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啞巴所以用實力說話 第1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大雜院里的小媳婦[年代]、沿灣剪影、和我媽一起穿到了修仙界、明明如璋、白月光靠拒絕男主茍命、愛我一下行不行、穿越六零:帶著千億物資當小知青、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襯衫和短裙、黃漫畫手和她的男人們(np)
同居的房門被再次推開的時候,是郁里先一步走了進來,他把包放下,鞋子踢掉,赤著腳走向了自己的臥室,開始從里頭挑衣服。 房門二次被推開,江照看著地上沒有踢入鞋柜底下的鞋子,然后沉默地褪下自己的鞋子擺在里面,再把對方的襪子從里面拎出,朝附近噴了消毒噴霧。 隨后他拎著兩人的襪子,走向了北陽臺的洗衣間。 “啊?!?/br> 小同學越發(fā)喜歡發(fā)音了。那發(fā)音輕的連空調(diào)振動聲都能隨意把他淹沒,但江照卻聽的清清楚楚。 偏頭去看,郁里正扒著門瞅他。 江照把兩人的襪子搓了,道:“等我兩分鐘。” 郁里點點頭,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先躺下再趴下,然后起身走向了陽臺,推了推上面的護欄。 一動不動。 他靠在上面,拿背去頂。 江照掛好襪子出來,郁里已經(jīng)改為了肩膀去推。 江照:“……你干什么?!?/br> 郁里站直,舉手表:“試試結(jié)不結(jié)實?!?/br> “……”夢里陽臺上的一切倏地涌入腦海,江照繃臉:“試了干什么。” 郁里看著他笑。 江照呼吸亂了兩下,扭臉朝臥室走去,郁里也沒多說,又拿腳踢了兩下,確定了這套房子的護欄不會突然掉下去。 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夢想成真的。 江照的書房里,依舊是潔白一片,墻壁上365天的計劃書上,有人拿起黑筆,在十一月一日上面重重畫了個大圈。 俊美的臉陰沉著,他捏著筆,吸一口氣走出去。 黃昏時分,天色涼快了一點,郁里拉著他的手,親昵地敲:“今·天·有·好·幾·個·導·師·來·找·我·想·讓·我·跟·他?!?/br> “讓你進實驗室么?” 點頭。 “有沒有你想跟的教授?” 點頭。 “選你想要的,別的不要在意?!?/br> 點頭,并攥緊了他的手指:“你·呢?!?/br> “差不多,也是說我大一就可以跟項目,我還在考慮?!?/br> “為·什·么?!?/br> 兩人邊走邊聊,郁里望著他的側(cè)臉,看著他的嘴唇,認真地聽著。 爸爸說談戀愛好像沒有什么意義,但談戀愛又要什么意義呢。 如果郁博士再來問他為什么選擇江照,郁里一定會回答,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覺自己由內(nèi)而外地被充滿著。 完全沒有余力去投入別的地方半分。 忽然又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郁里把臉埋在對方的懷里。 揚著嘴角。 江照停下腳步,手臂虛虛環(huán)著他。這一瞬間,他仿佛感受到了對方?jīng)坝康南矚g,猶如活潑的浪潮,撲面而來,飽含真誠與信賴。 郁里一下子松開了他,指了指旁邊的奶茶店。 江照道:“想喝什么,我去買?!?/br> 郁里拉著他走過去,指著上面的某一款,江照道:“西瓜冰沙?!?/br> “椰子水。” “黃桃果霸。” “橙意滿滿?!?/br> …… 郁里點點點點點,江照念念念念念,兩個人沒有交談一句,直到奶茶店把打包好的八杯水果茶遞給他們,江照提在手里,郁里已經(jīng)從里面取出一杯開喝。 又走了將近兩百米,郁里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還抽出紙巾墊在上面,示意江照。 后者也坐下來,把果茶放在兩人中間,郁里舉起自己喝過的遞給他。 江照頓了頓,湊過去含住他的吸管。 郁里又笑了起來,收回來再喝。 江照沒有問他為什么突然要點那么多杯果茶,郁里也沒有主動問他為什么不問自己要點那么多杯果茶。 他晃著腳,做著毫無意義的事情,卻感覺到了由衷的快樂。 江照靠在躺椅上看著他,目光柔和的像是蒙著一層水光。 所謂約會,也不過只是在小區(qū)附近的公園繞了一圈,兩個人沒有去看電影,沒有去吃飯,郁里的八杯奶茶自然也不可能喝光,他只是把每個不曾喝過的都嘗了一遍。 這些平時看著名字都不會點的果茶,因為跟江照在一起,都變得擁有了意義。 晚飯還是在家里吃的,飯后郁里捧起沒喝完的果茶去了陽臺,還啊啊地招呼江照。 江照面無表情,退避三舍:“我要睡了?!?/br> 郁里指凳子。 江照悶了半天才走過去,在上面坐下,郁里也坐下來看他。江照被看的頭皮發(fā)麻,“干什么……” 郁里雙手捧住臉,眼巴巴瞅他。 江照的呼吸浮起又沉下,道:“要是沒別的事,我們回去睡覺好嗎?!?/br> “我昨天做了個夢?!?/br> “……” “夢里你親我了?!?/br> “……” 郁里抿嘴,耳朵發(fā)紅,指著護欄:“很結(jié)實,應(yīng)該不會掉下去?!?/br> 江照端起剛從冰箱里取出來的剩余果茶,摘掉杯蓋,仰頭灌了大半杯。 郁里看著他吞咽時滾動的喉結(jié),與夢里幾乎一模一樣。