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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高領的藕色長裙,雪白的肩臂映照著月光。 這套服裝是今年時裝周新款,烏黑的發(fā)絲被掩藏在一頂黑色貝雷帽下,帽檐下一道黑色的蕾絲紗邊將她的面容籠罩,一時間讓記者們看不真切。 “好美的女性,她是誰?” “從未見過!” “莫不是費先生那位美國妻子?” “費先生的妻子可是金發(fā)碧眼??!” “……” 盡管費正培身邊突兀的出現一個陌生女性,記者們卻都沒妄自猜測是否是費正培出軌。 這個人名聲在外,權勢滔天,丑聞和輿論不可撼動。 于是只得抱著八卦和驚艷的心理,將那個美麗高貴卻又氣質冷艷的女子記錄在畫面中。 費正培走在前面,壓低嗓音對身后的女子說道:“待會兒進去后,你可以自由行動。如果遇到麻煩,對講機聯(lián)系?!?/br> 沒有聽到身后的答復,費正培回頭看了她一眼:“姜原?” “嗯,明白?!迸虞p輕點頭,表示了然。 姜原的五官和氣質十分出眾,哪怕身上的衣裙顏色單調,配飾簡單,卻依然難以掩蓋這份與生俱來的冷艷感。 費正培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感嘆,果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姜原看著這隱藏在衣領處的便攜式對講機。只要不動聲色地摁住它,便可以同另外的人對話。 確實很方便。 “費先生,好久不見?!?/br> 費正培和姜原齊齊抬頭,看向面前幾個臺階上的地中海男人。 姜原注意到,費正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他依然不動聲色地上前幾步,同那男人握手:“原來是董副局,確實許久不見了?!?/br> 董副局也同他握了握手,將目光落在姜原的身上。 像條毒蛇在窺伺天鵝一般。 “這位是?” “是我的助理,不過是位普通女伴罷了。” “不愧是費先生,連普通女伴都如此與眾不同?!?/br> 幾人一道朝大堂內走著。 費正培同董副局說著話轉移他的注意力,悄無聲息在背后朝姜原甩了甩手。 “走”的意思。 姜原在踏上最后一步臺階后,便朝一旁環(huán)繞大酒樓一圈的圍廊走去。 圍廊上有十個門可以自由進入大堂和宴會席位,這也方便了姜原在人少的地方時時觀察里面的動向。 按照她從幾名服務生的交談中所說,新來的青年人們此時正在熟悉稿件。 這些稿件本是用以在商人和資源間周旋的東西,可是從這些服務生嘴里聽出來,卻好像變了個味。 “也不知道今晚又會是哪朵漂亮的花被選中呢?!?/br> “真羨慕啊,什么時候咱們也能和那些官老爺一樣呢……” 姜原眉間一凝,以防被人懷疑,假裝路過一般從服務生手里的盤中拿起一杯紅酒。 “嘿!那不是費先生帶來的美人嗎……” 直到姜原走遠,這兩人議論的聲音才漸漸小了下去。 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樣的商業(yè)晚宴,名義上掛著拉攏資源、積攢人脈的噱頭,實則是個處處都是潛規(guī)則的名利場。 人們往往不身處其間,便會覺得這些人都如外表那樣光鮮亮麗。 距離辛野她們出現還有十分鐘。 姜原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安靜站在圍廊門外的角落小啜一口紅酒。 她觀察著場內來往的人。 有人面上掛著笑,侃侃而談,一眼就能看出心里是在打著算盤。有人不茍言笑,靜靜聽著,這樣的人往往心里大有城府。還有人則故作大方,豪灑揮霍錢財,旁人紛紛聚集,卻只把那人當成搖錢樹。 好惡心的宴席。 她的目光在場內游離,恍惚間瞥見一個熟悉的人臉。 那女人的正臉只閃過一瞬,便又轉回頭去,和她身邊的人交談。 姜原神色僵了僵。 為了再確認一遍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姜原悄無聲息地朝那女人靠近了幾步。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Joyson,”那女人身邊一個職業(yè)打扮的女人低頭說話,“那邊有位董帆副局長想要同您商談?!?/br> 喬吟山微微偏頭:“嗯,知道了?!?/br> 于是她迅速和眼前的客戶愉快交流完,握了握手,便朝指示的方向走去。 就在喬吟山轉過身來時,她森冷的目光便和距離自己十步左右的姜原對視。 姜原就這樣看著那女人面容一僵,隨后像是什么也沒看見一般朝她的斜后方走去。 她沒看錯。 確確實實就是喬吟山。 也是,喬吟山這些年來一步步爬上金融業(yè)的頂峰,國內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樣的商業(yè)晚宴邀請她來并不奇怪。 姜原忽然想到,這場晚宴原本已經被費正培拒絕掉了。 難道喬吟山也正是看在他不會出現,也大張旗鼓應邀了嗎? 姜原下意識地想摁住領口處的對講機,告訴費正培喬吟山也在的事實。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場內便響起一陣熙熙攘攘的喧嘩聲。 周圍人的視線紛紛聚攏在大廳正中緩緩走入的一群年輕人身上。 為首的首都戲劇學院的劇作教師,身后跟著的大多是在國內國外斬獲諸多大獎的編劇界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