替九王爺辦事,卷進太子的事情當中……她做了這么多,如今卻連拒絕一個劉俞山的權(quán)利也沒有。 柳茯苓想到白芷身上的傷痕,想到她發(fā)出的慘叫,淚水不由得涌出眼眶,哭著喊,“放開我……” 樓內(nèi)喧嘩聲不斷,柳茯苓的聲音宛如石沉大海。 她幾乎是被拖著走,劉俞山身強體壯,柳茯苓根本無力反抗。 “你若想叫,一會兒讓你叫個夠?!?/br> 樓里的人們大多都知道劉俞山的大名,誰又敢攔他,柳茯苓被拽了一路,正當劉俞山要找一間廂房將她塞進去的時候,柳茯苓卻忽然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放開她!” “放你大爺……放……”劉俞山轉(zhuǎn)頭不耐煩的看向來人,臉上的狂妄之色卻緩緩凝固了。 “殿下,您怎么在這兒?”劉俞山眼中生出一絲恭敬。 柳茯苓緩緩抬頭,卻看到趙云崇那張溫和眸子正關(guān)切看著自己,她陡然鼻子一酸,使勁忍著淚,淚水盈盈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還不快放開她!”趙云崇皺眉看著劉俞山。 “啊……殿下,您難道對她也有意思?可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這個妙人兒,殿下不至于跟臣下?lián)屓税??”劉俞山眼中還有些戀戀不舍。 趙云崇一看他這副模樣便皺眉怒道。 “你太貪戀女色了,父皇已經(jīng)知道你近日的那些荒唐事,若不是你立下大功,誰能保你?”趙云崇呵斥道,“近日不許再來明月樓。” “啊,殿下,您這又是什么話說的……”劉俞山面露難色,“怎么就不讓我來明月樓了,我可是在這兒花了不少銀子,之前去西北各省收稅,我廢了多大功夫啊,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七皇子?!?/br> 趙云崇怒目看著他,“劉俞山!” “好好好?!眲⒂嵘揭娝麆恿苏媾K于松開了柳茯苓的手,“您來您來,我走?!?/br> 劉俞山終究是沒好氣的揮了揮袖子離開,竟是給趙云崇也擺了臉色。 柳茯苓驚魂未定,她已經(jīng)有些站不穩(wěn),趙云崇急忙上前幾步,扶住了柳茯苓的胳膊。 袖子一動,她纖瘦白皙的手腕便露了出來,上頭已經(jīng)被劉俞山捏得青紫。 “柳姑娘?!壁w云崇皺起眉頭,扶著她軟綿綿的身子,忽然便聞到了她身上幽幽飄來的淡香。 他呼吸一窒,垂眸看著她。 柳茯苓如今像是半倚在他的懷里,身子發(fā)軟,淚眼盈盈,仿佛一只受傷的小獸,讓人心底里忍不住的悸動。 她滿心感激得顫聲道,“多謝……多謝七皇子殿下,若不是您及時趕到,今日整個明月樓中,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幫我?!?/br> “不必言謝,這是應(yīng)當?shù)??!壁w云崇忍住心中的異樣,扶著她走入廂房,“姑娘站不穩(wěn),不如在此廂房內(nèi)先歇會兒?!?/br> 柳茯苓被他扶著,有些羞澀之意,微微垂著頭,側(cè)身走進了廂房之中。 廂房回廊不遠處的暗處角落里,一男子身量頗高,隱于黑暗之中,看著二人走入廂房,慵懶的半闔雙眼,遮住了深褐色眼眸中復雜的神色。 “殿下,要過去嗎?”青葉剛才眼睜睜看著趙云崇率先趕到,也是眼睜睜看著趙云屹原地站住了腳步,他仔細的打量趙云屹的面容,卻看不出他如今的情緒。 “回宮?!壁w云屹聲音微冷。 “是,屬下這就去備車?!鼻嗳~說著便要離開。 “等等。”趙云屹忽然道,“你差人去叫何歲年,告訴他,七皇子身著便衣,在地字三號廂房,速帶人來迎?!?/br> “啊……是。”青葉猶豫了一瞬,立刻應(yīng)道。 而此時廂房內(nèi),卻是另一番情景。 趙云崇正巧隨身帶著一瓶藥膏,他看柳茯苓手腕上的青紫十分嚴重,便拿了出來,遞給她,聲音溫和,“母妃總是怕我受傷,讓我時時帶著這個,沒想到竟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柳姑娘,你試試?!?/br> 柳茯苓接過那小瓷瓶,發(fā)現(xiàn)那瓷瓶有些眼熟。 似乎跟之前裝香露的小瓷瓶十分相似。 她心中一動,可隨即又想到,宮中所用之物,大抵相似,便不再多想。 “多謝七皇子殿下?!绷蜍叽鬼舆^那小巧的瓷瓶,輕輕挖了一點里頭的香膏,那香膏有一股淡香,觸之即化,她輕輕的抹在了手腕的傷處。 “這,不是這樣用……我來幫你?!壁w云崇接過瓷瓶,挖了一點香膏,抹在手上,搓熱之后,捂住了她的手腕。 滾熱的溫度包裹著她的手,柳茯苓臉驀得一紅。 “您……” “啊,柳姑娘得罪了……”趙云崇看著她微紅的面頰,手中觸著她柔軟的肌膚,心中早已柔軟一片,他深深地看著柳茯苓,輕聲道,“要不要給你派一個隨從,日后便沒人敢欺負你?!?/br> 柳茯苓心中一動,剛想感激,隨即便想到了趙云屹。 日后她不僅要與九王爺見面,還要“私會”趙云屹,若是派了隨從,麻煩就大了。 柳茯苓連忙搖頭,“多謝殿下好意,不必了……明月樓中沒有先例,這樣反而更容易被人注意。” “你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趙云崇點頭。 二人陷入了沉默,趙云崇收回了手,看著她微顫的長睫,一時間卻不愿離開。 他仿佛徹底了解到為何一向不近女色的趙云屹竟會為了這樣一個女子,對明月樓流連忘返。 “柳姑娘?!?/br> “嗯?”柳茯苓抬起頭看他。 “到樂伶酒會那天……” “七皇子殿下!”外頭忽然傳來敲門聲,趙云崇聽到外頭的聲音,猛地站起身,“什么人?!?/br> “是小的,何歲年?!焙握剖略谕忸^,跑得一頭汗,“剛剛聽說您來了,恕未遠迎……” 趙云崇整了整衣裳,打開了廂房門。 何歲年滿臉堆笑,看到里頭坐著的柳茯苓,這才放下心來,“聽聞是七皇子您拔刀相助,幫了茯苓一把,實在是感激……” “你如何聽說此事?”趙云崇忽然皺眉問。 “樓里有人瞧見了,便趕忙喊我去了,七皇子殿下今日來所為何事?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何掌事一面笑著,一面引他出廂房,“今日樓里廚子新做了一味點心,剛好想讓您幫忙嘗嘗,看看有什么要改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