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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錯長歡在線閱讀 - 第251頁

第251頁

    想當初,樓小樓擄來謝白棠原本是為師父荊九歌報仇,可樓小樓從不曾料到,原來這些年來他師父心中的那個人,竟是謝白棠。

    因著這個變故,他不得不使計將林長歡弄來關西,一來是為了制約謝白棠,以防她會為報仇傷了荊九歌;二來,安錯沒有了記憶,對于林長歡他本無所顧忌,讓她死在自己手中,也一直是他的盤算。

    可讓樓小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安錯竟再次愛上了她。

    不過好在今日一切回歸了本位。謝白棠走了,安錯與林長歡反目,樓小樓雖有不甘,卻還是欣慰的。至少現在他動林長歡,再沒有人想要阻攔。

    昏暗的牢房,沉悶,壓抑,似沒有盡頭。

    長歡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路過了多少間牢房,只待一陣寒意襲來,押解之人住了腳,方知前方便是冰室。

    不同于普通簡陋的柵欄式牢房,這冰室被四堵厚實的墻壁緊緊包裹。

    門外是寒意岑岑,門內是冰天雪地。

    地面冰層之上為了行走防滑鋪著厚厚的雪,四堵墻壁上俱是滑溜厚實的冰塊凍結,像是誰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在墻上潑了水,而后任由其凍結成冰霜,再不見天日,而后也再沒有融化。

    除了入門處西墻根的十字木架和上面耷拉著的麻繩,冰室內一無所有。

    有人將長歡推搡至木架旁,綁了上去,先是雙臂被束,而后是雙腳受縛。

    直至這一切完成,滿秋才在身旁之人的催促聲中,入了內。

    對上長歡的雙眼,滿秋猛地垂了首,道,“你們先出去!”

    室內其余兩人,均沒動彈。

    “待好了,我叫你們來查勘…”

    而后,有人將盛放徹骨針和鐵錘的托盤,放在了木架旁,而后退出了屋子。

    滿秋緩緩將門關上,忍著雙手的顫抖,紅了眼。

    “滿秋,我不怨你…我知道,你是想幫我……”熟悉的聲音傳來,回蕩在了不大的冰室。

    滿秋這才扭頭,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了長歡,喃喃道,“對不起--”

    “阿錯幾時會醒?你之前去看她了嗎?她如何了?”長歡心下所想之事,一一問出了口。

    “主子沒事,只是醉酒,那迷藥于她并無大礙……”

    長歡懸著的心落了地,面上的神色跟著輕松了些許,低喃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小暖,現在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

    “滿秋,我衣內脖子上掛著的東西,你幫我取下來吧…”

    滿秋依言照做,只見那紅繩懸掛著的是一個小小束口布囊,依舊帶著些許溫熱。

    “你打開,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再給我看一眼吧--”

    滿秋亦好奇里面的東西,能讓她日日懸在心口之物,究竟是什么。

    直到看到一縷被紅繩綁著的青絲,滿秋抽出后,放在了手心,遞到了長歡面前,道,“這是…誰的頭發(fā)?”

    “我的,還有阿錯的……”長歡盯著那早已合二為一分不出彼此的發(fā)絲,入了神,似往昔回憶浮現在了眼前。

    “那以后,便一同白了發(fā)吧,聽起來,也不錯…”

    “世人都說,結發(fā)為夫妻…”

    “恩愛兩不疑…以后,它就是我,與你的已經混在一起,再分不開了。”

    “傻瓜......我要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那個...因為,你幸福了,我才幸福...”

    “除了會暖腳,我還會…暖床…”

    “長歡,我喜歡你…”

    “長歡,我愛你…”

    見長歡紅了眼眸,一滴淚靜靜滑落臉頰,滿秋忍不住打斷道,“小暖,你沒事吧?要不我?guī)湍惴呕厝グ伞?/br>
    長歡微微一笑,卻搖了搖頭,道,“麻煩你替我把它交給阿錯吧…告訴她……”

    長歡突然愣了神,不知該說什么,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不急,東西我先替你收起來,待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蛘撸憧梢援斆嬗H自告訴她?!?/br>
    可長歡不知,那一日,會是何時,又是否,還會有機會……

    短暫的沉默過后,長歡抬眼,溫言道,“滿秋,動手吧…”

    滿秋的心咯噔了一下,正將青絲布囊放在胸口的手,僵在了當場。

    “我準備好了……”長歡似是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平靜的說出了口。

    死亡原來也沒有想象中可怕,至少阿錯,終于會相信我愛她了吧。

    阿錯,我只可惜,等不到你親口告訴我你信我的時候了,也等不到你再次說愛我的時候了。

    手指粗細、巴掌長短的徹骨釘,四枚整整齊齊排放在托盤之上。

    當滿秋顫抖著拿起那冰冷的鐵錘時,長歡在微笑。

    可此刻那暖暖的微笑,卻刺痛了滿秋的雙眼。

    “滿秋,別怕--”

    這簡簡單單寬慰的一語,給了滿秋此刻最需的勇氣。

    嘡的一聲,當第一根徹骨釘精準利落的穿透右手腕骨,釘入木樁之時,長歡雖扭過了頭去,卻依舊在微笑。

    可滿秋,卻哭了。

    當第二根徹骨釘入了長歡的左手腕骨,滿秋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同時也聽到了一句低喃。

    那個低語,喚的是,短短兩個字。

    阿錯--

    滿秋沒有停歇,蹲下身來,繼續(xù)了腳踝的釘刻。她知道,多停留一刻,便拉長了這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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