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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方卻說出這樣狡猾的、無可指摘的答案。 你在失望什么呢?難不成,你希望她說是和你嗎? 靈魂的拷問令潘臨溪心虛,她躲開鐘霓虹笑意盈盈的眼睛。 電影的片尾曲的聲音已經(jīng)越來越弱,她從電影愛情的虛妄中清醒過來。 “輪到你了,潘?!辩娔藓缇o逼不放。 “人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做,那是無效的回答?!迸伺R溪知道,鐘霓虹有意回避了,她的答案一定另有其人。 她不想,也不敢追問。 她怕,如果知道她想和別人做,當然,想也應該是別人,會忍不住失落。 在內心深處,她其實希望,那個人可以是她。 “怎么就無效了?難道我不是一個活生活的人嗎?” “鐘霓虹,如果你這么——”敷衍的話,我也敷衍。潘臨溪頓了頓,“那我也最想跟自己?!?/br> 旋即,她不禁自嘲,東西效顰這種做法遜死了。 “哈哈哈…我們會不會太自戀?” 潘臨溪看著鐘霓虹的笑臉,心想,你是真的自戀,而我是假的。 空氣忽然安靜。 一會兒,鐘霓虹打破了沉默,“還想喝。” 潘臨溪沒理會,她便自斟自酌。 早前,潘臨溪喝的是飲料,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喝不下了。 “別再喝了,會醉的?!彼齽窳艘痪?。 “沒事啊,這兒又沒有粉絲,也沒有記者,只有你和我,醉了也無所謂的?!?/br> 潘臨溪發(fā)覺,鐘霓虹一點要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很晚了。”潘臨溪想到明天還要上班。 “哦!”鐘霓虹放下酒杯,那顏色漂亮的酒在杯子里輕輕晃著,她伸手軟綿綿地拿起桌上手機看了看,“是挺晚了,我該回去了,對吧?” 潘臨溪沒回答。 鐘霓虹試圖站起來,掙扎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奇怪哦,潘,為什么身體會變得這么軟,我的力氣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燈光下,潘臨溪發(fā)現(xiàn)鐘霓虹已經(jīng)滿臉駝紅,“你——醉了?” 她就不該相信她所謂的“最后一杯”,她都記不得鐘霓虹的“最后一杯”說了多少次。 “哈哈——”鐘霓虹歪著頭,美麗的長發(fā)垂下去,“有可能哦!潘,你送我回家好嗎?” 潘臨溪感到為難,拿到駕照之后,她基本沒開過車,“要不,今晚在我家睡?” “嗯?”鐘霓虹微微嘟起她那誘人的小嘴,“在你家睡?” “可以嗎?” “可以——”鐘霓虹右手食指對著虛空中點了一下,“我,也是這么想的!要是我爸見我喝成這樣,他一定會大發(fā)雷霆!潘,還是你想得周到?!?/br> 鐘霓虹真的醉了,她連路都走不太穩(wěn),還說什么要洗澡。 潘臨溪把她攙到衛(wèi)生間,幫她卸妝擦臉,折騰了好久。 等把她送到床上,給她蓋好薄被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一點鐘。 “晚安。”潘臨溪準備關燈。 “潘,快上床!”半邊臉埋在軟白色枕頭里的鐘霓虹,臉蛋兒紅撲撲的。 潘臨溪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若不是她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醉意,若不是她的眼神迷迷離離,潘臨溪真的以為,她剛剛在裝醉。 “快呀,一起睡哦!”鐘霓虹帶著倦意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我還沒有洗漱?!迸伺R溪落荒而逃…… 第23章 第二天早晨,潘臨溪就是后悔,特別后悔放棄了一起睡的機會。 她不否認昨晚留下鐘霓虹有私心,最終,面對酒醉中的鐘霓虹發(fā)起的意料之外的邀請,她退縮了。 像往常一樣,潘臨溪七點半起床,快速地洗漱收拾好之后,去上班之前,她敲了敲自己的房間門,沒聽到回應,放不下心,她扭開門走進去。 床上,鐘霓虹的長發(fā)鋪散。 認識那么久,潘臨溪第一次見到睡臥在床的鐘霓虹。 現(xiàn)在的她雖然是一個宿醉不醒的女人,但也遠遠地比尋常女人好看很多就是了。 鐘霓虹的面孔是沒有死角的類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不論她站著還是躺著,容顏總是無懈可擊。 “潘——”鐘霓虹閉著眼睛,嗓音干干的,她皺著眉,輕輕地吞咽幾下,“你進來,怎么都不說話?” “怕吵醒你?!迸伺R溪居高臨下,有點心虛。 剛才,她一直在偷看床上的睡美人。 “嘶——頭好痛,”鐘霓虹右手撫到額頭上,“幫我倒一杯溫水好嗎?” “嗯。”潘臨溪轉身出了房間。 很快,她就折回。 鐘霓虹已經(jīng)坐起身,但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雙肩無力地下垂,整個人看上去軟綿綿的,臉色不太好。 “你都起這么早?。俊彼舆^潘臨溪遞過去的水杯,笑看著她,“襯衣很迷人?!?/br> “我上班時間到了。你可以多睡一會兒,走的時候把門都拉上就行了?!?/br> 潘臨溪快速地說著,再不出發(fā),她上班就該要遲到了。 鐘霓虹喝下溫水,喉嚨舒服多了,她從頭頂往后順了順長發(fā),然后看向潘臨溪,“這是你的房間哦?” “……”潘臨溪想起昨晚的那一幕。 鐘霓虹當她默認了,這房間的裝飾,很符合她的個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