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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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奪不再看他,返身疾步,走到銀網(wǎng)邊,應(yīng)悔劍細(xì)細(xì)挑進絲網(wǎng),將幾處節(jié)點割裂。 銀網(wǎng)頹然散開,姬半夏的身體,嗎,慢慢癱倒在地。 寧奪眼中水光微閃,忍著滿鼻血腥,掏出止血藥,一絲不留,全數(shù)傾倒在他全身,低低道:“姬護法,抱歉……晚輩來遲一步?!?/br> 姬半夏劇烈喘息,渾身顫抖不停,不知怎么,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越笑越大聲,喉嚨間血沫不停涌出:“寧奪,你很好……你快去蒼穹派墓園救清杭,他那兒……危險得很?!?/br> 寧奪握著劍柄的手指微微顫動,望著他混身血rou模糊和胸前血洞,沒有動彈,啞聲道:“姬護法……我先送您去找紅姨。” 姬半夏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神戾氣升起:“快點給我滾去清杭那兒,婆婆mama的,算什么男人!我不僅死不掉,還有事要做呢?!?/br> 他顫著手,摸出一丸提神的藥吞下,忽然抓過寧奪手中的應(yīng)悔劍,向著遠處狂劃過去。 澹臺明浩正起了身,掙扎著往遠處密林里狂奔,身后應(yīng)悔劍劍光追到,從他腰部以下劃開。 他痛得連叫都叫不出,兩條腿竟然在應(yīng)悔劍下齊齊而斷,整個人只剩下一個完整的軀干,在地上翻滾不停。 寧奪緩緩站起身,看了那邊一眼,確認(rèn)澹臺明浩再無危險,終于深深向姬半夏一拜:“姬護法,您多保重。” 他身形躍起,再不回顧,向山下而去。 他身后,無邊夜色中,隱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澹臺明浩的慘呼。 那慘呼聲一開始還凄厲恐懼,很快便漸漸變?nèi)?,山脊之上,只剩下無數(shù)蟲豸撕咬著軀體的聲音,那兩只冤魂不散的契約獸也去而復(fù)返,開始大口吞噬主人的肚腸和血rou。 ……墓園中,血腥氣味已經(jīng)濃得近乎黏稠。 元清杭孤身一個人,借著隱蔽符,一點點靠近了戰(zhàn)圈的中心。 時間臨近午夜,整個墓園中不知道是原本這時就最邪氣,還是被什么外力加劇了陰氣,行走在其間,只覺得渾身沾滿黏糊糊的濕意。 就連中心的殊死戰(zhàn)斗,也似乎陷入了一時的凝滯。 元清杭小心翼翼摸到一棵松樹后,低低開口:“木仙長?” 木青暉靠在樹干上,正在劇烈喘息,忽然聽見身后有人無聲靠近,差點一躍而起,幸好及時認(rèn)出了他的聲音,不由一怔:“是你?你怎么沒走?” 厲輕鴻炸山前,宇文瀚已經(jīng)提前通知了諸家仙門,倉促下也沒有什么萬全之策,只有臨時決定將計就計,裝作眾人受傷,引商淵入套,進來墓園決一死戰(zhàn)。 商淵掠奪的是金丹,強求魔宗的人留下并肩作戰(zhàn),根本也毫無道理,一路上不見魔宗眾人,他們也心知對方已經(jīng)順勢退走。 可現(xiàn)在,元清杭怎么又冒了出來? 元清杭低低道:“情況怎樣?” 木青暉疲倦道:“雙方都精疲力盡,短暫休息一下。我給諸位仙長服下了‘熾靈丹’,商淵殺了大約四五人,吸收金丹靈力后,現(xiàn)在暴漲,但是丹藥應(yīng)該也起效了?!?/br> 元清杭默默無言。 熾靈丹藥性類似大麻,藥效能快速直達金丹,叫人短時間內(nèi)戰(zhàn)力提升,可是催動靈力越劇烈,致幻效果也越強烈,假如不及時散掉,往往能叫人神智癲狂。 死去的這幾位金丹高手,已經(jīng)是用自己的死,做了最后一件事。 半晌,他啞聲道:“商淵假如發(fā)狂,最后大家聯(lián)手擊殺時,也要付出慘重代價?!?/br> 木青暉淡淡道:“已經(jīng)沒別的辦法?!?/br> 元清杭點點頭:“好,我來助你?!?/br> 此時此刻,再瞻前顧后,已經(jīng)毫無意義。 木青暉精神一振,相識這么久,每次面對著這精靈古怪的魔宗少年,他心中竟越來越覺得信賴倚仗:“你有什么辦法?” 元清杭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木仙長和我的思路不謀而合。我待會兒放一種毒霧出去,吸入后致幻效果加倍。你給諸位仙長先服下解藥?!?/br> 木青暉急切點頭:“然后呢?” “盡可能拖時間,等他神志開始不清后,我找一波人打下一陣?!?/br> 木青暉大喜:“你們魔宗的人沒走?” 元清杭正色道:“哦,沒人可用啦。我們左右護法都已經(jīng)重傷了,我也是?!?