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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昀:“什么?” “就跟郁知言相處的時候,”劉渺摸著下巴,說:“像……嗯,薩摩耶,你懂嗎?” 趙意昀:“你說我是狗???” “你別跟我來這套,”劉渺翻了個白眼,說:“你倆到底是什么情況?” “朋友啊?!?/br> 劉渺無語:“有這樣的朋友嗎?你剛剛腦門上大寫的慫字你當我沒看見?” 趙意昀更無語:“那句表姑的鍋。” “那你心虛什么,大可以一句誤會了事,”劉渺笑了起來,說:“還說不是慫?” 趙意昀:“…忘了?!?/br> 聞言,劉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趙意昀說:“你別想那么多,人家說不準就是個直女。遠離直女,會變得不幸,你聽說過嗎?現(xiàn)實里哪這么多天下大同的事呀?” 劉渺奇了:“你沒問過?” 趙意昀語氣理所當然:“為什么要問?”然后她接著說:“如果我是個直女,問也就問了,偏偏不是?!?/br> 劉渺:“這有聯(lián)系嗎?” 趙意昀點頭:“這樣她可能會誤會我對她有想法。” 劉渺抱手:“沒有嗎?” 趙意昀不說話了,半晌,又突然開口:“劉老師,你什么時候去婚姻事務所兼職了?” 劉渺說:“你挑對象的眼光從周沁那事我就看出來了,吸渣一絕。正好我覺得她人還行,條件優(yōu)越,你倆看起來也挺有感覺,但是——” 趙意昀:“但?” “現(xiàn)在看來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倒不是說她不好,就是感覺你玩不過她,”劉渺歪著頭,說:“如果她不是以跟你處對象為目的的話?!?/br>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 趙意昀又開始戰(zhàn)術性沉默,她的目光飄向遠方,淡淡問:“渺渺,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兒嗎?” 當然記得。 劉渺被她的話勾起了回憶。 她們認識是在C市的揭陽高中,那會兒她正讀高一。下學期開學沒多久,她聽說高一二班來了個很漂亮的轉學生,后來又聽說這個轉學生人品不行,私生活混亂,mama還是破壞人家庭的狐貍精。 劉渺當時忙著看言情小說,壓根沒時間跟著八卦。 那時揭陽高中才剛剛創(chuàng)建了學校貼吧,學生們都挺新鮮的,里面除了交友討論,貼吧里每天都有人開貼帶轉學生的名字。 鬧得最嚴重的時候是她期末考成績第一,有人說她跟老師不清不楚,提前知道了答案。 反正認識這人的不認識這人的提起這人,都是一臉大家都懂的表情。 劉渺對于這個“風云人物”,聞名卻從未一見。 直到有一回她值日,放學晚了點,從教學樓走出來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那抹在塑膠跑道上跑步的身影。 劉渺至今還能形容出那種驚艷的感覺。 那會兒她的想法很簡單,覺得趙意昀長得跟她看的小說女主形象幾乎重疊,簡直是紙片人走進現(xiàn)實。 然后她很直接地沖到了趙意昀的面前,問:“同學,交個朋友嗎?我跟你一起跑?!?/br> 回憶結束,劉渺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路上郁知言這個話題就沒再被提起過。 - 晚上。 趙意昀打車回家,剛下車時,郁知言電話就過來:“房子看完了?” 最近天氣日漸寒冷,趙意昀在樓下路燈下站著,手攏了攏圍巾,說:“下午就看完了,后來又去玩了密室密室逃脫,才到家。” 郁知言問:“確定了?” “沒有,”趙意昀沒有急著上去,仰頭看了看天邊的月亮,說:“房子挺好的,就是鄰居太鬧?!?/br> 她們剛從電梯出來就能聽見樓上傳來一陣刺耳的音樂聲。 看房子用不著多久,從進房到出去也就十來分鐘,結果那十幾分鐘里,樓上的音樂從DJ到搖滾再到重金屬樂,前前后后切了好幾種風格,光是聽著就頭皮發(fā)麻。 出門的時候隔壁有鄰居出來,同事問了一嘴,鄰居說:“現(xiàn)在還算好的了,到了晚上還更可怕。我們準備就退租了,你們是剛搬來的嗎?那得有罪受了?!?/br> 她們從鄰居的口中得知,樓上住著幾個搞直播為生的年輕人,早晚都在直播,吵得樓上樓下怨言頗多,但就算是鬧到物業(yè)那里也沒辦法,回回都是消停一兩天就又開始繼續(xù)。 同事還挺抱歉的:“不好意思啊,我很久都沒來這邊了,也是今天才知道有這個情況?!?/br> 這種情況房子肯定是不能租的。 但其實還有后路,趙意昀也不算太擔心,她象征性地嘆嘆氣:“真艱難,打工人不容易。” 迎面忽然吹來一陣風,聲音沙沙的,電話里郁知言問:“還沒上去?” “是還沒,吹吹風清醒一下,有點累,”趙意昀開始上樓,她琢磨了會兒,又說:“你好像我領導啊,事事報備,讓我莫名有種周末加班的感覺?!?/br> 電話里郁知言笑了下:“事事報備一定是上司下屬嗎?” 趙意昀爬樓梯爬得腿軟:“不然呢?” 郁知言沒回她,又問:“除了工作沒跟人報備過?” 趙意昀:“哪有這么閑。” 耳朵里又響起郁知言的笑聲,輕輕的,像是池塘里吹過水面的微風,她貌似挺愉悅,“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