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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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給我一個理由?!保櫡昵飻Q眉。 桑藜沉思片刻,呼出一片白霧,“你應(yīng)該不需要我了,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人?!?/br>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化成晶瑩的小水珠。 “你又不是我,你憑什么說我不需要你,又怎么知道別人比你更適合我。”,他眼角微紅,逼視著桑藜,似要透過眼睛看到她心底去,“總之,我不同意現(xiàn)在離婚。” 高中畢業(yè)的時候,他曾哀求白書和不要離開,結(jié)果仍舊慘遭拋棄。從那時起,他就決定以后再也不挽留任何人,只有他放棄別人的份。 …… 初一早上,天陰沉沉的。 昨晚不歡而散,桑藜心事重重,翻來覆去很晚才睡著,醒了也不想起床,裹著被子發(fā)呆。 桑藜沒想到顧逢秋干脆地拒絕了她的請求,并且態(tài)度堅決,還提醒她,如果她非要離婚的話,要賠償10%的違約金,也就是50萬。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自己一個月到手的工資還不到五千。當(dāng)時沒有仔細看合同,也沒料到自己會對他動心,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了。再過一年,她恐怕會越陷越深,到時候就怕離不開他了。 深深嘆了一口氣,桑藜的胃開始抗議,從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都沒怎么吃東西,實在扛不住了,起來找點東西吃。 餐桌上放了一盤煮好的餃子,還熱著,旁邊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涼了的話熱一下再吃。新年快樂。我回老宅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 桑藜的視線瞬間模糊,眼淚砸到字條上,洇出深色的圓形。 * 顧逢秋似乎沒把除夕晚上的不愉快放在心上,對她一如既往。只是每天晚上都纏著她求歡,做得又兇又狠,她有點吃不消。其實,她更希望顧逢秋能和她開誠布公地好好談?wù)?,她真的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br> 和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她也不用給親戚拜年,每天百無聊賴,甚至開始備課。 開學(xué)第四天就是元宵節(jié),也是好友陳詩涵的婚禮。 桑藜請了假,認(rèn)真承擔(dān)起伴娘的職責(zé),忙了一天雖然很累,但也由衷地為好朋友高興。 功成身退,找到位置坐下,她才發(fā)現(xiàn)旁邊是初中時暗戀的人。原來這就是陳詩涵口中的驚喜,想讓她再續(xù)前緣嗎? 不對,哪有前緣,只是她一個人懵懂的單戀罷了。 四目相對,皆有片刻的怔愣。 “桑藜,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江遇洲扶了一下眼鏡,聲音略帶緊張。 桑藜點點頭,微笑伸出手,“當(dāng)然記得,江遇洲同學(xué),好久不見。” 江遇洲禮貌握手,趁機加了好友。 這一桌都是初中同學(xué),對于當(dāng)時中考年級第一,畢業(yè)后再沒見過,也不在同學(xué)群里的桑藜都很好奇,說她女大十八變,差點認(rèn)不出來。有人起哄罰她酒,缺席同學(xué)聚會的酒今天都補回來。 桑藜直到高中才擁有一部手機,還是自己偷偷打工攢錢買的二手的,所以也沒能和同學(xué)保持聯(lián)系。陳詩涵例外是因為桑藜和她的姥姥在一個村,所以假期會見到她,留了聯(lián)系方式。 起哄的人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一窩蜂涌上來敬酒。念在今天是好朋友的大喜日子,桑藜不想鬧不愉快便沒有冷臉拒絕,連喝了幾杯,她開始招架不住,要扶著桌子才能站穩(wěn)。 江遇洲看不下去了,十分心疼,從桑藜手里奪過酒杯,對眾人說:“我替她喝,不要為難女孩子?!?/br> 這句話像是掉入熱油鍋里的一滴水,場面瞬間炸開,同學(xué)們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變得更加興奮。 “江遇洲,你想英雄救美???” “江遇洲,你是不是喜歡桑藜?” “臥槽,原來你是這樣的江遇洲?!?/br> “兄弟,我從來沒見過你給其他女生擋酒。” …… 世界變得光影迷離,紛亂嘈雜,桑藜的大腦開始遲鈍,反應(yīng)過來他們在說什么,沖江遇洲笑著搖搖頭,她不想以后班里流傳著自己的八卦,每次聚會都可能會被拉出來鞭尸。 “表白!表白!” 局勢失控,江遇洲想破罐子破摔,“桑藜,我……” “哎呀,好熱鬧。在說什么呢,讓我也聽聽?!?,陳詩涵過來敬酒,打斷了正要表白的江遇洲。 “沒什么,在開玩笑?!?,江遇洲舉杯祝福,“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謝謝,好好表現(xiàn)哦?!?,陳詩涵碰杯的時候低聲說。 新郎新娘的到來吸引了火力,桑藜趁機去了衛(wèi)生間,江遇洲緊隨其后。 桑藜頭暈?zāi)X脹,出來的時候沒有注意腳下臺階,一腳踏空。 “桑桑!”,還好江遇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酒的后勁很大,她整個人癱軟下來,殘存的意識完全無法支配身體,甚至站不起來。 “桑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江遇洲把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家?我沒有……沒有……家了?!?,桑藜喃喃道,不知想起來什么委屈,竟開始落淚。 “桑桑,你怎么了?別哭了。” 正值佳節(jié),是應(yīng)酬聚餐的好時候,酒店大廳人來人往。 顧逢秋剛剛送走一個合作方,在酒店門口站著,打算散散酒氣。助理小王已經(jīng)喝趴了,給他開了間房休息。 “好冷。”,桑藜往江遇洲懷里縮了縮,單薄的伴娘服完全無法抵御外面?zhèn)鱽淼暮?,她的外衣落在了婚禮會場。 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江遇洲停下腳步,把她放在大廳的沙發(fā)上,脫下大衣蓋住她,“在這等我,我去幫你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