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書迷正在閱讀:ABO以身飼你、潛規(guī)則后才出道、看對眼、女尊之萬里嬌山(np)、為誰風(fēng)露立中宵(1v1古言h)、醉氧癥(1v1 弟妹)、穿到強制愛仙俠NP文后、空賦傾城色(高干 強取豪奪 寵文 NP)、討厭愛上你、我的保鏢太正經(jīng)(1V1H)
只是……她又讓我想到很久以前和昭月一起碰到的女子,她說「我決心殺死他的」的面龐和她說「他平日里待我不錯……放過他……」的面龐交疊在一起。 神明落在凡人的境地里時,總是安心做一個凡人,七情六欲,愛恨分明,而凡人在自己的境遇里,卻常常企圖做一位神明,寬宏大量,普渡眾生。 人常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啟英這般地位,自然已經(jīng)是年壽比于日月,這場因一場口角而歷的劫,也許在她廣袤的生命里只是極其平凡的一天,不知她會不會偶爾再想起一株曾為她落淚的花,曾傾盡所有綻放在她平凡的一天里。 我依舊沒有修煉成仙的意志,在經(jīng)歷一場兩場離別之后,更是覺得被人抽了精氣神,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覺得心里總是酸酸的。 但是又很奇怪,我依舊沒什么煩惱,依舊睡得香吃得飽,好像內(nèi)心和軀體分屬于兩個個體,其中一個用什么蓋住了洶涌的情緒,一味地沉睡、麻木。 我在岸邊躺了三天,看江里的水或平靜或泛起浪濤,白天出太陽的時候,水面泛起層層疊疊的小山,在陽光里像金子一般地炫目閃爍,落雨的時候,就在水面輕輕擊出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的圓環(huán),我看水的時候,就想起白凌。覺得水和她一樣,變幻,不可觸及。 后來我打算跟著昭月到月老祠去。我被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傳說打動,在天上我只需再等十二天,便可去見白凌,母親也走了,她對四處行醫(yī)救人的家族使命孜孜不倦。 如果我不和昭月一起,那無明這里只剩下我和景兒了,無明還會天天嘮叨著讓我走梅花樁,給我灌輸人生道理。 我下定決心要和昭月一起,主要因為他說天庭上的吃食都非常精致,比如有桂花荷葉羹,紅棗枸杞雞湯什么的,他說了很多菜名我都沒記住,只記得他說,“你別聽這些和凡間的菜名字一樣,其實可不一樣呢,就好比,凡間的用一道工序,天上的要用十道工序,那用的食材也比凡間的不知好出多少,你想想得有多美味!” 午夜夢回,我常常被他這不著邊際的話饞得流口水,在我的想象里,暗自在我最愛的燒雞上加了更香甜更美味的調(diào)料。 “天庭的菜式,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闭言乱贿厯u頭晃腦一邊說,嘴里還不停地發(fā)出聲音,似是在回味菜肴的美味。 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天庭的菜,貴嗎?” “放心,記到我的賬上去?!焙偱闹馗?,他一直都這么有義氣。 我又默默擦了擦口水,大放狂言地嘴硬道:“若是不好吃,我就將你打回狐貍原形。” 你看看我說的這話,作為一個小小蛇妖,我怎么打得過上仙昭月,那時的我實在是單純地篤信了狐貍的話,堅信天庭菜的美味,才敢如此口出狂言。 無明為我寫了封引薦信帶到天庭,讓我可以月老祠謀一個小仙童的位置。 不過我可不是月老身邊的小仙童,而是月老座下的昭月的小仙童,我畢竟只是條修煉的小蛇妖,能有機會上天見識一下也是很難得。 不知道會不會像民間的那種戲本子唱的,大仙將他中意的小妖帶到天庭上做侍從,通常會把小妖變得小小的,藏在袖子里,以躲過天上的天兵天將。 昭月大剌剌地將我?guī)咸鞎r,我一臉羞澀地躲在他身后,用他寬大的袖子遮住臉,我不僅怕守門的天兵天將打量的目光,更怕他們會像我夢里那樣大罵我這個小妖怎么有膽量上天。 真實的情況非常出乎我意料,天庭門口就兩個天兵天將,我和昭月到的時候,其中一個正倚著天庭大門的一棵柱子睡大覺,另一個握著筆拿著一個破本子邊笑邊寫,那個笑模樣簡直跟我聽說了誰的八卦之后樂開懷沒有差別,我就那樣平靜地和昭月進了天庭,沒有任何的狗血橋段。 天庭的路比無明的院子還要繞,一路上都是仙氣繚繞,雖沒什么景色,倒有一番空靈之感,走著走著,月老祠很快就到了。 黛瓦紅墻處有一木門,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沒有題字,門兩旁各掛著一幅字,右邊寫著「有情無情全在人」,左邊寫著「緣深緣淺不由天」,不是給人牽線搭橋的月老祠嗎?怎么把什么都推得這么干凈…… 進去之后,是一個小小的院子,正對著木門還有一扇門,這門后別有洞天,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池子,里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石頭上均刻有名字,有的石頭上面纏著紅線,有的則光溜溜的。 池子旁還有些空間,栽了幾棵樹,樹上綴滿了大小不一的白色、粉色花朵,看起來極美,這其實就相當(dāng)于是這里真正的院子,院子一圈都是房間,門皆緊閉著,將池子圍起來。 不遠(yuǎn)處,有個白胡子老頭正躺在一張榻上睡覺,旁邊的小桌子上有一個琉璃盞,里面盛了幾顆粉嫩的桃子,昭月示意我不要出聲,在原地等他,我看著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白胡子老頭身邊,將桃子悉數(shù)裝進了袖子里,然后趴在老頭旁邊,揪了一根他的白胡子。 “哎喲!疼死我了!”白胡子老頭大叫起來,睜開了睡眼,昭月在一旁捂著嘴偷笑,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我就知道是你這壞小子,看我怎么罰你!” 昭月笑著沖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雖然我是一條無法無天,囂張跋扈的小蛇,但那些性子只在我的地盤才顯現(xiàn),我此刻就是害羞又膽怯的乖巧小清,沒有任何的壞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