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叁十叁章

    來自異世的長輩，去往他方時空的旅途，這些事母親只告訴了自己。

    沉飛敏銳過人，與自己朝夕相伴，在日常的言行中窺探出蛛絲馬跡不足為奇。

    平日里自己生一點(diǎn)兒小病，即便是遠(yuǎn)在千里之外處理要務(wù)，都會日夜兼程趕返，實(shí)在無法兒，也要通過全息視頻，監(jiān)看自己按時服藥才能安心；

    母親去世，自己兩度吐血暈倒，卻以戰(zhàn)事吃緊、無法脫身為由，晚了將近一個月才回來；

    自己自然不比國家大事要緊，然而既非倒懸之急，何至于期間連一次通話都沒有？

    醋性那樣大的一個人，卻肯讓伊麗亞利學(xué)長來家里日夜陪伴自己；

    將羅霂蘭交流生遣返歸國；

    不允許任何人在自己跟前提及與羅霂蘭帝國和太空穿梭旅行相關(guān)的話題……

    樁樁件件，回頭一想，儼然是欲蓋彌彰，過猶不及。

    沉飛絕頂聰明，會犯這樣的錯誤，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關(guān)心則亂。

    母親孤注一擲要帶自己離開，沉飛破釜沉舟要將自己留下，罪魁禍?zhǔn)灼鋵?shí)是她。

    一場意外，陰差陽錯，隔斷生死。

    事涉最愛的母親，她不忍心恨沉飛，就只能恨自己。

    她對沉飛生出情意，原本已下定決心與他好好過一輩子，不再反悔。

    卻是要食言了。

    心中似戳了一刀，耳畔‘嗡嗡’作響，頭昏腦眩，氣血翻涌，喉間一股腥氣直往上冒。她忙跑到洗手臺前，“哇”一聲嘔出大口血水，灑濕了一片。

    萬千念頭輾轉(zhuǎn)起伏，然后盡數(shù)湮滅，唯余一念烙印心頭，如攬鏡自照——倆人之間橫亙了母親的死，她與沉飛之間怕是再無可能。

    ……

    蔣晗熙憐惜地摩挲維楨憔悴的小臉，柔聲道：“都是晗熙哥哥不好，回來晚了。聽管家說，楨楨沒有好好吃飯？”

    維楨低聲道：“晗熙哥哥不在，我害怕。我不認(rèn)識那些人?！币庾R到自己年歲已大，連吃飯此等小事都要親近的人陪著，一時羞臊無地，腮暈粉澤，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jìn)蔣晗熙的懷內(nèi)，“對不起，我太孩子氣了。我、我往后會改的。”

    維楨完全是小兒習(xí)性，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身旁伺候的人都不熟悉，她這幾日定是惶惶不安。

    蔣晗熙心疼得心尖兒都顫了顫，“是晗熙哥哥的錯，思慮不周，讓楨楨過得不自在?！?/br>
    他掬著維楨的下巴核兒，抬起她的臉，“楨楨，你想改變嗎？”

    維楨懵了一瞬，神色彷徨，“我不知道，我、我怕……如果晗熙哥哥覺得我應(yīng)該——”

    “不改?！笔Y晗熙打斷了她的話，眼神深邃幽昧，“既然楨楨害怕，為什么要改？小心肝兒，你啊，就是我與沉飛的心頭rou，掌中寶，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需要長大，知道嗎？”

    一面腳下不停，抱著維楨穿過由持械女兵把守的垂花門，沿著寬綽的穿堂，繞過當(dāng)?shù)匾粋€紫檀架子青魄石的九醨翟鳳大插屏，迎面四間小廳室，廳后就是二人居住的正房大院。

    為討維楨的歡心，元首府內(nèi)宅完全按照古華夏風(fēng)格構(gòu)建，亭榭依山，疏林如畫，雕梁繡柱，寬敞壯麗。

    兩邊是廂房，正房五間，正房兩邊還有耳房，東邊叁間耳房是特意給維楨準(zhǔn)備的居坐宴息之所。正院東側(cè)是一座跨院，是蔣晗熙在內(nèi)宅的私人辦公廳，玲瓏精致的南面倒座則是維楨的小書房。

    他與駐在這邊的親信下屬，日常在元首府外院的辦公大樓處理事務(wù)。

    隨手關(guān)上主臥室的赤金九鳳雕花檀木大門，將維楨放到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寬榻上，便到盥洗室端來熱水，擰了熱毛巾。

