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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停不說話,突然站起來跑了開去,已淌了一臉的淚,岑瑾的心居然有一點顫抖。 齊美佳送給岑瑾一個大大的白眼,扶著思停走開了。岑瑾撇撇嘴,本來可以繼續(xù)玩的,心里卻莫名有點不安。 回到教室,思停還在哭,長發(fā)遮著臉頰,間或可以看到肩膀的抽動。本來被球砸一下也沒有怎樣,她也不想哭鼻子給人恥笑,只是太久以來被岑瑾當(dāng)空氣、當(dāng)笑話、當(dāng)傻瓜,讓她原本期待的高中生活蒙上一層灰色,內(nèi)心的壓抑一次爆發(fā),哭到停不下來。 正沉浸在委屈和惱怒中無法自拔,有人拍了拍她的腿,她低頭,膝頭放了一張紙巾——是岑瑾。 她沒理她,繼續(xù)哭,膝頭便又多了一張紙巾。一次一張,岑瑾一共放了五張紙巾,思停抖了下膝蓋,紙巾落地,這是她能做的最明確的反抗了,卻見岑瑾彎下腰,一張張撿起紙巾,又打開一包新的,繼續(xù)一次一張,呈上思停膝頭。 思停隔著長發(fā)的掩映看了看她,只見她輕輕咬著嘴唇,神情內(nèi)疚而慌張。岑瑾遞上第10張紙巾的時候,思停笑了。 第3章 其實岑瑾當(dāng)初只看思停一眼,已為她驚艷。 思停好美,最美是眼睛。她有一雙似醉似醒、宜喜宜嗔的桃花眼,眼波流轉(zhuǎn)生出楚楚的風(fēng)致,真是“一瞬百般宜,無論笑與啼?!?/br> 她小巧的唇輕輕嘟起,總帶著點委屈神色,惹人憐惜。 她的身材有一種奇妙的柔軟,即便穿著校服,也能感到曲線玲瓏而舒展。 她的頭發(fā)黑而柔順,輕輕一攏,斜搭在肩頭,襯得她如水的面龐更加清麗。 天,怎么會有那么好看的女生,簡直是女神中的女神。 不過這些都是岑瑾后來的感嘆。 初見思停時,她秉持著一貫的偏見,認為美女大多比較膚淺。所以,她看思停做題,多少有點看笑話的心態(tài),誰知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更多停留在她臉上。 這個美若仙子的姑娘,偏又那么柔順。面對她的過分,非但不惱,反而每次看向她,目光都澄澈如洗。即便被她用籃球砸哭了,哄一哄也就笑了——帶著眼淚的笑,甜到人心里。 不料剛剛萌芽的好感,很快被扼殺在搖籃里——幾張紙巾便想抵消罪責(zé),岑瑾想的太簡單了。 思停不哭了,但堅稱身心深受傷害,開出的價碼是:岑瑾必須一個月內(nèi)無條件聽命于她,如敢不從,立刻絕交。 本來呢,思停只是想借機約束一下岑瑾,讓自己以后過得舒服一點,不想岑瑾骨子里奴性十足,是個天生欠□□的主兒。 “把水杯給我遞過來”,思停說。 岑瑾一愣:水杯不就在她手邊么? “我說——把水杯給我遞過來”。 “哦哦”,岑瑾抓過水杯,遞到思停手里。 “動作慢一點,弄灑了怎么辦?”思停瞥她一眼。 岑瑾深吸口氣:“好的”。 “橡皮借我用一下”,思停道。 岑瑾看看手里正奮力工作的橡皮,遞給了她。 思停接過橡皮,放到一邊。 等了幾分鐘,岑瑾終于問,“那個…橡皮,你用完了嗎?” “先放著吧,一會兒用。” 岑瑾張嘴想說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梢缘模瑹o非端個茶送個水借個東西,不算什么問題。 “岑瑾,幫我買包面巾紙行嗎?”思停說著,遞過一塊錢。 “好,我下課就去?!?/br> “可我現(xiàn)在就想用?!?/br> 岑瑾掏出紙巾,“給,先用我的吧?!?/br> “不,我不用這個牌子,謝謝?!彼纪u頭。 “???紙巾還分牌子?”岑瑾瞪大眼睛。 思停嘴角一抹不屑的微笑,“所以,你不想去是么?不去也沒關(guān)系,按原計劃絕交好了。” 岑瑾咽了口苦水——人生是怎樣一夜之間跌入谷底?!她舉手:“報告老師,我想上廁所?!?/br> 起身的瞬間,思停說,“要快哦,我只能等五分鐘?!?/br> 岑瑾邁開大長腿,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去買一包紙巾,媽蛋,跑運動會都沒這么拼命。 終于氣喘吁吁坐回思停身邊,把紙巾放到她桌上,剛好五分鐘。 思停心里暗笑,仍一臉傲嬌。 一天,數(shù)學(xué)老師講解一道很難的題目,寫了滿滿一黑板工整的板書,同學(xué)們都在奮筆記錄,思停道,“岑瑾,你去擦下黑板吧。” “什么?”岑瑾停筆,目光中帶著驚恐。 “我說,你去擦下黑板,這樣老師才能接著寫啊?!彼纪舛ㄉ耖e。 “拜托,是說讓我為你做事,沒說耍我吧?” “哦,那是我錯了,絕交吧?!彼纪@淠?。 岑瑾忙道,“這個真沒法做,換一樣行嗎?” “不用了,沒興趣?!彼纪Eみ^頭去。 “喂喂,加罰,加罰還不行嗎?這次不算,換我延期一星期行不行?”岑瑾去拉思停衣袖。 思停抬眸,“延期一個月?!?/br> 岑瑾咬咬牙,“好,一共不就兩個月么,多大事兒?。 ?/br> 思停忍不住捂嘴笑起來,岑瑾斜眼看她,什么變態(tài)愛好,這個籃球砸的代價有點大。 “喂,岑瑾,你家住哪兒?”思停有天忽然問。 “星海花園?!贬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