察覺到他的視線,江照放下杯子抹了下嘴唇,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下深沉許多。 他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面對的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男人了?!?/br> 郁里指了指自己,再輸入:“我也是?!?/br> “……”你是笨蛋小孩。江照無力伸手,道:“過來?!?/br> 郁里把手遞過去,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江照伸手把他勾到腿上,這個姿勢讓他必須微微抬頭去看郁里,后者的手指則搭在了他的肩膀。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俯視江照,眸子里有些新奇,還有些雀躍。 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仿佛無堅不摧的成年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卻好像一瞬間倒退成了幼稚的孩童,一切情緒都出自本能,每一分每一毫都坦露無疑,仿佛生怕他不知道他有多喜歡,有多信任,有多依賴。 他想起奶茶店前的擁抱。 那樣的赤誠與熱烈,讓人的心尖仿佛被滴了檸檬汁,又酸又澀。 幼年之時所遭遇的一切,如母親的惡毒,家族的遺棄,同齡人的欺辱,仿佛在這一瞬間消匿無蹤。 他的手指撫上郁里的臉龐,后者微微偏頭,柔嫩的臉龐蹭了蹭他的掌心。 望著他的眼眸里仿佛有星河流淌。 江照的手指移到他的頸后,然后微微用力,將他的腦袋按了下來。 郁里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很難過,可當郁里開始喜歡他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喜歡在他的襯托下變得微不足道。 有誰能像他這樣去喜歡一個人。 不知羞恥,百無禁忌。 把骯臟的欲望變得理所應(yīng)當。 也許喜歡一個人本該如此,不躲不避,迎心而上。 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禮儀抑制了人類的太多本能,自私的基因里又填充了太多的自保機制,所以不敢說,不敢言,連喊一聲喜歡,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氣。 夜空的星子無聲地閃爍,地上的霓虹亮起一條長龍。 郁里慢慢被放開,愣愣看著江照的眼。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一下子閉上,彎起了眼睛。 江照的眼眸猝不及防地涌出了水霧,伸手再次把他摟在了懷里。 他抱得很緊,臉埋在對方的胸前,心臟像是猝不及防被掏了個巨大的窟窿。 他的世界正在恢復色彩。 而郁里依然陷于無聲。 他在郁家老宅里晃著腦袋拍手,眼睛閃閃發(fā)光;在ktv的沙發(fā)上跳來跳去,話筒拍的啪啪作響,在暑期籃球決賽的現(xiàn)場,跳起來高舉雙臂…… 他明明,那么喜歡熱鬧。 郁里摸了摸他的頭,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變得不開心,但他還是輕輕把臉貼在了對方的頭頂,一下下?lián)嶂募绨颉?/br> 江照忽然將他抱了起來,郁里猝不及防騰空而起,想疑問又苦于無法發(fā)聲,江照一路走回自己的書房,把他放在了沙發(fā)上。 “你不是很好奇我之前在研究什么嗎?!苯辙D(zhuǎn)身,從一側(cè)的桌子上取出了一個圓環(huán),那桌子上散落著一些金屬與膜狀物體,那造型郁里在設(shè)計圖上見過,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江照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他蹲下來單膝點地,打開圓環(huán),兩邊立刻收縮成半圓,再按一下開關(guān),又重新變成圓形,道:“這個是外設(shè)的發(fā)聲器,這里是出聲孔,這里是充電孔,這里是監(jiān)測膜,只要戴在脖子上,就可以檢測到你聲帶和喉嚨處的震動,以后只要你動一下嘴,它就可以通過這里的語音系統(tǒng)模擬出你想說的話,我的預(yù)設(shè)是哪怕是0.1分貝也可以被監(jiān)測,但我還沒有成功,它現(xiàn)在很粗糙……” 江照凝望著他,水汽如霧一樣籠罩在剔透的眼珠上,“用的金屬不是最輕的,監(jiān)測的震動頻率不是最低的,模擬出來的語言不是最準確的,監(jiān)測膜這里覆蓋的布料我試了很多次,但我無法平衡舒適度與準確率……我本來想再努力一下,等你生日的那天給你一個驚喜?!?/br> “但我發(fā)現(xiàn),我想要的不僅僅只是你在生日的那一天開心,我希望你可以從此時此刻,前往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開心的。” “郁里。”他說:“你愿意嘗試一下……” “這份上不了臺面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