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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尋非得要跟著他去,楚聽冬被纏得頭疼,就讓他待在自己旁邊寫作業(yè),鐘尋寫一兩道題,就抬起頭,伸手摸摸他的臉。 校醫(yī)室傍晚還沒開燈,光線昏暗,楚聽冬面容蒼白,半張臉籠罩在陰影里,瘦削了許多,眉骨到鼻尖的弧度襯得格外深刻。 楚聽冬一把攥住他亂動的手。 “做完了么?”楚聽冬低聲問他。 鐘尋遞給他看,見楚聽冬垂下眼,他就又湊過去,下巴頦趴在楚聽冬的手臂上,頭發(fā)蹭得有點凌亂,被楚聽冬一揉,變得更亂。 “接著寫?!背牰瑱z查完,錯的挨個打叉,于是半張紙都是鮮紅,還給他卷子,又推他自己好好坐起來。 楚聽冬之前替鐘尋挨了鐘仲林的一頓暴打,身上的傷現(xiàn)在勉強才好,他還闊別學校將近兩年,要準備高考,還得盯著鐘尋,出柜的事都壓在心頭,還有朱秦一樁案子沒了結……過段時間花滑錦標賽也該開幕了,他習慣了這個時間,往年都該去訓練。 他一點不覺得鐘尋是他的負擔,他既不煩,也不累,他喜歡鐘尋待在他旁邊,就算是寫作業(yè)寫到睡著都行。 但身體卻不受控,難免心力交瘁。 病了一場,好得很慢,只能過來繼續(xù)輸液。 晚自習結束,回宿舍的路上,鐘尋拎著書包晃來晃去,不經意攥住楚聽冬的手使勁一握,下一秒又松開,滿手冰涼。 楚聽冬指尖大部分時間都沒什么溫度,相比之下,鐘尋覺得自己的手簡直發(fā)燒一樣guntang。 “你還不如聽你媽的,喝點兒藥補補呢?!辩妼す緡仯絹碓叫÷?,反正楚聽冬垂眸聽了半天,就是在覺得他體虛。 鐘尋走在前頭,推開了楚聽冬的宿舍門,才撂下書包,就被手臂一攬,勒緊腰從身后摟住,楚聽冬微涼的掌心撩開他衛(wèi)衣下擺,摩挲到他小腹上,還往上摸。 “cao……”鐘尋被狠狠地嚇了一跳,差點一胳膊肘懟他心口上,堪堪忍住了,被抱在懷里揉搓了幾下。 楚聽冬攥住他手腕,不許他躲,低頭親他的耳朵尖,嘴唇蹭過臉頰,吮吻到了唇角,抵開他齒關,鐘尋渾身一軟,被勾住腿彎抱了起來。 “你突然犯什么病啊?!辩妼せ艔埖負Ьo他脖子,滿臉燒紅,被抱到宿舍書桌上放下。 “不是還抱得動你么?”楚聽冬手臂撐在他身側,稍微仰起頭望著他。 楚聽冬眼窩深邃,襯得眼眸好像也多情,嗓音懶懶的,有點痞氣,湊過去親他。 鐘尋想推拒,他現(xiàn)在不想跟楚聽冬搞這個,豈不是搞完更虛,但楚聽冬握上了他的腰,他僵硬著脊背,又沒反抗。 他難得沒瞎哼哼,自己主動咬住楚聽冬的校服袖子,指尖揪緊了身后的窗簾,扯得搖搖欲墜,脊背蹭在窗玻璃上,被冷得一抖,楚聽冬下一刻就將他摟在懷里,春夜朦朦朧朧地流淌開,像浸透了水,彌散了霧,鐘尋最后還是被弄得哽咽,眼淚啪嗒地都掉在楚聽冬肩頭。 “寶寶?!背牰丝痰故歉裢鉁厝幔谒橆a和耳側輕輕地親來親去,還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嗓音低低地叫他。 鐘尋簡直受了場死去活來的罪,他趴在楚聽冬肩膀上,眼淚還得掉一會兒才能停。 楚聽冬想抱他去床上,才拿手腕勾住他的腿,鐘尋手機在身后倏地響了一聲,兩個人都莫名其妙被一驚,就跟偷情被撞破似的。 “你先松手?!辩妼ぱ畚蹭Φ梅簽E,薄紅一片,臉上也透著緋色,嗓子發(fā)啞,動了動腰腿,小聲說。 楚聽冬松開他,鐘尋就扭頭看手機。 瞅了一眼,他就推開楚聽冬,從書桌挪下去,踉蹌地差點摔倒,被楚聽冬拉了一把才站穩(wěn),他渾身都紅成了熟蝦,提起褲子就要下樓。 “去哪兒?”楚聽冬見他著急成這樣,不放心地拉住他問。 鐘尋支支吾吾,褲子里濕得厲害,汗似的,亂七八糟順著腿根淌,他臉頰越來越guntang,簡直要求饒,“我等一會兒就回來?!?/br> 楚聽冬見他臊得抬不起頭,只能先放開他。 鐘尋往樓下跑,從后cao場翻出去,校外街巷里氤氳開一簇車燈。 他松了口氣,生怕來得太晚,人家等不及走了,過去拿了快遞,沉甸甸的一個硬紙盒子,他抱在懷里,沒回宿舍,蹲在路燈底下拆。 他沒完沒了地催,還是等了兩個月才收到。 他也沒想到包裝得這么費勁,拆了一層塑料,還嚴絲合縫套了好幾個盒子,他現(xiàn)在手上沒勁兒,磨磨蹭蹭地摳了十來分鐘才弄開。 純黑的一雙冰鞋,尺寸是他拿掌心一點點量過的,他捧出來看,冰刀上套著半透明的刀套,即便這樣,也能看出漂亮、鋒利的一截雪白冰刃。 他想拆,又沒舍得,蹭上指紋就沒這么亮了,他本來是想等高考結束,再送給楚聽冬,可以在旁邊看著他拆。 鐘尋站起身,將冰鞋重新小心翼翼地裝到盒子里,然后抱著往冰場走,盒子冰涼,隔了薄薄的衛(wèi)衣,硌得他皮rou也冰涼,他先把這個藏在了冰場。 等回到宿舍時,楚聽冬已經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鐘尋也沒解釋,去沖了個澡,渾身濕熱的水汽,就往他懷里鉆。 “哥,我困了,想睡覺?!辩妼ず負ё∷弊樱Z氣迫近懇求。 楚聽冬話到唇邊又憋回去,沒忍心再審他,將他抱緊了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