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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溯,鐘溯!”夏千沉拍著他臉頰,“鐘溯你怎么了!你撐住啊我去給你叫醫(yī)生!” 說著也不按護士鈴,扭頭就要跑出去。 “???”鐘溯被拍醒了,“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忽然沒聲了嚇死我了?!毕那С恋暮粑芗?,但病號服不太合身,在他身上有些肥大,很不合時宜地,鐘溯能看見他鎖骨以下的一塊皮膚。 鐘溯只下意識看了一眼,爾后迅速挪開視線,虛弱地說:“我剛只是睡了一下?!?/br> “睡得這么緊急?”夏千沉坐回去,“你轉(zhuǎn)臉就睡了,我哪知道你是睡了還是沒了?!?/br> 鐘溯不能笑,他一笑胸腔就痛,所以笑了之后表情立刻痛苦。 然后他指了一下側(cè)上方的心率監(jiān)測設備,心率線一蹦一蹦,無奈地彎著唇角。 “哦……” —— 夏千沉mama確認他沒事了,可以進食并行走之后回去了A市。她在這里呆了兩天,A市一院還有很多事,不能耽誤太久。 另一邊,鐘溯恢復得也不錯,夏千沉可以推著他的輪椅在醫(yī)院后院里曬曬太陽。 曬太陽,在新疆應該說是烤太陽。 但這倆人在病房里憋了三天,直到曬的背后出汗了才回去。 鐘溯可以吃東西了,但種類有限,譬如清粥、蔬菜、雞蛋、燉煮軟爛且沒什么調(diào)味的rou,醫(yī)生讓他吃得清淡好消化一些。 吃這些東西讓夏千沉覺得很可憐,于是勺子在粥碗里很刮了一圈,舀起有米有綠豆有青菜碎的一大勺,遞到鐘溯嘴邊。 鐘溯有點惆悵,吃這些東西不可憐,可憐的是喂他吃飯的人是夏千沉。 鐘溯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試探著說:“高溫對腸胃的傷害是不可逆的?!?/br> 這話還是當初夏千沉自己說的。 夏千沉眨巴了兩下眼睛,“哦,燙,是吧?!?/br> 鐘溯松了口氣。 很快這口氣又憋回來了。 夏千沉大概一秒鐘呼呼了兩口氣,又遞了過來。 問題在于他很真誠,而且鐘溯可以理解這種真誠,他從沒照顧過人,而且中國人的基因就是認為「生病的人得吃熱乎的」。 即使是起床一杯冰牛奶的鐵胃玩家夏千沉。 鐘溯真的很想笑,但他笑的話胸腔會跟著痛,“近點兒,我湊不過去?!?/br> 夏千沉又往前送了送,立刻臉黑了下來,因為他自己又多吹了兩下,“嫌我吹得不夠涼是吧,我端著這粥去太平間晃悠一圈再回來喂你?” “沒嫌你,是我矯情?!辩娝菡f。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我不想領航別人 話雖如此, 但夏千沉還是耐著性子給他把粥吹涼。 救命之恩吶,不是不能伺候,夏千沉邊想, 邊認命地繼續(xù)舀粥。 今天的夏千沉差不多痊愈了, 各項檢查都正常,人也生龍活虎。他們決定等鐘溯能下床了就回A市, 因為賽會和車隊還沒商討出結(jié)果。 行車記錄儀的存儲卡遺失,賽會不愿對這次事件負責, 車隊確實也拿不出別的證據(jù)。 翼豹幾乎全毀, 車修不出來, 三百萬的S級賽車報廢, 賽車手和領航員負傷嚴重, 用了相當多昂貴的醫(yī)保外藥物。車隊認為賽會應當分擔, 但賽會表示是你們的車手和領航員無視揮旗。 現(xiàn)在只剩夏千沉不知道這些事兒。 他在病房里給鐘溯背后塞了兩個枕頭,自己坐在床沿,倆人一起看游戲比賽直播。 娜娜進來的時候夏千沉正在銳評某一方的中單。 “哇靠這影魔是塞錢打職業(yè)的吧,沒視野的陰影也敢跳?我要是他家輔助能把他頭按進顯示器?!?/br> 鐘溯笑笑, 抬頭看見娜娜,“娜娜?!?/br> “嗯……有個事兒跟你們說?!蹦饶仍诘首幼?“千沉給你手機關了?!?/br> “喔?!?/br> 娜娜說:“賽會的出旗記錄發(fā)給車隊了,他們在SS9昆侖天路上每隔20公里派出一個工作人員揮紅旗, 因為是極端惡劣天氣, 你們恰好是在揮旗點不遠處翻車出去,賽會不愿意分擔我們的損失?!?/br> 夏千沉愣住,旋即盛怒,“我們根本沒看見有人揮旗!” 說完轉(zhuǎn)頭看鐘溯,“你也沒看見吧, 去調(diào)行車監(jiān)控啊,我倆他媽的那會兒還在找旗呢!草,給我氣得胸口疼?!?/br> “問題就在這里?!蹦饶绕届o地說,“你緩緩先,你們的車翻滾太嚴重,防滾架都差點斷了,別說儲存卡,現(xiàn)場監(jiān)控盒都不知道摔哪兒去了?!?/br> 夏千沉噌地從病床站起來,趿上拖鞋,“我去找賽會,欺人太甚,自己揮旗的人出問題了怪我眼神不好?我眼神不好鐘溯眼神能不好?他他媽的車速190多都能知道石頭離我多遠?!?/br> 有人拽住了他的病號服一角。 鐘溯感覺自己這個姿勢像個被始亂終棄的黃花大閨女。 “你冷靜一下。”鐘溯說。 夏千沉扭頭看他,“你都這樣了他們居然不愿意負責,你讓我怎么冷靜?” 這話說的,鐘溯覺得自己更像了。 “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明白的?!辩娝菟砷_他,緩慢地靠回去,“我們沒有行車監(jiān)控,但人家有出旗記錄,而且除了我們倆所有車都停了,你這么過去說,說不明白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