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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錯更是聰明,前面的二十下,看似很重,卻是真的沒有手下留情,為的便是眾人的耳目。 安錯用的銀翼紫蟬劍便是把軟劍,對力道和聲響的把控,她比所有人都懂,故而后面的三十下,才是真真切切在放水,雷聲大,雨點小,估計涂上藥膏一兩日也便好的七七八八了。 安錯低垂了眉眼,似失了氣力般,輕聲道,“桃夭,有酒嗎?” “我桃夭的桃花醉,你還不知?管飽還管醉...樓上請吧...” 安錯說著跟了桃夭上了二樓。 此處卻與一樓大相徑庭,偌大的房間,古箏迎窗,半墻古籍,半墻奇奇怪怪未完工的刑具。而另一面,卻擺了一格架的酒瓶,俱是自釀的桃花醉。 安錯不客氣的拎起一個酒壺,拔了蓋子就往口中灌。 桃夭心疼酒被糟蹋,勸慰道,“你慢點...如此喝,這一壺未了,你就該醉了...” 安錯踉踉蹌蹌,癱坐在了屋內正中的矮幾旁。 桃夭也拎了壺酒,坐在了安錯對面,道,“作為你唯一的朋友,我要說你幾句...” “你不是我朋友...” “你總如此說,那你說說,你可曾找過其他人喝酒?”桃夭翻了個白眼,道,“雖然說,也就我這里有好酒,不過話說回來,也就我把你當朋友...” “聒噪...”安錯說著,仰頭又灌了幾大口。 -------------------- 作者有話要說: @洛神@稚川接刀!刀啊刀,怎么這么多刀。。。告訴我你們的想法... 第104章 說夢話 靜園的東廂房,是丫鬟住處,內有通鋪,足以容納四人同住,而今這里只住著半夏一個下人。 因為安錯喜靜,所以院中除卻半夏一個貼身丫鬟,其余粗使丫頭,并不在前院住。 一春和滿秋一路小跑,將長歡背回靜園后,自然而然入了東廂房,將她平放在了通鋪最外面鋪疊整齊的位置。 長歡依舊沒有醒來。 滿秋尋了專門治療外傷的上好金創(chuàng)藥膏來,又將銅爐火盆多搬來一個。主子吩咐要照顧好林小暖的話,他們銘記在心。 室內漸漸升了溫,融化了之前的冰冷。 一春這才將長歡身上帶著斑駁血痕的內衫剪開,而后手指抹了藥膏,自上往下,一點點涂抹著傷口。 滿秋在一旁看著,目光跟隨一春的動作,不時的擠眉弄眼,有些不忍心瞧,卻又忍不住去看。 半夏自錦繡園得了賞回來,高興的進了東廂房后,見一春正給長歡涂抹身前的藥。 一見到床被人占了,且還是自己所厭惡之人,半夏心里登的起了不快,嗔怪道,“這個林小暖,當初設計害主子受傷,你們還給她上藥...” 一春沒空搭理她,滿秋則轉頭解釋道,“是主子的命令?!?/br> 半夏好奇道,“那這傷,是誰打的?” 滿秋道,“也是主子打的...” 半夏皺了眉,心有不解,搔了搔頭,道,“真是奇了怪了...” 滿秋努了努嘴,附和道,“誰說不是...” 床上之人微微晃了下腦袋,輕哼了一聲。 半夏見狀道,“你們這些人整日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自己不怕凍,不知道有的姑娘家最是受不得寒嗎?”說著將已經(jīng)上好藥的上半身,拉了被角蓋上了些。 一直沒說話的一春開口道,“半夏,等林小暖身子好了,我讓她好好謝你?!?/br> “我倒沒指望...”半夏說著,見長歡顫抖了下身子,便撫上了她額頭道,“還真著了涼了...” “我去煮驅寒的藥...”滿秋說著出了門,去了后院廚房。 “阿錯--”長歡輕喚出聲后,輕咳了一聲,嘴角已有鮮血流出。 半夏看戲般道,“她怎么咳血了?” 一春看了一眼,擦了把額上的汗,繼續(xù)將長歡身前腿上的傷抹著藥,道,“估計是憋出來的內傷...方才受刑的時候,她一句也沒叫...” 說實話,一春心底佩服這樣的人。在她的認知中,能吃得苦,忍得疼,才能出人頭地,活成人上人。 待前面的傷都上了藥后,一春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肩膀,道,“半夏,你幫我將她翻過來吧...” 半夏照做,而后幫著將長歡身后的白衣剪了,讓傷口裸露在外,好繼續(xù)上藥。 “要不我來吧,你先歇會,她這內傷是不是也要煎藥?” 一春看了眼長歡身后的傷,見沒有前面的重要,于是松了口氣,道,“那后面的...就辛苦你了半夏...我去煎些治內傷的藥來......” 半夏熱情笑道,“去吧...只涂個藥,包在我身上...” 一春邊就著袖頭擦額頭上的汗,邊出了東廂房。 半夏臉上的笑戛然而止,斜眼看了下長歡,低聲咒罵道,“害人精,怎么就沒把你打死...”說著走到窗邊的柜架上,取來了一個掌心大小的青瓷罐。 床上之人,還昏迷未醒。 半夏將青瓷小罐中的鹽粉,沿著長歡的后背傷口,一點點撒上,也算做的認真,幾乎沒有一粒落在傷口之外。 白色粉末瞬間被尚未凝結的血痕吸收,而后在粘稠的殷紅之上化為透明。 昏睡之中,長歡只覺身子像是被人用鈍刀在削,那戳心般的疼,讓她忍不住慘叫出聲,猛地醒轉過來。 “疼--”長歡雙手將身下的被褥抓出了褶,微微側頭睜開通紅的雙眼看向了半夏,做勢剛要起身又被按回了原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