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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紈绔他有點(diǎn)乖[穿書] 第7節(jié)

    于景渡:他好土,但是又有點(diǎn)可愛

    第5章

    見于景渡擰眉看著他手里的花也沒接,容灼略有些尷尬。

    “我在樓下的花盆里折的?!比葑谱灶欁缘溃骸暗谝换?nbsp;來看你,也沒帶什么東西……見這月季開得正好,我就朝伙計(jì)打了個招呼折了一枝?!彼麤]好意思告訴于景渡,自己昨天把荷包留下了,身上一文錢都沒了。

    否則他怎么也得買點(diǎn)水果什么的帶過來。

    “那個……我能進(jìn)去嗎?”容灼試探著問道。

    于景渡收回打量他的視線,稍稍往旁邊讓了讓,依舊一言不發(fā)。

    容灼在他屋里掃了一圈,走到一邊的柜子旁,將月季插了進(jìn)去。

    隨后他又將花拿出來,抱著花瓶去招呼伙計(jì)給他裝了半瓶水,這才再次把月季放進(jìn)去。

    孤零零的月季裝在那半大不小的花瓶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容灼撓了撓眉心,尷尬一笑,“下次多折幾枝吧?!?/br>
    于景渡一臉迷惑,心道還有下次呢?

    容灼大概也沒遇到過這么尷尬的場面,作為這屋子的主人,于景渡一直立在門口看著他,不說話也不招呼他,那意思似乎是在等著他主動告辭。

    可容灼是帶著目的來的,他要是這么快就走了,事情傳不出去倒還好,真要傳出去了他面子上也掛不住啊。身為一個男人,在某些快慢的問題上他多少還是有點(diǎn)自尊心的。

    “對了,還沒問你喜歡什么顏色呢?”容灼假裝沒感受到氣氛的尷尬,徑直走到桌邊坐下了。

    于景渡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就在容灼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他說了句“紅色”。

    “紅色好!那我今天選對顏色了?!比葑菩Φ馈?/br>
    少年一張臉長得本就無辜,笑起來的時候更是顯得毫不設(shè)防。

    于景渡自認(rèn)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zhǔn)的,可他第二次面對這漂亮小紈绔,也依舊沒猜出來對方究竟是裝出來的無辜,還是真的不大聰明?

    “你怎么不坐?”容灼訕笑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于景渡開門見山地道。

    他聲音冷冽,略有些低沉,聽起來便給人一種天生的疏離感。

    容灼慶幸自己臉皮還算挺厚的,不然早就坐不住了。

    “我來跟你說說話?!比葑普J(rèn)真朝他解釋道,“你別誤會,雖然我花銀子把你包了,但我對你并沒有那樣的心思,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br>
    于景渡擰了擰眉,似乎又被他氣到了。

    容灼則以為他不信自己這話,忙又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不是介意你的身份,你挺好的,只是我不喜歡男人?!?/br>
    他說著臉頰又有些發(fā)紅,“而且我年紀(jì)還小呢,沉溺酒色傷身?!?/br>
    話到此處于景渡算是聽明白了,這小紈绔看來確實(shí)沒騙他。

    畢竟,那日對方被藥力影響成那樣,腿都軟得快站不住了,也沒打他的主意。

    所以小紈绔說不喜歡他,那應(yīng)該就是真的不喜歡。

    那對方費(fèi)這番工夫,又是花銀子,又是連名聲都不顧了,圖什么呢?

    若是昨日,于景渡多少還有點(diǎn)懷疑他這舉動會不會和太子有關(guān),可據(jù)跟著容灼的暗衛(wèi)回報(bào),容灼自始至終沒有露出過絲毫破綻。

    這十八歲的少年,心思當(dāng)真能深沉到這樣的程度嗎?

    還是說……一切確實(shí)只是巧合?

    “你過來坐著說話啊?!比葑朴殖泻舻?,“你別怕,我真的什么都不做?!?/br>
    于景渡被他氣得冷笑一聲,反問道:“我這樣的身份,你就算真想做什么,我有什么怕的?”

    他這話本是想挖苦容灼,但容灼卻從中解讀出了另一層意思。

    容灼覺得“青石”這是自卑了,在自嘲自己的小倌身份。

    “你莫要妄自菲薄,我既然已經(jīng)說了會替你贖身,你就不再是小倌兒了?!比葑普J(rèn)真道:“往后你不必再像從前那般伺候人,也不用再覺得羞愧。我知道淪落至此并非你所愿,我表哥都跟我說了,你們花樓里這些姑娘和少年都挺不容易的……”

    少年說著嘆了口氣,神情絲毫不見作偽。

    于景渡不知為何,心里那被少年硬認(rèn)成小倌兒而生出的怒氣,竟不由消了三分。

    最終,他還是妥協(xié)般地走到桌邊坐下了。

    兩人四目相對,氛圍又開始有些尷尬。

    容灼不算是內(nèi)向的性子,可奈何他遇上的這人就跟個啞巴似的,這天能聊起來才怪了。

    但他想了想又覺得也能理解,“青石”這種自幼淪落花樓的經(jīng)歷,必然對其成長造成了很大的創(chuàng)傷,所以才養(yǎng)成了今日這樣的清冷性子。

    念及此,他又主動開口道:“要不,我?guī)愠鋈プ咦甙??!?/br>
    于景渡目光微微一凜,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許警惕。

    “反正我都將你包了,依著規(guī)矩我把你帶回自己家都行,當(dāng)然我不能這么干……因?yàn)槲业赡軙晃覛馑馈!比葑频溃骸暗俏铱梢詭闳ネ忸^轉(zhuǎn)轉(zhuǎn),你平時應(yīng)該沒什么機(jī)會出去吧?”

