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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聽冬跟薛赫聊了一整天,一個聽一個說,現在都累了,過來也不是為了滑冰的,就是想找個舒服的環(huán)境待著,順便開了局游戲。 還是上次那個游戲,只不過是手游。 他們打游戲,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楚聽冬偶爾應聲,又偶爾會笑一下。 鐘尋蹲在旁邊補冰,稀里嘩啦地倒雪渣子,一聽就特別不高興。 薛赫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其實剛才他就注意到鐘尋,花滑隊里很容易出俊男美女,他身邊就不少,但是這么漂亮的還是頭一次見。 唇紅齒白,那雙眼睛格外艷麗,連這個灰撲撲的小冰場在他身后都像加了層濾鏡。 他跟楚聽冬關系好,除了他們認識得久,又一起訓練外,還因為性取向相投,不過他跟楚聽冬不一樣,他就喜歡這種脾氣大的。 “你也在這邊上學?”薛赫跟他搭話。 鐘尋聽他們聊天打游戲,越聽越覺得這簡直是余情未了、舊情復燃,臉都皺起來了,結果薛赫突然跟他說話,他被嚇到,心想干嘛?。?/br> 這是要挑釁??? 再一抬頭,楚聽冬跟個大尾巴狼似的,還裝不認識他,鐘尋臉色更臭了,睨向楚聽冬說:“我跟他一個班的?!?/br> 薛赫這才恍然想起,“臥槽,那次網咖咱們一塊兒打的游戲吧?” 他說完,鐘尋也想起來了,楚聽冬跟他們玩的時候是說帶了一個朋友,不過他當時掉到了地圖另一端,自顧不暇,哪還記得隊友是誰。 “弟弟,你多大啊,”薛赫問他,“加個微信,改天我?guī)愦蛴螒虬??!?/br> 鐘尋不樂意,心想誰他媽是你弟弟,他不服輸地懟回去,“叔叔,我十六歲?!?/br> 楚聽冬差點被嗆到。 不過他頭發(fā)是天然卷,今天穿了個帶兜帽的白色短衫,看著是挺小的。 未成年,這就不太好了。 薛赫收起多余的閑心,說:“那也沒事兒,就當交個朋友,不過你上學還挺早的哈?!?/br> 他不像楚聽冬,陰郁冷淡,他跟誰都自來熟,國內外比賽,去哪兒都有朋友。 鐘尋本來不想加,但是又心想,你敢加我還不敢嗎,于是犯著犟低頭掃了碼。 楚聽冬看著他們鬧,被吵得頭疼,皺了下眉,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跟薛赫說:“我送你去賓館吧?!?/br> “也是,該回去了?!毖崭鹕?。 薛赫訂的賓館離一中不遠,楚聽冬跟他順路,在秀景街東邊的岔路分開,一扭頭發(fā)現鐘尋正蹲在路邊等他呢。 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楚聽冬像是要回家,鐘尋就跟在他身后。 他不說話,楚聽冬肯定不會主動跟他說話。 沒走幾分鐘,鐘尋實在憋不住,吭哧半天追上楚聽冬,小聲嘟囔說:“你怎么那么喜歡帶人打游戲啊,是不是隨便誰叫你你都帶?” 越說越委屈,他都要后悔那天給楚聽冬放那么多煙花了。 楚聽冬叼了根煙,扭過頭盯著他的臉,像是笑了,又好像沒有,嗓音很沉靜,問他:“你吃什么醋?” “誰他媽吃醋???”他話音一落,鐘尋惱羞成怒似的,瞬間就炸了,尾巴毛都要豎起來,憋紅了臉說,“你以為你是誰?” “你愿意跟誰待著就跟誰待著,跟我有什么關系?吃點兒溜溜梅吧你!” 作者有話說: 攻跟師兄純友情,受誤會的前情提要在第四章。 第13章 拉個手 “因為我喜歡你啊?!?/br> cao。 楚聽冬還是頭一次被人連珠炮似的罵懵了,他眼眸漆黑,點煙的動作頓了一瞬,喉結上下滾動,難得無聲地罵了句臟話。 這小傻逼連誰想撩他都看不出來,頂著張大紅臉一通輸出,罵完人就跑得不見蹤影。 楚聽冬沒再管他,繞去夜市那邊找周珩。 他也不算是騙吳玉蘭,他確實找周珩有事,只不過是順路的,去火車站接人才是他今天出門的目的。 但吳玉蘭一心想讓他忘掉所有跟花滑相關的事情,就連當初跟楚亨麟離婚,其實也是因為楚亨麟執(zhí)意讓他走競技體育這條路,可吳玉蘭堅決不同意。 她知道沒辦法改變楚亨麟的想法,不想一直痛苦,就只能選擇自己離開。 楚聽冬原來花滑隊里的那些師兄弟跟教練,吳玉蘭也很排斥,不愿意讓他去見,楚聽冬不想跟她爭執(zh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他高考之后就要走了。 “楚哥,”周珩腰上系了條圍裙,正忙著給客人送燒烤,一抬頭看見楚聽冬,靦腆一笑,“我馬上就下班了,麻煩你再等幾分鐘。” 他太瘦了,骨頭嶙峋,圍裙就格外空蕩。 “不急?!背牰f。 雖然一中整體教學質量不行,但是高一高二時候教周珩他們的那個物理老師很有一套,甚至還有外校學生來買筆記跟資料。 楚聽冬教了周珩幾道數學壓軸題,周珩主動說要借給他看,楚聽冬就沒推辭。 他理綜這幾門,物理算是短板,周考那次拿滿分只是因為一中的卷子太簡單了。 “就這些,試卷也在,”周珩跟老板說了一聲,收拾好東西離開燒烤攤,遞給楚聽冬幾本裝訂整齊的資料,笑了笑說,“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楚哥你隨時找我。” 說完他自己也有點難為情,畢竟楚聽冬成績比他好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