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唇印與黑手杖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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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父母被jian人逼死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是自己了,早已經(jīng)病了快十年。 蘇翎:“陳總,我覺得只要還活著,就能有一線希望?!?/br> 她之所以會這么說,也是因為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總會想沖到廚房里,找一把菜刀和無緣無故毒打她的父親同歸于盡。 也許,人生中的善與惡,很多時候它的邊界就沒有那么清晰,本質(zhì)上都是模糊不清的。 蘇翎低頭,那緩和的語氣,如同潤物細(xì)無聲:“留得青山在,至少日后好相見。” 她的兩句話,也算替陳瑾蓀找回了所剩不多的一點沉著和理智。 陳瑾蓀望向目光中依然殘留著驚恐的謝諾,她被自責(zé)和后悔深深地牽絆住了,再也沒有一絲反抗的氣力。 “我怎么會走到這一步,我也想問自己?!?/br> “剛開始我也沒什么其他心思,只是想再多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就好?!?/br> 但人的欲|望是無底洞,一眼變成了一輩子。 陳瑾蓀看向謝潮,又看了看謝諾,心臟驟然抽痛。 “我早就被衛(wèi)家的習(xí)氣耳濡目染了,我居然想對你下手?!?/br> “還想要粗暴的‘綁架’謝諾,我真是瘋了?!?/br> 她自嘲地笑了笑,補了一句:“我是瘋了吧,你說的對。” 謝潮:“還好謝諾沒有受到任何語言和肢體脅迫,也沒被傷害,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瑾蓀搖了搖頭,這一刻的眼神,又清明起來:“我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傷害他呢?他比我的命還要重要?!?/br> 謝潮不在乎她這句話到底有多少分量,只是他也非常清楚,謝諾在他心里的位置。 “從今天起,記住我們的約定,我每天都會監(jiān)視你的情況?!?/br> 陳瑾蓀再次半蹲在地上,貪戀又不舍地望了謝諾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謝諾沒有過度抗拒的前提下,幫他把手里的圍巾系好,又給他戴好帽子。 仿佛這個樣子,活下去,就又多一個借口。 陳瑾蓀摸了摸男孩子的小手,原來,他的掌心也早就已經(jīng)濕透了。 她吻了吻謝諾的手心,萬分珍重地說:“我每天都會想念你的。” …… 謝潮和蘇翎把謝諾帶到車上,給了孩子一條毯子,讓他感到一絲溫暖的安全感。 車子里空調(diào)的溫度適宜,不疾不徐地在路上行駛,輪胎與水泥地摩擦,發(fā)出輕緩的聲響,在這樣的夜里,更顯得有種安謐寂靜。 謝諾感覺自己的小身子總算不再緊繃,徹底緩過來了。 蘇翎陪他坐在后座,她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謝潮,淡淡地說:“我知道很多時候我們都得從自身找原因,而且也絕對不能為罪犯開脫……但我覺得這不止陳瑾蓀一個人的過錯?!?/br> 謝潮笑了笑:“那你怎么想的?” 她也有些尚未平復(fù)的心情,需要紓解一下,不吐不快。 “還是因為那些在故事里‘隱身’的男人,假如沒有那些作惡多端的惡霸,她的家人就能看著她結(jié)婚生子……她會和謝諾的爸爸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吧……雖然這個也說不準(zhǔn)?!?/br> 蘇翎說著,并不避諱地看了謝諾一眼。 “謝潮,我記得你說過,陳瑾蓀非常有能力,也具備商業(yè)頭腦,在衛(wèi)家混的風(fēng)生水起,但凡她把這些才華用到‘正途’,在哪里不能闖出名堂?” 可惜,這些年來大美人精神上受到太多壓迫,才導(dǎo)致思想出了問題。 謝諾略微不爽:“可是,她不應(yīng)該對我這樣啊!” 蘇翎點頭:“你說的也沒錯。” “蘇老師只是想拖男人下水罷了。” 謝潮抿了抿唇,很自然地站在了女朋友的立場,“其實這也是社會壓迫的縮影……就像那個李娟娟,也是受了她男朋友的‘蠱惑’,才會想要傷害你?!?/br> 蘇翎忙不迭點頭:“對,說明要找一個靠譜的、優(yōu)秀的男朋友多不容易?!?/br> 謝諾小小地翻了個白眼:“那你找到了嗎?” 蘇翎得意地笑起來,還不經(jīng)意地?fù)u頭晃腦:“那還用說?” 作者有話說: 完結(jié)倒計時! 感謝在2022-08-28 21:16:49~2022-08-30 17:13: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竹益遼2瓶;時珞羽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回程間隙,謝潮還給蘇翎講了一些小細(xì)節(jié)。 衛(wèi)家位高權(quán)重固然不錯,當(dāng)年那幾個惡霸也不是好處理的,最后動用了不少社會關(guān)系,才替陳瑾蓀解決了血海深仇。 