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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掛斷電話后,陳正罵罵咧咧地回到辦公室,繼續(xù)整理數(shù)據(jù)報告。 威脅他不繼續(xù)讓這個熱搜發(fā)酵? 絕不可能。 陳正只覺得辛長遠不僅是為了辛野,更是因為嫉妒他現(xiàn)在有這么多成就在身。 冷哼一聲后,陳正便開始翻找之前辛長遠拿給自己的關(guān)于辛野的資料。 那次炒作小神女的話題,他還沒有仔細看這個施青菏的女兒是怎么個身份,只知道她的長相有她媽當(dāng)年的神韻。 陳正瞇眼看著資料上辛野的照片,陽光下清純甜美的微笑,柔順卷翹的長發(fā),還有白色連衣裙下若隱若現(xiàn)的玲瓏身材,讓陳正看得不由得舔了下舌頭。 嘶,可真是個美人。 只不過可惜了……現(xiàn)在就要成為他飛黃騰達的犧牲品咯。 陳正繼續(xù)埋頭看著電腦屏幕,在鍵盤上敲打出字。 - 辛長遠坐在內(nèi)娛頭條大樓外的長椅上,依然死死盯著屏幕。他摸著手里的錄音筆,手指有些顫抖的點了根煙。 午后的太陽很是毒辣,賣力炙烤地面。 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熱搜上的動靜一點沒有消停,甚至辛野的個人資料還接連曝了出來。 她什么時候參加的藝考,入讀的什么學(xué)校什么專業(yè)什么班級,父母雙親的姓名和身份都無所遁逃。 大部分網(wǎng)民在得知辛野就是施青菏女兒之后,都假意為施青菏惋惜“真是辱沒了她mama的名聲”。但也有人說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認為當(dāng)年施青菏畏懼輿論自殺,其實就是默認了那些丑聞的曝光。 網(wǎng)友們抱著吃瓜的心態(tài)去搜查之后,竟然還發(fā)現(xiàn)辛野為不少短片和微電影寫過劇本,甚至可以說是小有名氣。 但很快這樣的好感就被淹沒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道德抨擊里了。 辛長遠在等待中仿佛一下便憔悴了許多。他抱著自己的頭,想讓自己情緒過度激動的大腦安分下來。 就在這時,他手里的手機有一通未顯示號碼的通話打入了進來。 沒有sao擾提示,也沒有定位。 辛長遠看著這個通話,沉默了片刻,滑下接聽鍵。 “喂,請問你是?” “你好,辛叔叔?!彪娫捘穷^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低緩的聲線里帶著一絲冷漠的慵懶,“方便見一面嗎?” 辛長遠沉默著,分析著對方的目的:“我認識你嗎?” “你認識?!蹦锹曇舻?,“我們總在熱搜上會面?!?/br> 辛長遠瞳孔微縮—— ——是姜原。 聽見電話里沒有動靜,姜原大概也能猜到辛長遠會是什么表情。她冷然的撇下眸子,看著已經(jīng)停在自己面前的保姆車。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她上了保姆車,同安貝示意出發(fā),又繼續(xù)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br> 辛長遠的聲音干澀:“請問?!?/br> “對辛野,你愧疚嗎?” 辛長遠聽著這話,大腦一陣激蕩。他眼眶泛紅,不動聲色地摁住自己酸澀的鼻梁。 怎么會不愧疚呢?為了名聲,他當(dāng)年沒有相信自己的愛妻;為了進內(nèi)娛頭條,他盲目橫沖直撞,把自己的女兒也搭進去。 所有的罪過都是他釀成的,最愛的人們都被他深深傷害著。他如何不愧疚? 辛長遠會因為壓抑自己洶涌的情緒而說不出話,姜原也心知肚明。 她只淡淡道:“斟酌一下吧。你如果愿意合作,現(xiàn)在來FA公司。” 說罷,她便掛了電話,靠坐在座位上翻動手里的資料。 一向話多又能說的安貝,這也難得一次地沒敢在姜原面前吱聲。 姜原頭也沒抬:“沒有什么要交代的?” 聽到姜原的聲音,安貝猛然一個激靈。她剛還在想著怎么蒙混過去呢,沒想到終究還是問到她頭上了。 “我還能交代什么啊……”安貝有些吃癟,“辛野她都沒告訴你嗎?” 姜原:“全說了。” “那你還讓我交代!”安貝氣惱,“她跟我說辛長遠手里有陳正陷害你們的錄音,只要把話題轉(zhuǎn)到她身上就可以讓辛長遠和陳正反目,我覺得很有道理才支持她的?!?/br> “所以你安排自家娛記,去釣陳正?” “陳正那小人,貪財好利,一心想著扒丑聞飛黃騰達。”安貝將自己的長發(fā)撩在肩后,“這樣做是投其所好利誘他,懂不懂?” “懂了?!苯⒉豢刹斓匦α诵?,“其實小野什么也沒說?!?/br> 保姆車?yán)镆凰查g鴉雀無聲。 前排開車的司機聽見她們的對話都已經(jīng)尷尬得腳趾摳地。 “好你個姜原?你詐我?”安貝俯身湊近姜原,瞇眼看著這個一本正經(jīng)詐人說真話的冷艷美人。 只見姜原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一眼安貝,搖了搖頭繼續(xù)捧著自己手里的資料看。 就像在告訴安貝:你還太嫩。 安貝無語。 早知道之前就該放姜原在輿論尖兒上摔死得了,省得總讓她鬧心。 然而安貝心里十分清楚。不管逆境什么時候出現(xiàn),姜原都絕不是會任由自己沉淪的人。 抵達FA公司之后,姜原下車便看見辛長遠在大門外來回踱步,嘴里的煙已經(jīng)快燃到底兒了。 安貝也嘲諷似的笑了笑:“比我們還快呢?” 在看見有人影在朝自己走來時,辛長遠抬頭便看向了姜原和安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