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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崖回首望了一眼,隨后徹底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無痕跡。只是江湖從此多了個白發(fā)俠女,據(jù)說行俠仗義之時總是會露出腕間的銀蓮子——那是上任魔教圣女的喜愛之物。 回眸的那一瞬,錢導(dǎo)要求陸昭一遍過,保證流暢度。 夏戚風(fēng)在旁邊幫她捏了把汗。陸昭之前臺詞節(jié)奏一向很穩(wěn),眼神戲稍微欠缺些,這場戲基本無臺詞,不知道她能不能駕馭得住。沒想到拍下來的效果異常地好,看來陸昭國外那半年沒白待。 “陸昭?!?/br> 馬上就該夏戚風(fēng)演戲了,她蹭到一旁朝陸昭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陸昭鳳眼微睜,彎彎唇角,“加油。”她還是淡淡的樣子,和昨天咬自己的那個人判若兩人。夏戚風(fēng)不知怎地就有些失落,還想和她說兩句,那邊叫起自己的名字,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再結(jié)束的時候,陸昭已經(jīng)走了。夏戚風(fēng)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茫然地尋找她的身影。 “小風(fēng)姐?!?/br> 一只手驀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她一驚,轉(zhuǎn)過身。 “在找誰呢?”時夢一臉疑惑地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去吧?!?/br> “陸昭呢?”夏戚風(fēng)像是沒聽見她說話,自顧自地說道。陸昭呢?她不是說好的要等自己,怎么不見了? 時夢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碰了碰自己,確定她是沒說胡話,“陸老師當然是被緹娜接走了,我們也趕快回去吧。明天不還有殺青宴嘛,哎呀,總算是要結(jié)束了?!彼恿宿邮直郏钠蒿L(fēng)還是沒動。 “走了?!?/br> “哦......” 夏戚風(fēng)記不起自己是怎么到的酒店,隔壁的房門緊閉著,她站在門前,遲疑著,終是沒敢敲下去。 第二天是些零碎的戲份,等到收工的時候也快七點了,導(dǎo)演訂了幾個包廂,呼啦啦帶著一群人過去了。年輕人自然是要喝酒的,年紀大的也放下養(yǎng)生的茶杯,一大淘人鬧哄哄地,吃飽喝足后又各玩起各的。 夏戚風(fēng)沒跟著去唱歌,聲音太大吵得腦仁疼,最重要的是陸昭也沒去。 她穿著無袖的珍珠白絲質(zhì)裙,頭發(fā)高高盤起,懨懨地靠在沙發(fā)上,把玩著手里的半杯酒。 一半姣好的面容隱沒在暗處。 猩紅的酒液襯著白皙的手指。 禁欲又迷人。 夏戚風(fēng)想起遇見她的第一天,也是這樣一個場景。 狹小的空間。 嘈雜的人群。 全都成了背景板。 現(xiàn)在自己眼里只能看見一個她,她怎么能在自己動了心后,又這樣無情地抽身而去? “陸......”夏戚風(fēng)忍不住啟唇,就在同一時間,宋琦從斜后方竄出來。 “陸老師,我們?nèi)ツ沁呁嬲嫘脑挻竺半U?”她問道,一雙眼睛烏溜溜地在陸昭身上上下打量著。夏戚風(fēng)討厭她的肆無忌憚,覺得陸昭肯定要把手里的酒水潑向她,然后無情拒絕。 陸昭直了直腰,似笑非笑:“好啊。”她站起身,裙邊的白流蘇滑落至腿側(cè),掩蓋了些許旖旎風(fēng)光。 “我也去。”夏戚風(fēng)果斷舉起右手。就算真心大冒險再無聊,她也不能眼看著陸昭和宋琦待在一起。 事實證明,夏戚風(fēng)運氣夠差的,第一輪酒杯就指向了她。按照規(guī)定,轉(zhuǎn)動酒杯的人可以提一個問題,那個女生是《雨山行》的女四號,叫嚴愉霏。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紅著臉,清了清嗓子。 “夏老師……” “夏老師,你談過幾場戀愛?。俊彼午鶓醒笱蟮夭遄斓?,眼神撇向一旁的陸昭。 夏戚風(fēng)也下意識地看向陸昭,她半瞇著眼睛,撐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沒談過……”夏戚風(fēng)收回目光,脫口而出。 閉著眼睛的陸昭眼皮微微掙動了下。 “騙人吧?!彼午灰啦粨?。 夏戚風(fēng)白了臉色,自己真的沒談過,談過的是“夏戚風(fēng)”,談得時候轟轟烈烈,結(jié)束得時候悄無人息。 “宋琦,這個問題應(yīng)該愉霏來問才對,你違規(guī)了,得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起哄的是《雨山行》的男三號——陳銘宣,他這話是為了替夏戚風(fēng)解圍,宋琦不會聽不懂,她臉一黑,灌了口酒。 又玩了幾輪,大家?guī)缀踺喠藗€遍,始終沒輪到陸昭。夏戚風(fēng)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勉強打起精神又玩了會兒,正盤算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和陸昭先離席。 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陸昭少有地變了變臉色。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标懻盐罩謾C,扔下這句話匆匆離去。 “我去上個廁所?!彼午o隨其后。 夏戚風(fēng)也坐不住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吃醋賽高?。。?/br> 這章真的灰常粗長了(bushi),我一滴也不剩了...... 第二十一章 “喂?!?/br> 陸昭已經(jīng)平靜下來。她的目光落在虛空處的某點,仿佛能從那兒抽離出三年前的記憶,回憶像長卷一樣在眼前展開,一幕一幕 她的指尖在包廂的隔板上敲了三下,電話那頭的人才開口。 “我要錢。” 簡單,直白,又卑鄙。 陸昭幾乎要笑出聲來。她往角落深處走了走,仰頭靠在隔板上嘆了口氣。 她的母親陸琳是沐城富甲一方的女性企業(yè)家,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招過一個上門女婿,兩人以愛之名結(jié)合生子,婚后卻并不幸福。傲氣的陸琳當然不許莊明程成為自己閃亮人生的一個污點,果斷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