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養(yǎng)崽手冊 第69節(jié)
一臉急切的樣子,非要子敏問他。 子敏懶得理會子禮,子禮就一直在旁邊纏著。 看那樣子,都要急得跳腳了。 唐晚吟都氣笑了。 合著認識歸認識,子敏不問,子禮就愣是憋住不說了。 唐晚吟過來把子禮給拎出去了:“你認識幾個了?” 子禮掰著手指:“認識……六個了!” 最后幾個字,你我他什么的復(fù)雜一些,子禮還認不全。 唐晚吟試過一遍,對這個結(jié)果也還是滿意的。 就是子清,子禮都能認出六個來了,子清這邊等到唐晚吟問,還是只會一二三,第四個字兒都是在子敏的提醒下才知道怎么念的。 唐晚吟心里暗自嘆氣。 她就說呢,世上哪兒有完美的人,最最乖巧懂事的子清,果然也是優(yōu)缺點的。 唐晚吟把子敏子禮都給叫出去了:“你倆去外面玩吧?!?/br> 然后自己在子清身邊坐下來了。 子清渾身都僵硬緊繃了起來,唐晚吟伸出手在子清后背上輕撫。 安撫子清:“沒事兒,要是學起來困難,咱們就少學兩個。” 子清微微一僵,似乎沒想到唐晚吟竟然不是進來罵她的。 而是,安慰她? 子清下意識看了唐晚吟一眼,唐晚吟輕聲道:“你看啊,你今天已經(jīng)認識了三個字了對不對?” 子清惴惴不安地看了看那三個長得很像的“一二三”,遲疑地點了點頭。 唐晚吟就安慰她:“這就可以了,明天咱們再學三個,就認識六個字了。” “以后要是可以的話,每天都學三個,等到一年之后,子清也能認識一千多個字了。” 子清愣住了,一千多個字? 那得是好多好多字吧? 唐晚吟的聲音里并沒有責備,這讓子清心里好受了一點。 她伸出小手,慢慢抓到唐晚吟的手,小聲問道:“媽,我是不是很笨?” 唐晚吟捏了捏她的手:“你認識三個字,就比一個字都不認識的人厲害了,子敏子禮是聰明,但是子清也絕對不笨?!?/br> 子清從來不嫉妒弟弟meimei,聽到這話,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嗯!子敏子禮可聰明了!”子清十分高興地附和道。 唐晚吟的心又軟了,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 那能怎么辦呢? 這世上有聰明的孩子,也有笨拙的孩子,有頑皮的孩子,也有懂事的孩子。 她對孩子的要求沒那么高。 何況這幾個孩子已經(jīng)給她帶來很多很多的歡樂了,而她,托空間跟系統(tǒng)的福,其實付出的真的不多。 唐晚吟跟子清聊了半天,雖然不明白子清為什么學不進去,但是總歸不要讓孩子自信心受挫,以后都對學習產(chǎn)生抗拒心理了。 子清自己倒是挺樂意“躺平”的。 一點兒都不介意唐晚吟定出來的,子敏每天學十個字,她每天學三個字的差異巨大的目標。 倒是子禮,一聽唐晚吟的計劃目標里沒有他,當場就急了。 “媽,我也認字!我也認字!” 唐晚吟樂不可支,最后給子禮也定了五個字的目標。 就這,子禮還覺得少了呢。 村里人沒什么隱私跟界限感,不出三天,唐晚吟在家里開設(shè)小課堂的事兒就在村里傳開了。 這可引起大轟動了。 第111章 桂寡婦罵子敏 誰都知道現(xiàn)在上學不容易。 雖然小學中學名義上還是正常開課的,但其實各個鄉(xiāng)鎮(zhèn)都已經(jīng)納入公社了。 對公社跟生產(chǎn)隊來說,工分才是最重要的。 現(xiàn)在半大的孩子都去賺半工分了,雖然不如大人,但是三個五個的,加起來也很頂用。 沒辦法,現(xiàn)在一家的自留地不能超過二分,也就剛夠一家人吃菜的。 口糧都得從隊里出。 從隊里出就要工分。 孩子不干活,沒工分,那就等于沒口糧。 像盤溪村這樣地理位置有山有水比較優(yōu)越,糧食產(chǎn)量比較大,能夠給村里的孩子分糧食的生產(chǎn)隊,著實不多。 