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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網(wǎng)上說的那樣?!迸伺R溪斷然地否定,“今晚是一個意外而已?!?/br> “一個意外?——而已!那你說,你們一起買菜也是意外嗎?買完菜,你一定去了她家,對不對?啊,我就說鐵樹怎么那么容易開花,如果對象是鐘霓虹的話,我應該也會把持不住——” “頤雅,我們成了。今晚。” 潘臨溪淡淡地說完之后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正在經(jīng)過的路燈。 那紅色的光,照得她一臉惶然,說了一個謊,果然會牽扯出更多的謊。 江頤雅認定她今晚去了鐘霓虹家,潘臨溪沒有否認。 她說過,她不喜歡帶人回家,很久以來,江頤雅也很自覺地,再也不約在家里見面。 然而這個世界總有例外,潘臨溪不得不承認,鐘霓虹就是那個來打破她習慣的人。 “小溪,網(wǎng)友的眼光是雪亮的,我跟大家一樣,也覺得你和鐘霓虹配一臉!你們一起買菜的樣子,別提多養(yǎng)眼,那身量,一個高挑,一個細直,簡直神仙眷侶!哎哎哎,快點告訴我,鐘霓虹是怎么追你、怎么表白的,你又是怎么答應她的?” 怎么追我? 幫我一個忙。 怎么表白? 你跟我結婚。 或者說,用錢。 可以說非常直接,非常高效,非常鐘霓虹風格了。 想起這些事實,潘臨溪啞然,默了一會兒,她回答說:“就是,你知道,我給她的電影配音,應該是日久生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br> 又是一個謊言,說完,潘臨溪空著的左手不自覺地抬起,摸了摸左耳垂。 “我覺得鐘霓虹應該會很浪漫才對啊,她看起來充滿了戀愛感,日久生情不像她的風格!”江頤雅不相信。 “你給她加的濾鏡未免太重。” 一只黑色的小貓從潘臨溪的眼前橫穿而過,并喵叫了一聲。 潘臨溪看過去的時候,貓咪已經(jīng)跑進路邊的矮樹叢,消失在黑暗中。 “什么濾鏡?。跨娔藓缈瓷先ゾ褪呛芾寺?,我覺得她一定不是日久生情的類型,相反,她很有激情,是那種,每天都會給人驚喜的戀人?!?/br> “江頤雅,你是不是深柜?” “哈哈哈……小溪,要是有鐘霓虹這么棒的女人追我,我會毫不猶豫地接受?!?/br> “你有沒有原則?”潘臨溪已經(jīng)走到家門前。 “我的原則就是——顏值?!?/br> “我剛剛和鐘霓虹分開?!迸伺R溪說著,推開家門。 “她親自送你回家對嗎?” “算是吧。” 今晚是坐鐘霓虹的車回家,潘臨溪覺得這個應該不算說謊。 可她還是心虛,自欺欺人的感覺,實在糟糕透頂。 “對了,你答應幫我要的簽名海報,是不是可以提前給我了?” “這個可以?!?/br> 之前潘臨溪說的是,以后跟鐘霓虹合作的時候再給她索要。 現(xiàn)在,簽名好像已經(jīng)變得,唾手可得。 “小溪,以后我應該有機會見到鐘霓虹,甚至跟你們一起吃飯之類的,對吧?”那一頭,江頤雅說完似乎在忍不住跳腳。 “一定的?!迸伺R溪很少保證什么,但這個,她覺得現(xiàn)在就可以跟朋友打包票,因為經(jīng)過今晚的熱搜之后,她覺得和鐘霓虹扯證的日子應該很快了,這也算是給朋友打預防針。 “我好期待的哦嚯嚯嚯……” 通話結束,潘臨溪一陣疲憊。 她能想象得到,以后她和鐘霓虹將要應付更多的人;諸如此類的謊言,也只會變得越來越多。 回到屋里,她一眼就看到鐘霓虹的墨鏡落在了茶幾上。 環(huán)顧一遍空空的家里,她的目光又折回那個孤伶伶的墨鏡上,它提醒著她,鐘霓虹剛剛來過,她能感受得到,對方的氣息依然盤旋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她太過于明亮,所以每次離去之后才總是令這個家顯現(xiàn)出難以忽視的黑洞。 潘臨溪別過視線,故意不再看不知道是鐘霓虹忘了拿還是故意落下的東西。 泡澡的時候,她睡著了,恍惚間做了一個不太愉快的夢,夢里不知道和誰發(fā)生爭執(zhí),對方一直在質問她,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表情越來越不友好,接著,好多人都笑她,說她父親根本沒有資格做一個醫(yī)生—— 驚醒過來,她愣了好久?;剡^神來才發(fā)現(xiàn)浴缸里的水早已經(jīng)變涼,她起身,匆匆用花灑從頭到腳沖熱身子,等她吹干頭發(fā)收拾好已經(jīng)快十二點半。 爬上床躺下,她拿起手機,十一點多的時候鐘霓虹打來過三個電話。 三個電話之間幾乎沒有間隔,果然是她的風格。 以及,十二點的時候還有一個外婆的視頻通話請求。 十二點,三藩市那邊不是才早晨八點鐘嗎?潘臨溪心想,外婆他們不可能那么快看到她和鐘霓虹的八卦吧。 她外婆幾乎不會在那邊的早晨時間聯(lián)系她,除非有事。 靠在床頭上定了一會兒,差不多組織好語言,潘臨溪坐正,給她外婆回撥了視頻通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外婆,剛才我洗澡去了?!迸伺R溪邊說邊將垂散下來的長挽到左耳后。 屏幕里的柯冶藍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她站在院子里,背后開著白薔薇,早晨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國內很晚了吧小溪,不能總睡這么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