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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白川,阮知慕心想。 白先生馬上把我們支開了,但是我們走之前聽到了一些只言片語,差不多猜到了一點,徐燦神神秘秘在他耳旁道,我們老板有一個超級渣的前任,高考前在一起的,高考之后就把他拋棄了!上次直播的時候你也聽到老板那個回答了吧,我敢肯定,老板說的就是那個渣女前任! 我們都猜那個前任肯定長得巨漂亮,因為我們老板的現(xiàn)任是名模,超級瘦超級白,那讓他這么念念不忘的前任肯定長得更漂亮吧? 阮先生,我剛才遠遠看見你跟老板打鬧,老板還抓你的手腕,你們關(guān)系肯定挺不錯的吧?徐燦誠懇道,我們老板人挺好的,就是可能受了情傷的緣故,有時看起來比較陰郁。所以我們都希望他能多交幾個好朋友,多勸勸他,讓他開心一點,比如你 阮知慕: 一番話聽下來,他的內(nèi)心一時翻江倒海,千頭萬緒,愧疚和酸澀一齊涌上心頭。 徐燦如果知道那個很渣的前任就是他,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徐燦正想繼續(xù)說,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冷得嚇人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 兩人轉(zhuǎn)過頭去。 嚴越不知什么時候起站在他們身后,臉色難看,盯著徐燦搭在阮知慕后背上的手。 剛才徐燦為了說話方便,是半摟著他,湊在他耳旁說的,胸部和胳膊緊挨著,嘴唇和耳垂相距不足三厘米,臂彎搭在他的后背上。 阮知慕看著他,喉頭有點堵:我 從重逢以來,他就經(jīng)?;叵肫疬^去的種種,也會想象嚴越在大學時的樣子,想如果那天他沒有離開,他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剛才聽了徐燦的一番話,心中的酸澀更盛。 張開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嚴越卻似乎誤會了。 他冷著臉,讓徐燦回工作室去,現(xiàn)在沒他的事了。 然后抓起阮知慕的手腕,大步快速向外走去。 阮知慕手腕被勒得疼,跟不上他的腳步,跌跌撞撞的:校友會結(jié)束了嗎,你要去哪兒。 嚴越不理他。 被塞進車子副駕駛座,他才反應過來一些不對勁:等等,我為什么要坐進你車子里,我是準備回公司的,今晚有個活動研討會 嚴越:那就取消。 阮知慕:我哪來的權(quán)利取消,這是總監(jiān)組織的會議。 嚴越:上次直播姓黃的那個? 阮知慕:嗯等等你要干嘛。 嚴越從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機,按住他的手指指紋解鎖,從聯(lián)系人里找到黃德亮,一個電話撥過去了。 阮知慕頭皮發(fā)麻,眼睜睜看著他撥通電話,問電話那頭的黃德亮我是嚴越,阮知慕在我這兒,今晚的活動研討會,他是重要決策人嗎。 黃德亮不知回了句什么。 阮知慕還抱著一絲僥幸。黃德亮是個挺喜歡耍官威的人,每次開會,不管重要與否,不管緊不緊急,都要求全員到齊,不得遲到。 然后就看見嚴越點了下頭:行,那我就替他請這個假了。 阮知慕: 嚴越掛了電話,阮知慕忿忿道:你憑什么擅自替我請假,這是我的工作 嚴越:五年前你不告而別,我到處找你,三天沒吃一頓飯,渾渾噩噩,差點死于煤氣中毒,這個理由夠嗎。 阮知慕驚詫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嚴越的車子在馬路上疾馳。 阮知慕有些擔心,嚴越的情緒看起來很不穩(wěn)定,現(xiàn)在臨近下班時間,路上車水馬龍,路況不太好。 但是嚴越開車開得很平穩(wěn),開到s城市中心最著名的一家商場,駛進了停車場。 阮知慕傻傻道:你要買東西? 嚴越:旅游。 阮知慕:? 嚴越:高考前你答應過我,等我考上大學,要帶我旅游,給我買紀念品。既然五年前失約了,就現(xiàn)在補上吧。 阮知慕默然。 s城作為國內(nèi)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確實也是個挺著名的旅游城市,有充滿現(xiàn)代感的街道,蒸汽朋克風格的建筑物,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上世紀保存下來的民國風巷道。 五年前,他們討論去哪兒旅游時,也考慮過s城,但是他們一直覺得s城人口多,擁擠嘈雜,不如去清凈偏遠一點的江南小城。 五年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他們都來到了這個原本并不喜歡的城市。 他們走進商場,開始旅游。 嚴越在前面走,也不跟他說話,阮知慕就在后面默默跟著,看起來就像一塊磁鐵的兩極,永遠碰不到面,但也永遠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嚴越走得有點快,經(jīng)過一個貨架拐角,阮知慕?jīng)]留神,跟丟了。 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然后想起來,他和嚴越并沒有交換手機號碼。 五年前,他為了不讓嚴越找到他,手機號和微信號都注銷了。 也早就強迫自己忘掉了嚴越的手機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