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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梓硯聽罷,頓時明了:“所以,若非不知情的人,永帝這一招便是想借此讓他們喪命?!?/br> “不過,這事遠沒這般簡單,那處不但兇險,更是是一個障眼法,即使躲過了,也只能得到一處空地。” 趙梓硯一愣:“那永帝寶藏如何得到?” 傅言卿微微笑了笑:“永帝雖不想外人得到便宜,但是還是存了希望的,只要順利拿下那處,自然能得到線索?!睂τ谀莻€,她早就熟記于心,即使尋不到,她也知曉如何去尋。這個就用來坑趙墨箋吧。 趙梓硯神色仍是不輕松,她轉(zhuǎn)頭看著傅言卿,輕聲道:“我想這次趙墨箋定然會瞞著我,畢竟她已然明白我無法掌控了,但是無法掌控,不意味著她會放任自流,想來,她應(yīng)該是打算在益州把我這個禍害解決了。” 傅言卿皺了皺眉,不快道:“哪有人說自己是禍害的,不過既然知曉了,你一定要當(dāng)心,好好保護自己。” “嗯,別擔(dān)心,我曉得的。不過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如何抓住趙墨箋勾結(jié)蕭拓,意圖私自掘發(fā)永帝寶藏?!壁w梓硯眼里帶著一絲淡笑,卻莫名透著股危險。 “你呀,又這副壞模樣,一定是有轍了。”傅言卿捏了捏她的鼻子,輕笑道。 “知我者,莫若卿兒了。趙墨箋讓李申拿父皇私庫中的藏寶卷拓版時,父皇身邊的副總管手下的小太監(jiān)見了,他和副總管可以作證。只要拿到趙墨箋的藏寶卷,事情便一清二楚。至于挖掘?qū)毑?,益州的司馬,曾是我當(dāng)年趙墨箋讓我去做任務(wù)的對象,當(dāng)年我放了他一馬,讓他得以從京城脫身,對趙墨箋,他想來很樂于參一本。父皇多疑,這一旦暴露,無論她如何狡辯,這份疙瘩絕對無法消除。” 傅言卿聽罷,微微舒了口氣,感慨道:“我走時,你還不滿十三歲,六年過去,你已然憑借一己之力,做的這般好了?!?/br> 趙梓硯輕輕翻過身,俯在她身上,低眸看著她,笑地暖人:“非是我一人之力,若非你走前給了我提點,我如何能這般輕巧。所以,這一切都是卿兒賜予我的?!?/br> 第55章 傅言卿看著夜色中她那暖暖的笑臉,聽著她的話,心仿佛沉入一汪湖水中,熨帖溫存,卻也感受到心頭那股讓她有些發(fā)悶的滋味。 “傻瓜。”若非她那么早便拋下她,她何苦受這么多苦。 趙梓硯沒說話,只是這般靜靜看著她,那雙明亮的墨眸中仿佛斂了一片星光,璀璨迷人?;腥换剡^神的傅言卿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才意識到此刻俯在她身上的人,離她有多近,這種曖昧而親密的動作,散發(fā)著一股莫名的危險。 她喉嚨動了動,嗓音似乎被什么堵住,顯得有些喑啞瑟縮:“梓硯,你……這是要采花?”話語雖低,可是傅言卿卻將自己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她頓時愣住,仿佛不敢相信,這是出自她口。 趙梓硯也是被她的話驚住了,可是再看到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時,頓時低低笑出聲,嗓音清雅迷人:“你說呢?卿兒……” 一路上兩人都是聚少離多,即使見面也不過是短短一個時辰,哪里顧得上過多親密,此刻難得安靜,趙梓硯著實有些按耐不住,低頭攫取那誘惑萬分的薄唇,細細探尋其中的美妙。 傅言卿呼吸陡然亂了起來,合上眸子回應(yīng)起來?;璋档奈輧?nèi),只有幾縷月色偷偷自窗縫溜進來,暗影層層中,只能看到榻上糾纏的兩個人影,帶起一室火熱,原本寂靜無聲的夜晚,混雜著低低的呢喃和輕吟。 第二日趙梓硯醒來時,呆呆在床上躺了許久,看著頭頂?shù)拇册?,她神色卻透著股無奈和苦澀。昨夜兩人情難自禁,糾纏許久后,差點便做到了最后,只是終究在最后關(guān)頭找回一絲清明。若她這般草率的要了傅言卿,最后卻還是要丟下她,那傅言卿該怎么辦?思及至此,趙梓硯狠狠握緊了拳頭,她真是混蛋,膽小如鼠!不敢放下心里那絲恐懼,卻也不愿舍棄那絲貪念,分明是自己撩撥她,結(jié)果放棄的也是她。如此胡思亂想許久后,趙梓硯忍不住想起當(dāng)時傅言卿看著她的眼神,以及她強自忍耐地笑意,那分明是透著黯然的。伸手捂了捂眼睛,趙梓硯低低道:“卿兒,若我能解決這次的事,安然回去,無論結(jié)局如何,必然生死不棄?!?/br> 只是趙梓硯沒料到,她那夜那個舉動讓某個小心眼的女人記了許久,以至于她最后費盡心思,才終于如愿以償。 這一天趙梓硯在行館待了一日沒有出去,只是將魍魎派人送來的有關(guān)京城那邊的消息仔細梳理了一遍。這段日子,朝廷并不安分,景帝身體越來越差,許多大臣開始奏請景帝立儲。二皇子趙清書幾乎整日在宮中侍疾,而趙嚴謹也四處接觸朝中大臣,大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之勢。 看了看太史令給她的信,趙梓硯眼里閃過一絲淡笑,隨即提筆寫了封回信。這些年朝中大臣雖然看似同她毫無聯(lián)系,可是太史令,御史大夫,南衙府兵十六衛(wèi)中左右監(jiān)門衛(wèi)的中郎將宋思明,幾乎都與她私交甚好。宋思明當(dāng)年不過是少衛(wèi)隊的副將,當(dāng)時趙梓硯被送到少衛(wèi)隊訓(xùn)練時,曾一直跟著他,彼時還是中郎將的蕭拓為了立軍威,派少衛(wèi)隊去西北絞殺馬賊,那一戰(zhàn)遭遇風(fēng)暴,在荒漠迷失了方向,若非趙梓硯死撐著不肯放棄,最后救了他們,少衛(wèi)隊一半人都要葬身黃沙中。而那段地獄一般的日子,卻成了一群人刻骨銘心的記憶,同生共死的感情,再也割裂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