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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瑾轉(zhuǎn)身往宿舍走,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青春在轉(zhuǎn)身的一刻結(jié)束了,好在還有思停。 第27章 岑瑾睜開眼,浴缸的水已冰涼。 她坐起來甩了甩頭發(fā),凌晨三點,我天,在水里足足泡了五個小時,就像穿越回十年前。 她裹好睡袍鉆進被子,天還沒亮就開始發(fā)燒,趁著意識清醒把顧桐的宣傳片安排下去,然后縮在床上抵抗病魔。 Wendy打電話來請示工作。 “賓塞在西南找到一家合作公司,想請我們派人一起考察一下?!?/br> “嗯”,岑瑾含糊地答應(yīng),“去吧。” “我去嗎?可是……總裁辦的工作……” “唔,不是”,岑瑾強打精神,“你剛說什么公司?” “賓塞在西南找的落地方,據(jù)說是江城的瑞思傳媒?!?/br> “哦……”岑瑾又迷糊過去,思路始終不聚焦。 “岑總,您在聽嗎?您沒事吧?” “沒……”岑瑾直打哆嗦,手機掉在枕頭縫里。 “哦,還有,有位楚小姐來給您請柬,想見您一面……” 岑瑾沒聲了,聽筒里只有Wendy焦急的“喂”…… 敲門聲忽然大作,岑瑾垂死病中驚坐起,條件反射般沖到門邊,“思停!” 門一開,顧桐一個箭步?jīng)_進來,“老岑,你沒事吧?我擦,眼睛怎么這么紅?” 岑瑾直勾勾盯著她,忽然像根棍兒似的直挺挺栽到地上,顧桐大叫“快來人呀老岑心臟病犯了趕緊做人工呼吸……” 楚月趕忙從門外擠進來,摸摸岑瑾的頭說,“桐姐,發(fā)燒還用人工呼吸嗎?” 顧桐也摸摸岑瑾的頭,“媽呀,能燙火鍋了!那算了,改天發(fā)sao再做吧!” 兩人加Wendy一起把岑瑾抬到沙發(fā)上,Wendy去買退燒藥,楚月貼身照料,顧桐總指揮。原來Wendy在電話里聽出情況不對,告訴了在總裁辦等候的楚月,兩人又找到顧桐,只有她知道岑瑾家。 岑瑾醒來又是凌晨三點,燒了24小時,剛清涼點。 “啊,你終于醒了”,有個聲音說,“桐姐說再不醒就要送你去醫(yī)院了。” 岑瑾抬頭瞅了好半天,是楚月!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瞬時天旋地轉(zhuǎn),楚月趕緊扶住她,“別亂動,要喝水嗎?” 岑瑾搖搖頭,閉著眼睛等天地停下,幾分鐘后一睜眼,楚月的胸脯在眼前起伏,她的頭正靠在楚月肩上! “哎呀”,她一把推開楚月,楚月差點從沙發(fā)上粗溜下去,抓住扶手幽怨地看著她。 “呃對……對不起”,岑瑾笑笑,“你怎么來了?” 楚月站起來說,“桐姐酒吧忙,先回去了,讓我在這兒看著你。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贬f,心里罵顧桐故意給楚月制造機會,哪怕叫大碗背她醫(yī)院去也行啊。 楚月從廚房端來托盤,“我煮了粥,拌了點筍絲,你先吃點清淡的填填肚子。” 岑瑾剛退燒,還是很虛弱,懨懨地接過筷子,“辛苦你了?!?/br> 楚月坐到她身邊,“不辛苦,只是心里著急。”她說著撫上岑瑾的后背,絲綢睡衣浸了一層汗,“怎么突然病這么厲害?方才燒的像過了水似的。” 岑瑾往旁邊躲了躲,“熱傷風(fēng)”。 衣服領(lǐng)子有點扎,她低頭看看,這套睡衣好久沒穿了,怎么想起把它套上……不對啊,記得從浴缸里出來裹了件毛巾睡袍,上床就卸了,她每次泡完澡喜歡裸睡,那叫一個海闊憑魚躍天高任…… 她驚恐地看看楚月,“我是怎么……迎接你們的?” 楚月笑了,“都燒紅眼了,一頭倒在地上,桐姐差點給你做人工呼吸。” 岑瑾:…… “我衣冠……挺整的吧?”岑瑾舌頭直打架。 楚月明白了,笑道,“那件睡袍叫汗?jié)裢噶?,我?guī)湍銚Q下,找了件透氣的衣服換上?!?/br> 岑瑾把臉藏進碗里,只想做只被粥埋了的鴕鳥…… “岑總在意這個嗎?”楚月的聲線藏著微妙的笑,“大家都是女人,沒關(guān)系的吧?!?/br> 岑瑾放下碗,正直地說,“不在意,謝謝你?!?/br> “咦,你臉怎么紅了?”楚月用手指碰碰她臉頰。 岑瑾笑笑,“精神煥發(fā)?!?/br> 她看看表,四點了,天快亮了。 “你也累壞了,我?guī)湍憬袀€車,回去早點休息”,岑瑾按著手機說。 楚月沒接話,指指她的手腕,“這里……受過傷嗎?” 岑瑾一怔。她洗澡時摘了手表,發(fā)燒后一直沒戴上,腕上的疤痕暴露了。 她點點頭,站起來說,“到家告訴我一聲。” 這相當于逐客了,楚月望著她微微一笑,“情傷?” 岑瑾搖搖頭,看看手機,“車到了?!?/br> 楚月看著她,這女人纖薄的唇、精致的下巴寫滿冷漠,但那雙靈活的眼總讓人覺得她是個熱情的人。她的熱情給了誰? 楚月起身說,“我把請柬放到你桌上了,早日康復(fù),好來聽我唱歌?!?/br> 送走楚月,岑瑾慌不迭地查看美佳的消息,上午就發(fā)來了,她昏睡時沒看著。 照片上是個穿黃衣服的小男孩兒,美佳說:“她兒子?!?/br> 思停兒子? 這孩子長得可有點……一言難盡。單眼皮小眼睛,頭發(fā)稀稀黃黃,看鏡頭的眼神愣愣的,頗有鄉(xiāng)土風(fēng),咧著嘴應(yīng)該是笑呢,可一笑像哭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