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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陸威派來的士兵的匯報(bào),蕭拓總算臉色好了些,吩咐身邊的副將:“齊瑞,你好好守著這里,傳令下去,明日全部將士加餐,我先回益州一趟。” “是,將軍!” 蕭拓帶著一對(duì)騎兵快速趕回益州,直奔行館。 趙墨箋剛換了身衣服,下邊便有人通報(bào):“七殿下,蕭將軍來了。” 趙墨箋眉頭一皺,淡淡道:“曉得了,我這便去,你先去倒茶招待著?!?/br> 一直跟著趙墨箋的紫菱見她如此,小心翼翼道:“殿下似乎有些不開心?” 趙墨箋整理腰帶的手頓時(shí)一頓,隨后瞥了眼紫菱,見她有些慌張地低下頭,漫不經(jīng)心地加了句:“去見一個(gè)一直以長輩的姿態(tài)教訓(xùn)你的人,你會(huì)開心么?”說罷,她冷著臉,徑直出了門。紫菱恭恭敬敬地跟在后面,一句話也不敢說。 趙墨箋去了前堂時(shí),蕭拓正穿著一身冷硬的盔甲,兀自端坐在一旁喝著茶水,見趙墨箋進(jìn)來也未起身,只是隨意說了句:“殿下來了?!?/br> 趙墨箋在原地停了一會(huì)兒,目光掃了下蕭拓,見他兀自不動(dòng),這才緩步過去,語氣有些寡淡道:“舅舅怎么了有空過來?” 蕭拓放下茶盞,斜覷了她一眼,神色不愉道:“我二十萬大軍等你的軍餉等了一個(gè)多月,好不容易到了,殿下卻不親自去軍營,待在行館休息,你說我為何要過來?” 趙墨箋臉上表情不變,輕聲道:“舅舅軍務(wù)繁忙,我讓陸大人已然將糧食送去了,就沒再打擾?!?/br> 蕭拓冷冷哼了一聲:“殿下此次過來的目的,你母妃已然告訴我了,我會(huì)全力助,但是,也希望殿下能爭口氣,像私鹽一樣的事情,我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br> 趙墨箋猛然偏過頭,手指握地死緊,卻兀自忍耐道:“我明白,只是也希望舅舅不要只顧眼前的利益,毀了后面我們的部署。畢竟私鹽一案,蕭家暴露的太多了,再不收斂,父皇怕是會(huì)察覺?!?/br> 蕭拓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怒氣,卻又無話可說,只能重重哼了一聲,隨后道:“殿下既然已經(jīng)到了,想必那些殘卷也都尋齊了。益州不是京城,這里的官員都死心眼的很,想要在他們眼皮底下找它,絕不簡單。而且,吐谷渾最近有大動(dòng)靜,希望殿下盡快交給我完整的圖,不然我怕是無暇顧及了?!?/br> 趙墨箋眼里有些冷意,她這個(gè)舅舅她可是了解的很,這永帝寶藏交給他,他絕對(duì)要分一杯羹,而且絕對(duì)不會(huì)少。她母妃顧念他們自小相依為命,對(duì)他百般信任寬容,可是趙墨箋很清楚,即使有朝一日她父皇真?zhèn)魑挥谒?,她這舅舅怕是也要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她抬眸看著蕭拓,倏然露出一個(gè)笑意:“舅舅同墨箋是血親,此次來益州定然是要依仗舅舅,等到我弄清楚具體位置,我會(huì)通知舅舅的。畢竟舅舅此刻是征西大將軍,派人查這個(gè),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蕭拓低頭沉思了片刻,復(fù)沉聲道:“好,殿下莫要忘了,我先回軍營了?!?/br> 蕭拓起身出門,趙墨箋亦是送他出去,只是途中恰好遇到趙梓硯。趙梓硯剛好沐浴完畢,想出去找傅言卿,看到蕭拓時(shí),微微挑了下眉,看著蕭拓身后神色不大好的趙墨箋,并未立刻開口說話。 蕭拓見她兀自站著,連禮都不行,不由有些不快,正要出言呵斥,卻看到她衣襟上的銀線麒麟,頓時(shí)反應(yīng)過來來者是誰,略帶輕蔑道:“原來是九殿下,只是殿下不好好留在京城,跑到這里來能作何?”他幾乎沒見過趙梓硯,卻知道自己的meimei甚為厭惡溫如言,連帶著對(duì)這孩子也恨之入骨,不由出言嘲諷。 趙梓硯也不在意,緩聲道:“原來你竟是認(rèn)得孤,不知是哪位將士,見了本殿下不行禮,反而如此放肆,莫不是來了西境,就將禮法規(guī)矩拋之腦后,連陛下都不用顧忌了?”眼看蕭拓臉色發(fā)青,不等他開口,又冷聲:“而且竟然走在七殿下身前,還如此傲慢無禮。傳言蕭大將軍軍法嚴(yán)明,御下有道,若是知曉地下有如此不懂規(guī)矩的將士,定然嚴(yán)懲不貸?!?/br> 蕭拓這下更是臉青一塊白一塊,趙墨箋聽了趙梓硯的話,卻是故作冷怒道:“梓硯,這就是我的舅舅,蕭將軍?!?/br> 趙梓硯一愣,微微張著嘴,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讓蕭拓怒眼圓睜:“本將軍征戰(zhàn)四方,為陛下打江山時(shí),九殿下還不知在何處,讓本將軍行禮,殿下受得起么?!” 趙梓硯忙笑道:“孤未見過蕭將軍,一時(shí)多有得罪,是孤的不是。將軍氣量非凡,該不會(huì)生孤的氣了吧。” 蕭拓歷來傲氣,雖然不把趙梓硯放在眼里,可是畢竟她是皇女,又有這番話在前,只能生生憋下這口氣,冷聲道:“九殿下眼神不好,我自然不會(huì)計(jì)較,只是現(xiàn)在益州不太平,奉勸殿下不要亂跑。本將軍務(wù)繁忙,先行告退?!?/br> 眼看著蕭拓鐵青著臉離開,趙梓硯抬眸看了一眼,趙墨箋卻是嗤笑道:“九皇妹長進(jìn)了,竟然敢讓我舅舅難堪?!?/br> 趙梓硯低笑道:“我怎敢,不過是一時(shí)愚鈍沒認(rèn)出蕭將軍了。而且,皇姐似乎挺開心我這班做?!?/br> 眼看趙墨箋冷了臉,趙梓硯搖了搖頭,嘆息道:“雖說是舅舅,可是皇姐畢竟是殿下之尊,如此隨意,又感覺不到親近,我才會(huì)認(rèn)錯(cuò),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哦,失言了,皇姐莫怪。我想在益州城看看,先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