她跟了衛(wèi)老爺子的第二年,那幾個人不是走夜路被捅了腎,就是在澳門賭到身敗名裂,還有幾家公司涉險買賣假貨,被吊銷營業(yè)執(zhí)照。 礙于謝諾也在車上,謝潮沒有講的過于具體,蘇翎倒是腦補了一些劇情。 而他們之所以在這個孩子面前談及這些,也是因為過去騙得他太苦,以后能把他當(dāng)作大人一樣開誠布公的,就盡量去說了。 其實謝諾也聽得一頭漿糊,他只知道一個道理,冤冤相報何時了。 這陣子經(jīng)歷的實在太多了,知道自己不是謝家的血脈,已經(jīng)夠嚇人了,還被爺爺奶奶帶回去家去一頓痛哭安慰,又渾渾噩噩地撞見親生母親,還差點被“綁架”,最后被迫得知了上一代的愛恨情仇。 只要稍微回想這些有的沒的,就覺得頭痛的厲害,更加提不起精神。 鬧劇落幕了,謝諾卻還是活在一種不正常的狀態(tài)里,偶爾會像一個小木頭一樣呆呆的,想哭又想笑。 有時候,他還會產(chǎn)生一種和這個家格格不入的感覺,好像他是一只頭上長角的小怪物。 但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又和原來沒什么兩樣。 謝潮和蘇翎該罵罵,該夸夸,謝韻還是整天有事沒事來招惹他、欺負(fù)他。 謝諾也慢慢地學(xué)著蘇翎告訴他的,要與自己和解,與世界和解。 何況他生活幸福,身體健康,家里又有錢,還有那么多愛他的家人朋友,沒道理把自己框死在小小的一口井里,走不出去。 他的人生才剛開始,還遠(yuǎn)遠(yuǎn)不到躺平的時候呢。 這天放學(xué),謝諾去同學(xué)家里坐了一會功課,玩了3a大作,蹭了一頓晚飯,好兄弟還給叫了兩杯奶茶外賣,吃飽喝足,小少爺心情不錯地回了謝宅。 沒想到小叔叔已經(jīng)在客廳等著他了。 謝諾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對方想了想,沉聲說:“有件事我想聽聽看你的意思?!?/br> 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一天,謝諾一下子抬起小腦袋,更來了一點精神:“什么事兒?” …… 眨眼間,又到了“河清香榭”一年一度的盛大春拍。 這次的拍賣會場定在了一家音樂廳,在s市也是著名的地標(biāo)建筑,幾個月來,他們特意彩排了一套劇場式的布景方案,與之交相呼應(yīng)。 謝潮還特意正式地邀請了一下蘇翎,讓她一定要抽出時間陪他一起出席。 出發(fā)之前,男人親自開車到她家來接人,他穿著一身剪裁得當(dāng)?shù)暮谖餮b,舉手投足平添了幾分肅穆的英俊。 蘇翎還在對著鏡子卷頭發(fā),回頭看到西裝筆挺的男人,就覺得好像衣服帥,人更是帥的離譜,簡直可以直接拉到隔壁結(jié)婚。 想到這里,她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有些詫異。 過去對于“婚姻”并沒有任何期許,其實現(xiàn)在也沒有。 但她覺得和謝潮這樣一天天地結(jié)伴同行,非常愜意和高興。 人生不長,寶貴的日子很樂意與他分享。 蘇翎:“今天怎么這么帥啊,看一眼都讓我覺得頭暈了?!?/br> 謝潮淺笑:“你說清楚,是我平時不夠帥?” 蘇翎小腦瓜一轉(zhuǎn),就說:“平時的帥和今天的帥又有什么不同呢?不過都是讓我沉迷的絕世美貌罷了?!?/br> 女朋友最會說甜言蜜語,他實在是甘拜下風(fēng)。 兩人計劃等一下中午先去看一場電影,下午再去春拍現(xiàn)場。 蘇翎換上了一條樣式經(jīng)典的小紅裙,露肩收腰,面頰明潤,鎖骨堪堪露出來,頸部線條優(yōu)美,似熱烈的玫瑰散發(fā)芬芳。 謝潮看著就覺得動心,目光又有些深沉。 他貼到她面前,耐心又細(xì)致地俯身,磨著她的嘴角,一手扶住她的腰。 “……不然改天再看電影?” 靜止的空氣里,彼此呼吸起伏,蘇翎體會得到某人身體的變化。 她嬌嗔地說:“還好我沒有提前買票,誰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 謝潮覺得女朋友實在太甜美,唇上洇著嫣然的紅暈,依稀泛著水亮的光,甜絲絲的,很值得吃干抹凈。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里厚實的落地窗簾闔在一起,將外頭的陽光隔絕得徹底,室內(nèi)一片昏暗。 謝潮起身,稍微開了一絲窗簾,午后淺金色的光線打了一點進(jìn)來,剛好落在蘇翎的半邊臉頰。 她發(fā)現(xiàn)男人臉上未見絲毫疲倦,反而是自己有些累了,不,不僅是累了,更像一條脫水三天的魚?。?/br> 真的是,還得起來洗澡,重新梳妝打扮,好麻煩! 兩人緊趕慢趕,總算在約定的時間抵達(dá)音樂廳門口,外頭的宣傳氛圍高雅,主打莫蘭迪配色,還有紅毯從大門口一路鋪出來。 參加拍賣的客人們在侍從的指引下依次入場,井然有序,就連從來不怕任何大場面的蘇翎,此時都有了一些莫名的緊張感。 “河清香榭”的春拍一般不收取保證金,想來目睹藝術(shù)珍品的人們都是前赴后繼地?fù)屩~,所以往往“春拍”也是一年之中最熱鬧的一場。 蘇翎進(jìn)去之后,發(fā)現(xiàn)果然有不少從五湖四海前來的客人,甚至還有許多鎂光燈不斷閃爍。 而面對無數(shù)雙眼睛的側(cè)目,謝潮依舊波瀾不驚地牽著她,一路來到后臺詢問各項準(zhǔn)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