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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欠身,笑著回道,“昨日來信說是初八到,想來再過四五日便到家了。信中還問祖母安?!?/br> 長歡一聽這個名字,知是年年曾經(jīng)提及的那個從未露面的二房長子謝天賜,便豎起耳朵聽著。 老夫人平日最疼這個孫兒,聽此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便好,這小一年未見,倒是學(xué)的乖巧懂事了??梢姷鄱家灿械鄱嫉暮??!?/br> 謝文風(fēng)微微頷首,道,“母親說的是,這次他能入了溫家私塾,還要多謝母親給溫老夫人去的那封信引薦。” 長歡心道,帝都溫家,能讀書讀的好的,那不是溫?zé)o雙的老巢嗎。 老夫人道,“我同溫老夫人也做過十幾年的閨中密友,一別幾十年未見,她做了太師府的夫人,想來我的孫兒去了她家跟著一道讀讀書,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謝文風(fēng)道,“那是自然。溫府世代書香門第,那溫老太爺也曾做過帝師,而今溫家年輕一輩,不是大學(xué)士,便是翰林院學(xué)士,有如此家傳,天賜能跟著習(xí)得一二,便是托了母親天大的福了?!?/br> 見不得所有好東西都給了哥哥,謝天書不屑的小聲嘟囔道,“溫家那么好,那還不是出了一個被逐出家門的無雙公子嗎?還是為了一個女人?!?/br> 聲音雖不大,長歡卻字字聽得清清楚楚。這事情在她少時便在江陵城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傳聞中說她便是溫?zé)o雙和林玉兒的私生女。那時候她雖被林荀撫養(yǎng),但也跟著溫?zé)o雙念書,便私下里問溫?zé)o雙,你是我爹爹嗎?溫?zé)o雙說,不是。她便信了。因?yàn)樗赣H曾說,你爹早就死了。 如今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家的事,心中難免有些膈應(yīng)。 謝文風(fēng)瞥了一眼女兒,小聲道,“你懂什么。” 崔艷秋見女兒這般不懂察言觀色,小心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多話,又朝老夫人處賠笑般多看了兩眼。 老夫人像是沒聽到謝天書的話,只是對崔艷秋叮囑道,“天賜馬上要回來了,你這當(dāng)娘的,別整日里將院里弄得雞飛狗跳,到了跟前再著急忙慌的,也記得先把院子收拾妥當(dāng),該置換的置換,缺什么找棠兒那去領(lǐng)。” 崔艷秋連連點(diǎn)頭道,“是?!?/br> 長歡見安坐輪椅在最邊上的謝天冬,一言不發(fā),依舊微笑聽著眾人說話。倒讓他覺得這人,還真是有些可憐。 謝白棠看了眼謝天冬,柔聲提醒道,“冬兒,你不是新制了一些安神的香,要送給祖母嗎?” 謝天冬感激的沖謝白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言道,“孫兒知道祖母近來休息不好,便跟嬸娘討教了制香的法子,做了些,獻(xiàn)給祖母。阿柳--”說完朝后同小廝示意,只見阿柳從懷中掏出一個不大的紫檀木匣,呈了上去。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接過,道了句,“大少爺有心了?!?/br> 那老夫人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并未言語。神情之間,像是應(yīng)了下人間傳言說的,老夫人不喜這個孫兒。同說起謝天賜的態(tài)度,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謝天冬倒是沒有因?yàn)槔戏蛉说膽B(tài)度而傷心,還是那副出塵不染的淡笑模樣。 見老夫人不再言語,面露疲態(tài),眾人便行禮告退,長歡跟著一道出了院子。 林長歡沒有回西院,而是被謝白棠拉著去了主院和西院之間的一處獨(dú)立小院,上方牌匾上書著“學(xué)研齋”三個大字,此處便是謝白棠平日處理公務(wù)的地方,也是她的書房所在。 正廳房門敞開,而西廂房卻掛了把鎖。 長歡跟著謝白棠入了正廳。只見整屋鋪了木質(zhì)地板,屋內(nèi)沿墻三面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西窗下是一方矮幾并四個坐塌,上面放著四個樣式不一但均是絲綢的厚厚軟墊。 東窗下是一面寬大書桌椅,身后單這面墻后掛著一幅《春日孩童戲紙鳶》的畫。畫上附詩一首:紙鳶游弋任西東,青風(fēng)徐徐話短長。出塵何須畏喧囂,紫嫣傲立百花旁。 長歡思忖著,畫上梳著總角的孩子,是不是就是暖暖。 桌面擺了筆墨紙硯,那筆筒塞滿了大小不一的毛筆。一側(cè)放著疊賬簿文書,一個銅制香爐此時正裊裊升煙。 謝白棠在書桌后坐定,開始翻看桌上的賬簿。葉蓉上了茶。 長歡沿著書架看過來,發(fā)現(xiàn)各種書籍都有,關(guān)于治學(xué)的、經(jīng)商的、醫(yī)書、刀劍譜、佛經(jīng)、藥草志,還有話本子。 長歡抽出一本藥草志,翻看了一頁,道,“夫人,這里的書,能借我看看嗎?” 謝白棠道,“喜歡什么,盡管拿去看?!?/br> 長歡道了聲謝,便繼續(xù)翻看著書。 謝白棠看了幾眼桌上的賬簿,突然抬首問道,“方才老夫人在你耳邊說的話,可否告訴我聽?” 長歡回頭看著謝白棠,想起老夫人的話。 你可想知道如何報答?你喚她一聲娘親,她便知足了。 長歡鼻頭微酸,卻還是搖了搖頭,道,“夫人,對不起?!遍L歡覺得,她好像總是在對謝白棠說,對不起。而最對不起的,是這一切的真相,自己都不能告訴她。 她不是不想,只是不能,也不該。她怕最終,會傷了謝白棠。與其得到過再失去,倒不如從未得到過。不是嗎? 長歡告訴自己,一時的隱瞞,不算欺騙。可為何,她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騙走了一樣又一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