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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岑瑾笑笑,“好久不見。” 劉琴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思停從沒提過和岑瑾還有什么往來,咋忽然就大變活人! 正南裹著斗篷浴巾跑出來,喊了聲“mama”。 “哎!”思停跑過去抱住他,“南南想mama了嗎?” 正南點點頭,眼睛卻瞟著岑瑾。 思停說,“叫阿姨。” 正南沒吱聲,小眼睛來回掃了兩圈,試探地望著mama,小聲說,“米樂扣”。 這是岑瑾第二次聽到這個詞,她朝正南揮揮手,“嗨!” 孩子沒啥反應(yīng),思停笑著帶他去穿衣服,劉琴沏了壺茶,招呼岑瑾坐。 “你看你,還這么瘦”,劉琴笑道,“現(xiàn)在在哪兒發(fā)展?做啥工作?” “在深城,和思停同行。”岑瑾說。 劉琴點點頭,大概猜到思停去深城是怎么回事。 “那你……你父母都挺好的吧?”劉琴問。 “嗯,挺好。” “那好,那好”,劉琴朝里屋看看,輕聲念叨,“這都多少年了,唉,你說說……” “我都聽說了。”岑瑾平靜地說,喝了口茶。 “啊?!眲⑶袤@訝地應(yīng)一聲,又不知說什么好。 岑瑾仔細看看劉琴,頭發(fā)已半白,眼角也耷拉下來,看著比薛雅芬老十歲。其實劉琴的臉相很好,不然思停也不會這么美,命運在□□上留下殘酷的印記,有時讓人懷疑天理。 “你坐著,我去弄菜,晚上在這兒吃飯!”劉琴的聲音熱情起來,起身去廚房。 岑瑾也沒客氣,吃飯是肯定的,晚上還在這兒睡呢。 思停陪正南說了半天話兒,領(lǐng)著小男孩出來。 “去,和阿姨一起看電視?!彼纪E呐乃?。 岑瑾往旁邊挪挪,她沒太接觸過孩子,望著小男孩一步步走來還真有點緊張。 反正細看吧這孩子不丑,就是眼神兒不善,總像窺視著啥,不像一般小孩兒那么天真。 思停不知在廚房和劉琴說什么,岑瑾和正南盯著電視里的RickMorty,誰也不理誰。 老Rick灌口酒打了個嗝,正南也打了個嗝。岑瑾斜著眼睛瞅瞅他,正南目不斜視。 老Rick又打個嗝,正南也打個嗝,這回他瞅瞅岑瑾,岑瑾目不斜視。 好家伙,老Rick打了一連串嗝,正南沒動靜,岑瑾想了想,打了個嗝。 小男孩咯咯地笑了,笑得像打嗝似的,岑瑾瞅著他的后腦勺,沒一會兒也笑了。 “哎,我問你”,岑瑾往他身邊湊湊,“啥叫米樂扣?” 正南又目不斜視了,毫無交流欲望。過一會兒跑回屋里抓了兩個沾沾杯,分給岑瑾一個。 真是個孝順孩子,岑瑾正有點餓了,滿意地撕開拉膜,往嘴里倒餅干。 正南卻把沾沾杯從她嘴里拽過來,指給她看拉膜上的字。 Miracle,米樂扣,好的兒子,發(fā)音很準(zhǔn)確。 她是思停的奇跡小姐,連這小崽子都知道,岑瑾美得冒泡。 思停從廚房出來,一大一小已干掉7個沾沾杯,一人手里還握倆。 思停摸摸正南,“南南,mama說保護牙齒,一天吃幾個?” 正南瞅瞅岑瑾,岑瑾只能挺身而出,“那個,他本來吃一個,我勸他再走兩個?!?/br> 但每個杯的巧克力醬都給正南了,這個岑瑾也不敢說。 “你餓了吧?”思停笑道,“馬上開飯。” 是餓了,劉琴做飯仍是一把好手,熟悉的家鄉(xiāng)味兒把她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沒多久,廚房喊一聲“開飯了”,正南便扎好小圍嘴,由思停抱到寶寶椅上。 這孩子挺有規(guī)矩,岑瑾看出來了,他媽教育的不錯。 “岑瑾啊,你現(xiàn)在是大老板了,別嫌棄阿姨的手藝,多吃點!”劉琴說。 估計是思停剛才介紹的,岑瑾笑笑,“怎么會,我一直惦記這一口呢?!?/br> 曾被棒打鴛鴦,兩家父母也曾橫眉冷對,時過境遷再同桌吃飯,許多話題只能淺嘗輒止。 正南吃了兩口就去玩玩具了,他舔了那么多巧克力醬,夠兩頓飯的熱量了。 “岑瑾這次來能呆幾天?”劉琴問,“想吃什么和阿姨說,阿姨再給你做!” 岑瑾咽了嘴里的菜,喝口水說,“阿姨,我這次來是想和您說件事?!?/br> 思停和劉琴都停下筷子,岑瑾說,“我想和思停結(jié)婚?!?/br> 思停的呼吸都停了,這種事不該先和當(dāng)事人說一聲么,萬一人家不同意呢…… 劉琴憋了半天,問出一句,“這個……國家讓嗎?” 岑瑾噗地笑了,“誰不讓都不好使,我只想聽聽您的意見。 意思就是她自己不干也不好使,思停想。 “那是,怎么個結(jié)法呢?”劉琴問。 “就是正常結(jié),然后在一起過日子,以后您就是我媽,正南是我兒子”,岑瑾說,“如果您同意,我一個月內(nèi)安排您去深城,給正南辦入園,三個月內(nèi)舉辦婚禮?!?/br> 還有婚禮?思停嗆了口水,忍著沒出聲。 劉琴愣了一會兒,端過岑瑾的碗,“我去給你添點飯。” 不用細看就知道,老太太哭了,一會兒她端著碗回來,眼眶還紅紅的。 “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吧”,劉琴說,“思停奶奶有房子,我回老家也行,不給你們增添負擔(dā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