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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辩妼つ樕€冷著,推開他。 “那我們先走?”宋一錦見他這樣,也不敢惹他,“王龐順路還能把周珩送回去,那個誰……” 宋一錦瞪著楚聽冬,心想真他媽活見鬼,這學霸在這兒干嘛? 但是他知道楚聽冬在鐘尋家里住,都晚上十一點多了,應該會跟鐘尋一起走。 宋一錦推搡著王龐他們趕緊先離開了巷子。 好歹是發(fā)小,宋一錦自覺很善解人意,鐘尋肯定不愿意讓人知道楚聽冬跟他住在一起。 “誒,還有人呢,學霸不回宿舍???” “管你什么事啊,趕緊走。” 鐘尋才發(fā)現(xiàn)楚聽冬也在,他雙手都插在兜里,低著頭不吭聲,跟楚聽冬一起離開了巷子,走到冰場外時,突然停住腳步。 “等我一會兒?!辩妼じf。 楚聽冬抬眸,鐘尋去了一家藥店,不到一分鐘就跑出來了。 冰場已經(jīng)關了夜間的大燈,鐘尋就在外面臺階上坐下了,他抬起胳膊,楚聽冬才發(fā)現(xiàn)他手臂外側不知道什么時候劃了道傷口。 不像很深,但血一直往外滲。 “我夠不著?!辩妼ち鑱y的卷毛耷拉下來,手肘搭在膝蓋上,支著下巴看他。 這是要訛人。 楚聽冬喉結滾了下,走過去,果然被訛住,他俯身接過那瓶生理鹽水,被長睫遮住的眼里烏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緒,對準傷口澆了下去。 “你能不能快點兒啊?!?/br> “嘶,你他媽怎么恩將仇報,慢點慢點?!?/br> “磨嘰什么呢?” “嗚嗚嗚哥我錯了輕一點?!?/br> “呃……”楚聽冬深呼吸一瞬,硬生生攥皺了生理鹽水的瓶子,他有點想打人了。 鐘尋總亂動,楚聽冬索性攥住了他的手腕。 但楚聽冬不愿意坐下,嫌臺階太臟,他居高臨下地拉著鐘尋,本來姿勢就別扭,鐘尋又疼得眼眶都紅了,直往后躲。 鐘尋白皙清瘦的手腕在他掌心里滑脫,楚聽冬就只能攥住他的手。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太突然了,鐘尋感覺這跟牽手似的,他下巴頦搭在膝蓋上,臉紅紅,不說話也不鬧騰了。 楚聽冬這才發(fā)現(xiàn),鐘小狗拳頭挺硬,但手還挺軟的,又白,而且跟他相比顯得很小,像是能被完全握住的樣子。 傷口挺長的,但是不算深,鐘尋成天打架,胳膊卻還挺白凈,估計也不是疤痕體質。 稍微沖一下,擦點兒藥,貼塊紗布,應該很快就愈合了。 “你能不能……”鐘尋憋了一會兒,指尖在楚聽冬掌心里蜷住、展開,又忍不住挑剔。 楚聽冬眉頭蹙起,他眸色很深,嗓音冷淡,“你找別人,叫宋一錦過來?!?/br> 鐘尋又不肯。 太丟人了,被周凱那傻逼偷摸劃了一道,有損他揍人的氣勢。 不能被宋一錦他們看到。 但是楚聽冬看到就算了,反正他這半個月在楚聽冬面前丟臉已經(jīng)丟到麻木了。 “為什么?”楚聽冬有點頭疼。 鐘尋之前追他追習慣了,現(xiàn)在還沒想好要不要繼續(xù)追,但話先禿嚕出來。 他有點傻登登地盯著楚聽冬,委屈說:“因為我喜歡你啊?!?/br> 楚聽冬被一記直球打懵了,無話可說,按住他,“別亂動。” “真的挺疼的?!辩妼は胍旎匾稽c面子。 打個架胳膊疼,走個路腳疼,罰站五分鐘就開始腿疼。 楚聽冬想不通怎么能有這么嬌氣的人,既然這么嬌氣,為什么成天打架? 但他手上還是放輕了一點。 “你怎么跟周珩在一塊兒?”鐘尋仰起頭看楚聽冬,他睫毛長又翹,長得也挺嬌氣。 問完才想起來,楚聽冬好像是跟吳玉蘭說要去找周珩借資料。 楚聽冬沒理他。 “周凱他們估計也看到你了,”鐘尋挺厭惡地擰了下眉,“不過沒事,應該不會找你麻煩,但你見到他們還是躲著點兒吧,不是怕,主要是煩,跟蒼蠅似的趕不走?!?/br> 周珩的父親早就去世了,他跟周凱都是mama帶大的,在鎮(zhèn)上一個廠里做零件養(yǎng)活他們。 開始上高中,mama就把生活費都交給了周珩,讓他每個月給周凱發(fā),免得周凱花錢太快。 “周凱成天混校外,那點兒生活費根本不夠造,”鐘尋盯著楚聽冬手背上的青筋,等楚聽冬給他上藥,“只能去搶低年級,要不然搶周珩手里剩下的,反正你小心點兒?!?/br> 周珩的私事,他其實不應該跟楚聽冬說,但是楚聽冬已經(jīng)被迫攪和進來了,還是得提個醒。 他覺得楚聽冬欠揍是一回事兒,但要是楚聽冬真的被別人揍了,想想就很不爽。 他不停地叭叭,就算楚聽冬不理他,他也不覺得尷尬,自己都能聊起來。 “呃……”楚聽冬垂著眼,毫不溫柔地往他胳膊上貼了塊紗布,突然說,“你想沒想過當個記者?” 他跟鐘尋不一樣,碰到這種事情,不至于袖手旁觀,但也不會做到這個份兒上。 連楚寧姣他都不愿意管,哪怕是有一半血緣關系的meimei,他也冷眼旁觀,無動于衷,或許就像楚寧姣以前罵他的,他確實是很冷血。 “為什么啊?”鐘尋跟楚聽冬借了根煙,歪過頭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