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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男人是為數(shù)不多的刺頭,不管對于劇組還是對于其他旅客來說,幾乎都沒怎么見到過,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制止。 但在他們眼里,那個在身后緊緊護著那名卷發(fā)女孩的冰冷美人,似乎比眼前這個刺頭男更加令人膽寒。 “三維,帶小野回去看看剛才那組鏡頭?!苯谅暤?。 穆三維被那刺頭男一巴掌拍墻上,現(xiàn)在捂著肩膀陣陣地疼。聽到姜原這么說,他遲疑了一會兒:“你能行嗎?” “去。”姜原已經懶得廢話。 辛野擔憂地看著她的側臉。 在穆三維準備拉住辛野的手腕走時,辛野卻躲開了,很是倔強地退后一步,站在姜原的后側。 刺頭男已經撕開了封鎖線,大搖大擺地邁了幾步進來。 “你擋老子路了!這不是個聰明的行為?!贝填^男挑釁似的說著話,眼神像只伸著舌頭的□□,來回掃視著姜原的身材,“不過倒也是個美人?!?/br> 然而他還沒走出第三步,忽然間便覺得腹部宛如被一塊巨石狠狠砸中。 他沒有回過神來,臂膀上就已經被一陣力道帶動,整個龐大的身子瞬間騰空,在這空中進行了360度大翻轉。 最后臉著地。 一氣呵成。 刺頭男趴在地上,疼痛感姍姍來遲。他忽然間覺得自己仿佛全身上下都被散架了一般,骨節(jié)處傳來一陣陣的鈍痛。 如果他不是練過幾年肌rou,恐怕被這力度摔下去,兩胳膊兩腿就得廢掉了。 也正是因為練過,吃過苦,他才知道姜原這力道是有多么可怕。 刺頭男疼得“呃呃啊啊”地慘叫起來。 周圍的游客們看得目瞪口呆,有幾個年紀小的小孩甚至尖叫著鼓起了掌。 姜原閑庭信步地走到那趴在地上的刺頭男腦袋前,恣意散漫地單膝蹲下,拽住他的頭發(fā),逼迫他看著自己。 刺頭男只覺得自己快被這冰冷懾人的壓迫給弄窒息了。 他連忙用他僅剩的余力求饒: “放……放過我!放過我!”他嚇得口水眼淚一并順著臉的輪廓留下來,滴在亮閃閃的金磚地板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亂闖封鎖線,是我的錯!放過我!” 姜原卻像是根本不聽他的話一般,拽著他的頭發(fā),朝著辛野的腳邊輕輕甩去:“和她道歉?!?/br> 刺頭男連忙雙手合在辛野鞋底的兩邊,湊過腦袋在她的鞋尖上親了親:“美麗的小姐,是我冒犯您了,請你寬宏大量饒了我吧!饒了我!” 辛野有些郁悶地想收回腳,奈何那刺頭男拽得緊緊的,生怕辛野不接受她的道歉似的。 “行了行了,你松手吧?!毙烈爸坏梅笱艿亟邮芰恕?/br> 刺頭男感恩戴德地又謝了辛野一大堆話,根本不敢回頭看姜原的臉色。 天知道他剛才在被這女人扔上天的時候腦子里究竟是有多恐懼。 姜原這才緩緩起身,走到辛野身邊仔細看著她肩周的位置。 直到確認辛野并沒有像穆三維那樣受傷后,姜原才放下心來,重新拉上封鎖線,和辛野一起回到劇組身邊。 至于那個刺頭…… 姜原估算過他的肌rou承受力,這樣一個過肩摔并不會讓他傷殘,只不過是給他一個威懾罷了。 回到劇組拍攝場地后,劇組里的幾個女孩子都雙眼放光地鼓起掌來,簡直像是看見了什么英雄。 “我的媽啊,姜原你太頂了吧!” “早聽說姜原力氣大得離譜,也沒想到大得這么離譜???!” 諾娃和另一個女主角也笑著朝姜原豎起大拇指。 對于劇組里的大家來說,剛剛那個刺頭男的挑釁,不僅違反了克里維登發(fā)布的通告打擾到劇組的拍攝進度,更是害得自家導演的肩膀被撞出內傷,積木的額角也撞到壁畫邊緣磕出一道血紅的傷口。 于情于理,都該好好收拾他一頓。 姜原這可是在大家的注視下出了口惡氣,爽得不能再爽。 “紙老虎罷了?!苯p聲道。 穆三維此時也沒話說了,走過來拍了拍姜原的肩,頗像個好兄弟在過來跟你說:“多虧你了?!?/br> 積木也感動得兩眼淚成海綿球,一把擦掉鼻涕:“從今往后,姜原就是我的大姐了!” 說著,積木還極其隆重地嘶吼了一聲“大姐”,一時間沒把姜原今早吃的早飯給震反胃。 “行了,”姜原被這一堆rou麻的夸贊圍得不自在,“剛才的鏡頭看看吧,不合適再重新拍。” 穆三維:“你覺得滿意嗎?” “挺好的?!?/br> “那就不用重拍了?!蹦氯S點點頭,“我無比信任你的攝影技術?!?/br> 姜原語塞,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穆三維是因為覺得她是恩人才這樣說,還是真的覺得鏡頭沒問題。 然而辛野此時乖乖站在一邊,看著那一組回放了許多遍的鏡頭。 畫面上,女仆在朦朧薄金色的陽光下,為餐桌旁站立的諾娃擦拭著鞋跟。 一個人在低頭看鞋,一個人在低頭看人。 這幾分鐘里,臺詞只有女仆起身謙卑說著“抱歉,小姐”,還有諾娃移開目光,兩手交疊克制自己的“退下吧”。 姜原對景別、構圖、光線的把控,讓人根本來不及去分析這個技法的精妙,只有反復看許多遍,才能一點點摸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