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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廳的中心,主展區(qū)內(nèi)薄潯看見一幅熟悉的畫作。 是以他為模特的那幅人像。 色調(diào)和結(jié)構(gòu)和暑假時見到的半成品沒有特別大的差別。 只是細節(jié)精致了許多。 尤其是光影和五官,以及布料繩索的材質(zhì)細節(jié),極為寫實。 乍一看像是照片一樣。 看著畫作中的自己。 薄潯陷入沉思。 當時…… 他是這種表情嗎? 明明當時他記得手腕被吊起來,被迫仰頭還不能動的時候,非常痛苦。 “俞先生?!?/br> 左側(cè),傳來一個生硬的中年男聲,語調(diào)很奇怪。 薄潯和俞燼同時回頭。 是一個銀發(fā)蒼蒼的外國男人,順滑的長發(fā)垂在心口前,手上帶著許多戒指,身姿筆挺。 正朝他們走來,皮鞋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俞燼轉(zhuǎn)過輪椅,面對著男人。 即便是只能仰視對方的高度,鳳眸中的氣勢絲毫不減。 男人伸出手,俞燼禮節(jié)性的和他握了握。 “幸會幸會,沒想到,您會親自蒞臨此次展會……”銀發(fā)男人磕磕絆絆說道一半,突然像是舌頭打結(jié)一樣,露出痛苦面具,怎么也說不下去。 突然,切換了薄潯聽不懂的語言,對著俞燼說了兩句。 俞燼蹙眉。 氣氛就這么僵持住。 等銀發(fā)男人離開的時候,薄潯才開口詢問道,“他怎么了?” “他說自己漢語水平有限,去找翻譯了,請我們在這兒稍微等一會兒,馬上就回來。”俞燼低聲道。 薄?。骸澳阍瓉砟苈牰!?/br> “當然,”俞燼攥在輪椅扶手上的五指動了一下,語氣有點無奈,“他是畫廊的代表人之一,也是這次展會主辦團隊的核心成員。如果不出意外,待會兒應(yīng)該會問問我日后的成長計劃和路線,運氣好的話會和我談合作?!?/br> “你如果如實說,你要讀金融以后經(jīng)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和你談合作了?” “嗯,肯定的。愿意和我合作的前提,必然是我要長久畫下去?!?/br> 沉BaN默。 沉默良久,似乎聽見俞燼嘆息了一聲。 隨即開口,“小潯。” “嗯?”薄潯聽見自己的名字,微微彎腰,好離俞燼近一些。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選擇把家里的公司賣掉,遠赴重洋去讀夢校,完全去追求夢想,你會和我一起走,對不對?” “……”這個問題,薄潯瞬間像是讀條被打斷一樣沉默。 其實薄潯是個沒什么夢想的人。 小時候練武術(shù),不過是因為父親罵他不學(xué)無術(shù),他聽不懂“不學(xué)無術(shù)”的意思,以為是父親罵他不去學(xué)武術(shù),所以偏要去學(xué)。 游泳也是機緣巧合,彭娟給他報的。他雖對體育有一定天賦,但是對競技沒有什么興趣。 至于后悔沒去省隊,也只是后悔當初沒和彭娟抗爭到底,后悔當初不夠勇敢不夠叛逆沒和彭娟徹底鬧翻。 如果真的去了省隊成為專業(yè)運動員,他大概率也是斗志缺缺,早早退役。 上體校也不過是老師告訴他,體育練好了可以彌補文化課不足。 至于口口聲聲說著目標是北體…… 倒不是對這所學(xué)校抱有什么執(zhí)念,不過是聽起來有面子一點。 如果能考上別的差不多等級的學(xué)校,對薄潯來說根本沒差。 但是沒有夢想,并不意味著他愿意放棄家鄉(xiāng)的一切,陪才交往數(shù)月的男友遠赴重洋追求夢想。 他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瞬間做出決定和承諾。 俞燼感受到薄潯的沉默,又道,“我明白了。其實飄渺的夢想也不是那么重要,人還是要務(wù)實一點。老老實實讀商科畢業(yè)以后運營公司,對我來說是條不會出錯的路,待會兒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br> “不是,難道我不陪你,你就完全不考慮自己以后想做什么嗎?” “支撐夢想的除了金錢,還需要很強大的情感,這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俞燼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 “你原本就有愛你的家人和朋友,我對你來說只是錦上添花??晌也灰粯?,我只有你,你對我意義無異于絕處逢生……算了,這些話對你來說很沉重,不該說的?!?/br> 薄潯剛想再說什么。 只見剛才短暫離開的銀發(fā)男人又一次折返回來。 身邊多了一個穿著正裝掛著工牌的翻譯員。 “俞先生,可以請您去會客室嗎?主辦方有話想和你單獨談一談?!?/br> 翻譯員聲音甜美,說完,又對薄潯道,“麻煩您跟我來,休息室里有茶水糕點,您可以稍坐片刻等您的朋友?!?/br> “我可以在外面逛逛嗎?” “當然可以?!狈g員笑了一下,又道了兩句禮貌的話,才轉(zhuǎn)身從薄潯手中接過輪椅,三個人一起電梯口走去,前往樓上的會客室。 薄潯看著俞燼走后,低頭,看了看地板。 其實展廳里的所有展品他都看不懂。 今天明明是和俞燼約會的。 可是從出門起,就沒有一件事情順利過。 連俞燼最期待的畫展,也是一波三折,還發(fā)生了分歧。 他和俞燼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那么多。 沒想過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