所以大多數(shù)孩子早就不愿意上學了,要么在家里帶帶弟妹,要么去地里干活。 再不然,就跟瘦猴一樣,投機倒把,拿家里的雞蛋南瓜什么的,瞅著空子換點兒針線、鹽巴。 盤溪村的村小也早就成了養(yǎng)牛場跟曬谷場了,根本沒人上課。 唐晚吟在家里開學堂了,這消息可真是讓人震撼得不行。 第二天就有不少村民來唐晚吟家看熱鬧。 盤溪村這邊地處平西一帶,家家戶戶的院子就是一米二高,也不是為了防人的。 所以大家伙兒干脆就趴在院墻上看。 有小孩子看不到,直接翻上院墻,騎在院墻上頭看。 西廂房本就沒有門窗,而且孟宇祁還在唐晚吟的要求下特地把門窗都給做大做寬了。 現(xiàn)在村民們簡直對小課堂的情況一覽無余。 搞得唐晚吟連識字卡都不敢拿出來了——那玩意兒經(jīng)過系統(tǒng),加上了時代特征,但覺得還是資本主義產(chǎn)物,高級貨! 唐晚吟拿著小本本,十分苦惱。 子敏看懂了,跑出去對著外頭的村民笑嘻嘻地道:“你們也是想來學字的嗎?” 臉皮薄的笑笑,不敢說話。 臉皮厚的直接嚷上了:“是啊是啊,我們就是來學字的!” 子敏就笑嘻嘻地道:“學字的話就要交學費啊,一個字一分錢,怎么樣?不貴吧?” 唐晚吟還在心里換算了一下,子敏一天學十個字,那就是一角錢,一個月就是三塊錢。 不少了。 不過唐晚吟還沒說什么呢,外頭就有村民不高興了。 他們不過是來看熱鬧的,隨口開了個玩笑罷了。 但是子敏說什么學費,他們當然不會給,面子上就有點兒下不來。 于是這幾個人就對著子敏開始念叨了:“小小年紀,鉆錢眼里了?!?/br> “太精明的女孩子,以后找不到婆家!沒人要你!” 子敏哪兒怕這個啊,她笑嘻嘻地道:“我不要婆家,我以后就守著我媽,我媽養(yǎng)我,我以后也給我媽養(yǎng)老,你要婆家你自己去吧!” 也真是趕巧了,說話的里頭有個四十多歲的寡婦,人挺不安分的。 倒不是那種男女關(guān)系上的不安分,是性格上喜歡嚼舌根,特別喜歡打聽別人家的事兒。 子敏這話一出口,大家都看向這寡婦,竊笑不已。 老寡婦臉上掛不住,上手就想掐子敏的臉——她以前就是別人家的童養(yǎng)媳,沒少被婆婆掐臉。 唐晚吟眼疾手快把子敏拉回來了,臉上就帶了寒意:“桂嬸,你這是做什么?” 桂寡婦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還大聲嚷嚷:“你家這小拖油瓶嘴厲害著呢,該擰!” 唐晚吟護著子敏,有點生氣:“就算子敏說的不對,那也是我這個當媽的教育她,輪不到別人來!” 桂寡婦露出那種尖酸刻薄婦人最喜歡的歪嘴面色,嘖嘖有聲:“這就護上了?這也不是你的娃,就是個野種,還這么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生的野種呢!” 唐晚吟下意識低頭去看子敏。 就見子敏小臉繃得緊緊的,一雙帶著恨意的眼睛死死盯著桂寡婦。 唯獨不見意外。 可見這樣的話她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唐晚吟只覺得氣血翻涌,她一向秉承與人為善的念頭,除了李山一家跟任雨,她沒跟任何人紅過臉。 但沒想到她的好脾氣在別人眼里就該被欺負,唐晚吟直接拿起簸箕里曬著的一條咸魚就往桂寡婦臉上扔。 “桂寡婦你今天早上沒刷牙還是怎么的?嘴這么臭!比這咸魚還臭!” 咸魚穩(wěn)穩(wěn)地打在桂寡婦的嘴上,頓時一股咸腥味。 桂寡婦呸呸呸地吐著嘴皮上的咸魚味兒,怒視唐晚吟。 唐晚吟冷冷地回看回去,絲毫不怵。 村里人也覺得剛才桂寡婦說的話有點兒過分。 唐晚吟才十八歲,子敏也都五歲了,這根本扯不上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