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這次做的時間不算很持久，釋放時的快感卻是呈幾何倍數(shù)增長。他緊緊抱住維楨，足足在床上溫存了近一個小時，心理和身體的激狂才完全平復(fù)下來。

    維楨想洗澡。

    往日沉飛是不答應(yīng)的，他巴不得自己的東西在維楨體內(nèi)停留的時間越長越好，都是拿熱毛巾替她清理拭擦。

    今天他情意洶涌，什么都想順著自己的心頭rou，不愿意惹她不快，便抱了她去浴室。

    已經(jīng)中午了，維楨滴水未進，粒米未沾，臉色青白，手腳不受控制地微微抖瑟。沉飛腸子都悔青了，該在做之前讓她吃點東西。

    維楨又累又疼，洗澡過后身上干爽，眼皮一直往下墜，任憑沉飛百般哄勸，就是不肯去吃飯，說急了就將臉埋進他懷里，磨著他，拱著他，嬌聲細氣地抱怨他折騰人。

    這樣的依戀親昵，已是長久未有過。

    沉飛重重地闔目，再睜開時眼角微紅。

    他屏息片刻，心滿意足地笑起來，指頭輕輕彈了彈她的小嫩臉，力度小的，跟撫摸沒兩樣。

    滿腔柔情蜜意。

    這么個千嬌百媚的寶貝疙瘩，打也不舍得打，罵也不舍得罵，除了寵著，還能怎么著？

    吩咐人端了一碗熬得香稠的熱粥，嘗了嘗，自己吃得，維楨恐要燙破口腔表層嫩皮。干脆舀了一勺，含到自己嘴里，待溫涼了，才覆上維楨的唇喂過去。

    維楨形狀完美的杏目半開半闔，秋水揚波，懵懵地瞥了他一眼，細白的手指無力地揪著他的臂，像只小雛鳥般張圓脂艷的小嘴，順從地接受他一口接著一口的哺食。

    沉飛愛得神魂馳蕩，輕蹭她的臉頰，夢囈般道，“小心肝兒，一直這樣乖多好。老公這輩子都疼你，愛你。”狹長鳳眸隱約有紅芒流竄，“童維楨與沉飛，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不離不棄，好不好？”

    斂色屏氣地等待。

    空氣彷佛也停滯了一瞬。

    “好?！?/br>
    嬌糯的，輕柔的回應(yīng)。

    落在沉飛耳內(nèi)，重逾萬斤。

    彷佛一直精心呵護，視若瑰寶的種子終于破土而出。

    雜花生樹，杏雨沾衣，各種美妙的聲音在心底回旋往復(fù)。

    這一刻，沉飛臉上的笑容溫柔得讓維楨失神，她的嘴角漸漸翹起，情不自禁地將小手貼到他棱角分明的臉龐。

    “我也喜歡沉飛。我、我愛沉飛，想永遠跟沉飛在一起。”

    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聽的話，一生都不可能達成的心愿，竟就一下得到了。

    急重的抽氣聲猝然響起。

    細軟的小手被反握，牢牢地攥在男人寬大的掌心。

    “寶貝兒！”微顫的聲音，千言萬語只化作最簡單的三個字。

    自相遇伊始，便是捧在手心兒，藏在心底的寶貝。

    “楨楨，怎么突然這樣，?。恳郧靶殞毑徽f這樣的話?！?/br>
    一問完，隱約有點兒后悔。維楨就是小孩子的心智，不識情滋味。嘴上說愛他，興許在她心里，其實跟喜愛一朵漂亮的花兒，一只可愛的小動物，沒有任何區(qū)別。

    自欺欺人地多高興一陣子不好么？何苦尋根問底呢。偏又有所期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漂亮的小寶貝兒。

    萬一呢？也許六年來的傾心相待，孜孜以求，并非全然是他沉飛一個人的獨角戲。

    誰規(guī)定小孩子就一定不會有愛情？

    況且維楨并不是個純粹的孩子。少女的rou體，幼童的靈魂，她是個絕無僅有，矛盾卻詭美的組合體。

    如果她成長了呢？沉飛悚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假設(shè)居然無甚抵觸。

    他愛維楨的絕世姿容，愛她天真無邪的性子。

    他希望維楨永遠是這個樣子。

    她已經(jīng)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心里。

    倘若有朝一日，她改變了一些，只要還是這個人，她還留在自己身邊，彷佛也不是不能接受，歸根結(jié)蒂，已經(jīng)是無法割舍了。

    維楨仰起臉看著沉飛，小手指摩挲他英俊得有點扎眼的臉龐。

    沉飛湊過去，讓她摸得更自在些。

    “就是剛才，突然覺得、覺得——”她蹙起眉，似在斟酌用詞。

    沉飛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地倒懸，全神貫注地睇視她，眼眸中風(fēng)卷云涌，愛意已凝為實質(zhì)。

    “覺得跟沉飛在一起，和跟mama在一起，是一樣的，很安心，很快活。不對，好像，好像是另一樣的快活，都是、都是很好的。我——”

    蔣晗熙溫柔俊美的臉猝不及防在眼前閃過。

    維楨心中一酸，把淚意壓下去。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總是要作出取舍。

    蔣晗熙早前的抽身離去，其實清楚表明，在自己之前，二人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自己何苦枉作小人，破壞他倆的情義。

    她咬了咬牙，繼續(xù)道，“我不想跟其他人在一起，只喜歡沉飛一個?！?/br>
    高高提起的心穩(wěn)穩(wěn)地落回原地。

    沉飛的心臟一陣陣地緊縮，眼眶guntang，情難自已地擁緊了她，使勁親吻她白凈的小臉。

    “寶貝兒，這是我一生之中，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边@樣的一番話，沉飛有生之年，從來不敢奢望，會自你的嘴里聽到。

    鶯初解語，玉笛暗飛，連空氣的流動都染上了溫柔的春意。

    喂了半碗米粥，維楨就睡沉了。

    沉飛幫她拭抹干凈嘴角，把人平放到床上，蓋上薄被子，在她小臉上親了又親，幾乎難以自持。

    他激動的心緒尚未平復(fù)，煙癮直往上冒，偏又舍不得離開維楨。退而求其次，開了瓶味道清淺的紅酒，搬了張椅子坐到床邊，也不用杯子，對著嘴吹，目光繾綣，始終落在心愛的女孩兒身上。

    “楨楨，其實就算你不愛我，沉飛也是會疼你，照顧你一輩子的?！?/br>
    “我原本以為，你的心會永遠徘徊在九天之外?！?/br>
    “楨楨，你如此珍貴的一顆心，究竟是什么時候，悄悄地落到我身上的呢？”

    “沉飛何其有幸?！?/br>
    他抹了抹臉，手心微濕。

    眉心一緊，又松開，慢慢的，無聲地大笑起來。

    如果能跟這小心肝兒，就這樣將日子平平順順地過下去，他沉飛這一生，再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