    維楨靦腆怕生，蔣晗熙早下過令，他在家的時候，仆人不經(jīng)通傳，不允許擅自靠近正房。

    這里原本只是個華而不實(shí)的金屋，維楨來了之后，就成了蔣晗熙心靈的港灣，身體的歸處。

    與沉飛一樣，蔣晗熙十分樂意親自伺候照料維楨。

    蹲跪下來替她揩拭白凈的臉蛋，嬌嫩的小手，小腳。

    冰肌玉膚經(jīng)熱水一熏，慢慢染暈開一片淺淺的粉，矜貴極了，動人極了。

    “小寶貝兒，晗熙哥哥差點(diǎn)忘了你有多漂亮?！笔Y晗熙隨手將毛巾丟到一旁，捧起兩只玉白小腳，合起來沒有自己一個巴掌大，形如幼筍，脂凝暗香。

    他的瞳孔都被勾得緊縮一瞬，竟攥住一只含進(jìn)嘴里。

    維楨驚呼一聲，縮著腿兒想抽回腳，嘴里只嘟囔，“晗熙哥哥別這樣，癢，腳很臟的?！蓖蝗荒樕粶?，身子起了一陣微妙的輕顫。

    蔣晗熙乃情場老手，花樣百出，含吮的同時，舌頭往她嫩生生的腳心純熟地打了幾個轉(zhuǎn)。

    維楨雖被沉飛占了一段時日，沉飛待她情深，從不將男女之間玩弄調(diào)教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她又是個白水鑒心的天真孩子，一直被動地承受，不曾沉溺其中，絲毫不通曉男歡女愛的訣竅，仍是懵懵懂懂，心思清澈如溪，哪里抵抗得了蔣晗熙調(diào)情的手段。

    不過是被含舔了幾下腳心，已是金針倒拈，繡屏斜倚，小臉點(diǎn)染紅暈，神情跟只闖禍的小奶貓兒般無措又無辜。

    落入蔣晗熙眼內(nèi)，既叫他心生憐惜，又自靈魂深處衍生出一股子欲將她蹂躪得啼哭不止的暴戾。

    “楨楨是天底下最干凈的女孩子，哪哪都又香又甜?！?/br>
    大手曖昧地揉了幾把軟玉似的小腳丫子，直起身來前，傾壓到維楨上方。

    淺綠色的桃花眼已染上情欲的猩紅，貪婪地逡巡著身下的愛人。

    小人兒身子白嫩豐盈，曲線妖嬈誘人，偏那小臉兒晶瑩剔透，神情嬌憨無邪，一雙清凌凌的杏仁眼黑白分明，純凈若剛出生的嬰孩，沒有沾染半點(diǎn)紅塵的聲色犬馬。

    蔣晗熙神魂俱亂，恨不能連皮帶骨活吞了她。

    他與沉飛并非心理變態(tài)，自然不會對真正的小孩子生出愛意；成熟世故的俊男美女又無法引起二人的憐惜之情。在相遇維楨之前，他倆在最恣肆癲狂的夢里，都不敢幻想會有這樣一個絕妙的小玉人，煙霞色相，鸞鳳之姿，齠稚心智，滿足了他們所有不可與外人道的奢渴與欲求。

    “小寶寶，晗熙哥哥不許你長大?！?/br>
    維楨微愕，不意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蔣晗熙一瞬不瞬地鴟視她，“楨楨，永遠(yuǎn)做個小孩子，乖乖地留在晗熙哥哥身邊，靡衣玉食，無憂無慮，好不好？晗熙哥哥會一直疼你，愛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diǎn)兒委屈，吃半點(diǎn)兒苦頭?！?/br>
    “楨楨喜歡這樣的生活嗎？在母親身邊，永遠(yuǎn)當(dāng)一個小孩子，侯服玉食，無憂無慮，隨心所欲，嗯？”

    母親方瑾儒當(dāng)日的話，山澗擊石一般回響在耳畔。

    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母親的話對維楨來說皆是金科玉律，不可辯駁。

    “好，我聽晗熙哥哥的話。”維楨低聲應(yīng)下，依戀地伸出兩條青蒻似的小手臂，圈著他的脖子，把臉埋進(jìn)他的肩頸處。

    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成長，活了二十五年，從來沒有一個人教導(dǎo)過她要去長大成人。

    她是一樽精雕細(xì)琢的陶瓷人偶娃娃，昂貴，精致，易碎，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奢華的展櫥里，天羅地網(wǎng)般嚴(yán)密把守，從不被允許越雷池一步。

    “小心肝兒，這樣可人疼！”蔣晗熙離了維楨，禁欲已久，本就劍拔弩張，被她乖馴婉轉(zhuǎn)的姿態(tài)一刺激，頭腦發(fā)熱，幾近癲狂，褲襠處迅速隆起了駭人的一大團(tuán)，呼出的氣息都充滿了渾濁的rou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