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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也很想讓辛野偶爾穿一次黑色試試。 當(dāng)她趕回來時,服裝店里的工作人員正敲著辛野那間更衣室的門,似乎在詢問辛野的情況。 辛野尷尬極了,只得一句一句敷衍過去。 “抱歉,”姜原走上前,“剛才我把貴店的衣服遞給她的時候不小心毀壞了,她臉皮薄,不好意思出來?!?/br> 那工作人員一愣,“毀壞了嗎?” 姜原繼續(xù)道:“能否在柜臺稍等一下?我會把那幾件衣物逮出來結(jié)賬?!?/br> 聽到姜原會為毀壞的衣物買單,工作人員眉開眼笑,忙不迭地應(yīng)著“好好好”,踩著高跟就朝柜臺走。 辛野微微打開一條門縫,姜原便順勢將剛才藏在身后包裝袋的內(nèi)/褲遞進(jìn)去。 只聽辛野長舒了一口氣,換衣服的聲音也在更衣室里響起來。 等到辛野整理好出來時,姜原將辛野放在更衣室里還沒換上的幾套新衣物拿出來,帶到柜臺去結(jié)賬。 辛野跟在她身邊,小聲說了句“謝謝?!?/br> 姜原聽罷,輕輕在她額頭上一敲。 “你和我說謝謝?” 辛野朝她吐吐舌頭:“給你面子走個過場?!?/br> 姜原輕笑,趁著柜臺的工作人員正在結(jié)賬,她湊到辛野的耳邊吐氣。 “如果你真想謝我,那穿黑色的給我看看。” 辛野頭上掛了幾個問號。 “黑色?什么黑色?” 姜原只朝她笑,沒有多說。 然而辛野憑借她的直覺,隱隱察覺到姜原指的似乎是……新買的內(nèi)/褲。 辛野踮起腳尖,也湊到姜原耳邊吐著氣。 “原原,老色鬼。” …… 吃了幾天大餐,買好了首都特產(chǎn)的禮品,也準(zhǔn)備好了穿去見爺爺?shù)囊路?,辛野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不少。 姜原也特意為辛長遠(yuǎn)準(zhǔn)備了一套攝影器材,還為辛田購買了一把新的吉他。 按照辛野的說法,辛長遠(yuǎn)似乎很多年來都沒有換過新的設(shè)備,辛田的吉他表皮也磨損了許多。 姜原深知這樣彌補(bǔ)式的送禮物十分冒犯,于是預(yù)先寄了快遞,署名辛野的名字送出去。 辛野對此也十分贊同。 比起姜原送,爸爸和哥哥一定會更接受她送的禮物。 一眨眼就到了除夕這天。 姜原和辛野將要短暫的分開一天,去往各自的家里陪同長輩過年。 當(dāng)姜原頂著一肩膀的雪趕到姜瀛洲的宅院里時,卻看到老頭子一個人坐在大廳里,循環(huán)播放著他當(dāng)年自己參與拍攝的片子。 姜原將身上的雪抖落,隨手把包放在沙發(fā)上。 她拉著椅子坐到姜瀛洲身邊,替他攏了攏被毯。 “真寂寞啊老頭子。” “少來?!苯拶€氣似的哼了一聲,“小杜本來想留著陪我一塊過年,我讓她回去了?!?/br> 姜原無奈:“是是是。姜松海什么時候回國?” “松海今晚的航班,明天白天能到?!闭f著,姜瀛洲看了看姜原,“你不排斥跟你爸一塊過年了?” “多少還有點(diǎn)?!苯膊徽谘?。 畢竟她的父母過去怎么對她的,到如今也依然歷歷在目。 時間可以淡化恨意,卻不能磨滅那些傷痕。 姜瀛洲嘆了口氣。 “松海說,今年吟山也會和咱們一起過年?!?/br> “她?” 聽到喬吟山的名字,姜原皺起了眉頭。 她太了解喬吟山這個人了。 有喬吟山出現(xiàn)的場合,必然有她想要圖謀的商機(jī)。 “待幾天?” “明天和松海一起來,待到大年初七?!?/br> 真夠久的。 姜原不能說什么。 既然姜瀛洲也沒有反對,那她也沒有反對的必要。只希望喬吟山那個女人,在見到她和老頭子的時候,不要恨得牙癢癢。 姜原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大魚大rou的晚飯,和姜瀛洲一塊吃。 爺孫兩人一如過去十幾年那樣過年。雖然人少,家不齊,姜原卻從來沒覺得缺少過什么。 姜瀛洲一直在把最好的交付給她,將她一點(diǎn)點(diǎn)培養(yǎng)起來。 在姜原眼里,老頭子是遠(yuǎn)遠(yuǎn)勝過父母的存在。 當(dāng)天夜里,姜原服侍老頭子喝藥睡下,守在他床邊,確認(rèn)他完全入睡后,才睡眼惺忪地回到自己房間里。 因?yàn)橐恢迸阒项^子,姜原無暇看手機(jī)。直到現(xiàn)在洗漱完上.床準(zhǔn)備睡覺了,才看到手機(jī)屏幕上辛野發(fā)來的幾十條消息。 她一條一條翻動著。 辛野很興奮地給姜原發(fā)送了許多照片。 有她親手做的清蒸魚,還有和爸爸哥哥一塊包的餃子,一整桌豐盛的晚餐。 姜原恍惚間想起自己還沒有給今晚的晚餐拍照,忽然間心頭閃過一絲懊惱。 辛野發(fā)來消息寬慰她。 【沒關(guān)系啦,原原。過兩天來我家,我和爸爸哥哥一起給你做好吃的!】姜原笑笑,發(fā)送消息回應(yīng)著。 直到兩個人都困倦了,互相道了聲晚安,姜原便緩緩沉入夢境之中。 今夜的雪下得格外的大,比起前些日子也更加的冷。 姜原睡在床上,在這空蕩蕩冷冰冰的大宅院里依靠暖氣支撐著,又緊了緊被子。 不知怎的,她今晚的夢漸漸變得局促不安,讓她胸腔里一陣又一陣的刺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