    于景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聲道:“我不習(xí)慣見陌生人?!?/br>
    “這倒是。”容灼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想,青石既然是落了難來的花樓,說不定此前家里是有點(diǎn)身份的,就這么出去萬一遇到老熟人思及往事,豈不圖惹悲傷?

    “那咱們可以蒙著面。”容灼提議道。

    他說著從懷里取出了一枚手帕,然后拿著就要往于景渡臉上比劃。

    于景渡目光落在上頭的三道水紋上,認(rèn)出這手帕昨天沾過什么,忙嫌棄地往后避了避。

    “哎呀,我差點(diǎn)忘了……”容灼看他那表情就回過神來了,忙解釋道:“昨天我洗干凈了的,在這里洗過一回,回去又用皂角重新洗過,很干凈了?!?/br>
    于景渡擰著眉道:“這種東西用過了還有留著的必要嗎?”

    “我是看著手帕質(zhì)地好,比我家里的軟和?!比葑普f著下意識想拿著手帕往臉上蹭,待覺察到于景渡嫌棄的目光時,忙將手帕收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容灼突然起身,“你等我一會兒。”

    他說罷不待于景渡反應(yīng)過來,便一溜煙跑沒了影。

    于景渡一臉迷惑,心想這小紈绔的腦子應(yīng)該確實(shí)是有點(diǎn)問題。

    聰明如他,自問就沒有看不透的人,可這會兒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始終沒弄清楚對方想做什么。

    就在于景渡暗自思忖著容灼的來意時,對方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來了。

    不過這一次他手里多了樣?xùn)|西,那是一只……兔子頭的面具,看款式是街上那種賣給小孩子戴著玩兒的東西。

    “你戴著這個試試?!比葑埔荒樑d奮地將面具遞給了于景渡。

    于景渡一臉抗拒地看著對方,但他那表情又被容灼自動解讀成了別的意思。

    “那行,我?guī)湍??!比葑普f著走到于景渡身邊,抬手將那個兔子頭面具扣在了于景渡臉上。

    于景渡一只手在身側(cè)抬起又放下,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忍不住想要擰斷這小紈绔的脖子。

    但對方身上那過于濃重的香粉味兒,卻令他一晃神,忍不住想起了那枝插在花瓶里的紅色月季。他這么一猶豫,面具已經(jīng)扣在了他臉上。

    “還挺可愛的?!比葑坪笸肆藘刹?,由衷地夸贊道。

    不等于景渡開口,他又有些難為情地問道:“你能不能借我三文錢?”

    于景渡不知他的心思,但還是取了三文錢給他。

    便見容灼拿著三個銅板走到窗邊,朝下頭喊了一句,然后將三枚銅板扔了下去。

    “我今日忘了帶荷包,呵呵?!比葑茖擂谓忉尩?。

    方才下去買面具的時候,他才意識到?jīng)]帶銀子,好說歹說才讓攤主先賒給了他。

    于景渡聞言想起了昨日那一荷包金葉子,約莫也猜到了他沒帶荷包的緣由。

    荷包連皮帶瓤都給了自己,一夜之間去買個新的也來不及啊。

    “走吧,這下不怕被人認(rèn)出來了?!比葑菩Φ?。

    于景渡聞言一怔,目光不由染上了一抹凌厲。

    對方為什么知道他怕被認(rèn)出來?

    難道小紈绔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不小心說漏了嘴?

    “其實(shí)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你被發(fā)配到這里的時候,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吧?”容灼又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曾經(jīng)的故人,也未必能認(rèn)出你來。”

    于景渡這才明白,小紈绔這是將事情想岔了。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替他先找好了不露面的由頭。

    大概是因?yàn)檫@滑稽可笑的兔子面具讓于景渡可以暫時出去透口氣,又或許是容灼身上的疑點(diǎn)太多,讓他產(chǎn)生了某種好奇心,于景渡猶豫了片刻,竟是答應(yīng)了容灼的提議,當(dāng)真就那么跟著人出了尋歡樓。

    花姐和隱藏著的暗衛(wèi)們,見于景渡出來險(xiǎn)些當(dāng)場失態(tài)。他們這位三殿下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這種時候若是在外頭被人認(rèn)出來,上頭一個私自進(jìn)京的罪名扣上,一切可就全完了!

    “那個……”花姐開口想阻止。

    容灼卻先一步開口,將比他還高了小半個頭的于景渡護(hù)在了身后,“我就帶他出去走一圈,天黑前還將人送回來,這不至于壞了什么規(guī)矩吧?”

    花姐看了一眼被容灼護(hù)在身后帶著兔子面具的于景渡,表情十分復(fù)雜。

    但于景渡一直沒有開口,且?guī)е婢咭部床怀銮榫w,這讓她也無從猜測對方的意圖。

    無奈之下,她只得妥協(xié)。

    在容家這位“膽大包天”的小公子帶著于景渡出去的時候,花姐還聽到對方朝帶著兔子頭面具的三殿下說,“往后你在這里,她要是敢難為你,你只管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花姐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祈禱他們殿下可千萬別沉不住氣,在外頭就將人弄死了。

    如今入了八月,京城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了點(diǎn)秋日的涼爽。

    街上人來車往,顯得略有些嘈雜。

    “你有什么特別想看看的嗎?”容灼貼心朝于景渡問道。

    “沒有?!?/br>
    “那咱們?nèi)デ斑叺姆皇猩峡纯春貌缓茫沁吅猛鎯旱臇|西可多了。”容灼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