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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是在宋晏十歲那年離婚的,離婚是原因是母親發(fā)現(xiàn)章以云和宋文煊的存在,而父親又不愿斷絕與那兩人的來往。 那之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多年的時間。 這十多年里,父親宋誠曾多次以禮佛的借口前往靈妙寺探望母親爾舒,卻都被后者以早已斬斷俗世情緣,一心禮佛,不問世事為由拒絕見面。 十多年不見,宋晏和宋錦書逐漸成了連接宋誠和爾舒的唯一紐帶,所以即使宋誠不說,宋晏也能夠猜到父親將他單獨叫到書房敘話的緣由。 厚重的木門在宋晏的身后輕輕闔上,偌大的書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書房里光線昏暗,高大的書架擺滿了一整面墻,零散的書本四下地散落,以至于宋誠的書桌只能委委屈屈地擺放在書房的最角落。 書架上碼放各類書籍,文學(xué)類諸多,藝術(shù)類也有不少,章以云是歌手出身,這間書房她從不涉足,宋誠只看管理、金融以及相關(guān)專業(yè)書籍,對藝術(shù)和文學(xué)鮮少涉及。 這些書都是宋晏的母親爾舒離開前留下的,十多年來,宋誠從不讓人進入這間書房,打掃和維護都是他親力親為。 宋誠叫宋晏自己找個地方坐,自己則搬來一個梯子,慢慢地爬上去,從書架的最上層抽出一本舊舊的詩集,他拿著詩集從梯子上下來,然后他翻開其中一頁,對著宋晏念道: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個小鎮(zhèn), 共享無盡的黃昏 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在這個小鎮(zhèn)的旅店里—— 古老時鐘敲出的 微弱響聲 像時間輕輕滴落。 有時候,在黃昏,自頂樓某個房間傳來 笛聲, 吹笛者倚著窗牖, 而窗口大朵郁金香。 …… 這是俄羅斯的詩人茨維塔耶娃所著的《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也是三十多年前,宋誠和爾舒初次見面時,后者捧在手心里專心閱讀的詩作。 時隔多年,再次讀起這首詩,宋誠的眼眶依舊有些濕潤。 讀完詩,他珍惜地將詩集合上,小心地放回書架上,從梯子上下來后,他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走到宋晏旁邊坐下。 “思爾,”他說,“你母親她……她這些日子還好嗎?” 老實說,挺好的。 山上的空氣分外清新,沒有凡塵俗事的打攪,卻有規(guī)律的作息,舒心的環(huán)境讓母親看起來好像脫離了凡胎,冰凍了年歲。 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她依舊是新苑小區(qū)客廳里合照上的她,笑容恬淡,歲月靜好,眼角的魚尾紋都不曾多出一道。 這些話宋晏已經(jīng)跟宋誠說過許多遍,但對方似是得了健忘癥一般,反反復(fù)復(fù)地詢問,于是宋晏耐著性子將母親的生活大體又形容了一遍。 “……天沒亮的時候起床,誦經(jīng)?!?/br> “……飯食很清淡,母親都是自己動手做,她做的豆腐很好吃?!?/br> “……平時沒什么娛樂活動,母親不喜歡電子產(chǎn)品,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她喜歡一個人待著,畫畫,抄書,母親畫的梅花越發(fā)有神韻了,噢對了,她還給錦書繡了一只荷包,很好看?!?/br> ……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在宋晏的平淡敘述之中,悄無聲息地滑過去,末了,宋誠輕輕嘆息,問宋晏下回什么時候去靈妙寺,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宋晏去的時候幫他給爾舒捎帶一件禮物。 “……之前有一本書,我跟你母親找了很多年,一直沒能找到,前些日子,機緣巧合之下,我在一個舊書商那里看見了這本書……就是這本,你給她帶過去,她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要的話……就算了,你再給我?guī)Щ貋?,我替她收著?!?/br> 那之后父子倆又聊起了公司管理方面的事務(wù),簡單聊聊,便很快帶過,大年三十,不談工作。 關(guān)上書房門,宋晏站在門口,聽著門縫里傾瀉而出的老式曲調(diào),輕輕嘆氣。 老實說,他不是很明白父親的感情,思念母親時,父親眼中閃動的淚光不似作偽,望向章以云時,父親眸中的神采也非常逼真,所以,一個人的感情真能做到分裂如斯嗎? 如果是這樣,那么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愛一個人的自己,豈不就跟怪胎一樣? 宋晏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抬腳往外走去。 二樓除了書房還有宋晏和宋文煊的臥室,宋晏的臥室挨著書房,宋文煊的臥室則又挨著宋晏的臥室。 回到自己臥室,宋晏把此前為了見陳若景特地換上的,好看卻不舒適的衣服脫下來,換上柔軟保暖又輕巧便捷的服裝,再次推開門,走到房門口,他就看見meimei宋錦書正伸長了脖子,趴在宋文煊的門板上。 宋錦書個子不高,身材瘦小,趴在門板上偷聽別人談話的樣子,跟個偷東西的小毛賊沒有兩樣。 宋晏笑了一下,走過去,壓著聲音,“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宋錦書被他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立刻踮起腳,捂住哥哥的嘴巴,說:“噓!” 屋子里有爭吵聲,隱隱約約聽不太清楚。 “是云姨和二哥?!彼五\書小小聲對宋晏說。 在宋晏看來,宋錦書對這對母子的態(tài)度是有些奇怪的。 她喜歡章以云,卻不愿意跟她太過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