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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慕想了想:過幾天帶你出去吃飯?或者你想要什么鋼筆籃球之類的,在我經(jīng)濟范圍內(nèi)都可以。 嚴越輕笑了一聲,聲音里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阮知慕略感心虛:要不稍微貴一點的也可以。 嚴越現(xiàn)在相當于他的高級護工了,就算按時薪,他這禮物好像也確實便宜了點。 嚴越眼睛微斂:要不你親我一口吧。 阮知慕:??! 為什么。 為什么總是用這么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么嚇人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 阮知慕頭皮發(fā)緊。 他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逗你的,嚴越站起身,道,等你好了再說吧。 阮知慕膽戰(zhàn)心驚地目送他出去。 他現(xiàn)在很怕嚴越說話。 看上去挺正常、還有點高嶺之花的一男的,一開口就是手榴彈,轟隆隆炸得他體無完膚。 阮知慕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嚴越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做的,或者手腕疼了,喊我就行。 阮知慕虛弱道:嗯。 熱水瓶里有剛燒好的茶,你左手可能拎不動熱水瓶,水杯里有晾溫的。 嗯。 明天我會早點起來幫你換衣服。 嗯。 記得平躺著睡,不然可能會壓到手腕。 阮知慕忍不住了:我是右手扭傷,不是智商退化。 哦,看起來也差不多。 阮知慕: 默默抬起左手,有氣無力地對他豎了個中指。 嚴越:需要我?guī)兔鉀Q生理需求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阮知慕:嗯??! 這次是真的說完了,嚴越勾了下唇,關(guān)了房間里的燈,晚安,好夢。 周一早上,阮知慕接到了嚴明華的電話。 這其實不太常見,周一早上是嚴明華最忙碌的時間,要備課,要批改作業(yè),要進行一周的事項安排,教研小組要開討論會。 嚴明華就算要找他了解嚴越的近況,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段。 可見這次事情比較緊急。 阮知慕放下書本,快步走出圖書館,到石階旁的僻靜角落里接電話。 嚴明華是特地來提醒他的,注意嚴越有沒有早戀狀況。 嚴明華帶畢業(yè)班,每年四五月份的時候都會開幾次班會課,播放各大高校宣傳片,讓學(xué)生了解國內(nèi)大學(xué)的特色和優(yōu)勢專業(yè),便于他們提早定下目標院校。 不管能不能考上,總歸是個目標。 每個人在便簽紙上寫上理想院校,貼在教室后墻,以示激勵。 學(xué)習(xí)委員是個文靜老實的女孩子,嚴明華之前了解過,她的目標是P大,國內(nèi)頂尖學(xué)府,并且她確實有足夠的實力,老師和家長都對她抱有很高的期望。 結(jié)果她填的目標院校,居然是一所毫無名氣的末流文科院校。 老師家長都急了,逼問了幾天幾夜,女孩子終于坦白,是在和校外的一個小混混談戀愛,小混混許諾說將來要去海邊給她買一棟別墅,兩人遠離俗世煩惱,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但是小混混又考不上當?shù)氐捻敿庠盒#⒆硬幌牒退珠_,于是鬼迷心竅決定和他考同一所院校。 老師家長輪番勸了一個多月,女孩子才終于有些醒悟過來。 不過暫時還不能松懈,嚴明華叮囑家長,到時候填志愿一定要盯著她填,仔細檢查電腦頁面,防止她又稀里糊涂跑去為愛情肝腦涂地。 嚴明華在電話里嘆息道:這叫啥來著,戀愛腦是吧。我?guī)н@么多年畢業(yè)班,見過的糊涂蛋可不少,這些為了另一半放棄大好前程的,幾年之后沒有一個不后悔的。哪怕是為了戀人放棄考研的,嘴上不說,事后也一定會耿耿于懷。 嚴越在這個圈子里,喜歡他的富家女孩子不少,好幾個還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那些我倒不擔(dān)心,反正嚴越將來八成就是和其中的一個女孩子結(jié)婚,也算門當戶對。 你注意一下,別讓嚴越和班上的女孩子早戀。他父親的意思是,談戀愛什么的都無所謂,別弄出孩子來,不然會很麻煩。嚴越將來的結(jié)婚對象一定得是家世清白、本人也很優(yōu)秀的。 嚴明華說,嚴尊誠中意的兒媳婦其實是一個叫翁怡的女孩子,翁怡和嚴越從小青梅竹馬,翁怡的父親是嚴尊誠生意上的合伙人,兩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阮知慕聽明白了。 在嚴家人眼里,嚴越找一個普通家世的女孩子結(jié)婚,和學(xué)習(xí)委員為了愛情放棄好大學(xué),是一個級別的嚴重程度。 他心里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酸酸澀澀的,悶得慌,還有點堵。 同時也覺得嚴越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實在是很可憐。 從嚴明華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他不太贊成嚴尊誠的某些想法。 但他畢竟只是嚴越的叔叔,只能起到幫助和指引作用,具體的教育、將來的婚姻大事是輪不到他插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