/br> 木青暉臉皮一紅:“哦……” 元清杭沖他揮揮手:“拜托木仙長發(fā)藥啦,我去安排?!?/br> …… 墓園中,四處忽然飄起了一團團無色輕霧,混在血腥氣味中,悄悄散開。 半晌后,一道清亮的聲音穿破墓園中的夜色,朗聲響起:“商淵老賊,你在哪兒?來找我啊,我在這里?!?/br> 正是元清杭的聲音! 商淵獨自坐在一塊墓碑前,驀然睜開了眼睛。 他頭頂?shù)那鄽鉂庥魺o比,連著吸收了四五個金丹高手的靈力,頭頂上的那個嬰孩不僅頭骨恢復(fù)如初,面容更是變得年輕無比。 只是那嬰孩的顏色,卻又不再是金色,而是混著絲絲灰黑,顯出一種奇異的邪惡生命力。 墓園畢竟不如千重山那樣浩大,他神識一掃,已經(jīng)鎖定了元清杭發(fā)聲之處。 不知怎么,這聲音竟似比以往刺耳得多,像是叫人焦躁萬分。他再也忍耐不住,身形急縱,瞬間閃現(xiàn)在了那里。 “小魔頭哪里走?”他厲聲喝道,一掌擊向那株松樹。 巨樹轟然倒下,樹干化成齏粉,可那后面,卻空無一人! 他正要轉(zhuǎn)身,旁邊的另一棵樹后,卻忽然跑出來一個人。 “爺爺……那里有陷阱!”商朗嘴唇顫抖,急奔而來,咫尺之間,他手中熾陽劍寒光閃閃,忽然向商淵背后急刺而出:“爺爺閃開!” 商淵一愣,直覺里覺得突兀,可這一猶疑之間,商朗的劍鋒已經(jīng)毒蛇般急轉(zhuǎn),刺向了他胸口。 這一下距離極近,商淵再警惕,也沒想到孫子會真的弒親,商朗這一劍堪堪在他身上劃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傷口。 一擊得手,商朗翻身便走,毫不猶豫。 商淵又驚又怒,正要去追,可身邊另一處,卻又忽然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爺爺……不是我?!币股校汤收霈F(xiàn)在那里,臉色絕望又痛苦,“誰……誰在冒充我?” 商淵恍然大悟,怒斥一聲:“蠢貨,來這兒摻和什么?” 商朗痛苦搖頭,慢慢走上前:“我……我擔(dān)心所有人。爺爺,求求您,收手吧!” 商淵冷冷看著他:“再不滾,就去死?!?/br> 話音未落,商朗手中忽然揚出一張血紅符篆,急撲他面門:“你才死!” 符篆炸開,無數(shù)血紅小蟲疾飛出來,撲向商淵面門。 第172章 重逢 商淵完全沒想到這個商朗也對他出手,這一驚,遠比剛才那個厲害。眼前紅蟲嚶嚶作響,立刻附上他身體。 那毒蟲不知道有什么玄妙,商淵肌膚已經(jīng)硬如金石,卻依舊能刺進,死死吸血撕咬。 商淵猛地舉起手,向自己身上狠狠拍下,那些毒蟲一只只立刻橫死,可卻像跗骨之俎一樣,口器依舊深深扎在他肌膚中。 商淵猛地一彈肌膚,無數(shù)細(xì)細(xì)的血霧從身上噴出,終于帶著那些蟲尸紛紛掉落。 四周一片寂靜,先前撒出毒蟲的那個商朗已經(jīng)趁亂跑開,商淵晃了晃身子,只覺得眼前變得更加猩紅,視線中,一切都叫人焦躁恍惚。 平時本就敏銳的神識里,似乎有更多雜音被放大,四周到處是依稀的喘息聲、微微移動的腳步聲、槐樹樹葉的沙沙響聲,甚至地上那些垂死毒蟲的簌簌聲,都清晰可聞。 他靜立在那里,心中隱約覺得哪里不對。 是剛剛捏爆了五位高手的金丹,掠奪的太多,以至于對神識的滋補太過,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幻覺? ……不然,哪來兩個商朗?他們好像都完全沒有破綻,相貌毫無瑕疵。 不對,再這樣下去,一定還有什么會不受控。 他慢慢移向墓園一邊,忽然氣沉丹田,厲聲高喝:“寧程?” 墓園里無人應(yīng)答,商淵正要再叫,忽然,他的身后響起了一聲極輕的語聲:“師尊,小聲?!?/br> 寧程手執(zhí)長劍,靜靜立在一排墓碑下,目光幽幽:“師尊,別暴露位置,以免他們針對您布局。” 商淵點了點頭。縱然再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可這如同蚊蠅一樣無孔不入的sao擾也足夠叫人心煩意亂。 他他緩緩晃頭,只覺得眼前更加猩紅,忽然問:“四下為何到處是紅霧?” 寧程似乎吃了一驚:“沒有啊,師尊。天色清白,一片潤朗?!?/br> 商淵大吃一驚,用力揉了揉眼,心里一沉。 寧程忽然道:“師尊跟我來?!?/br> 他飄飛的身影在前面帶路,徑直向墓園角落走去:“我?guī)バ菹⒁幌?,不急于一時?!?/br> 商淵只覺得呼吸越發(fā)郁燥,心里也知道情形不對,緊跟在他身后。 穿過一排排墓碑,墓園的角落里,一間孤單的小木屋靜靜佇立。 寧程在前面打開木門,恭敬道:“這是墓園值守弟子以前晚間休憩之地?!?/br> 商淵陰沉沉踏入。 小木屋里,一片簡陋,地上一道血痕躍入了眼簾。 商淵一皺眉,紅色視野中,只覺得那血痕尤其刺目:“這是什么?” 寧程仿佛毫不在意,淡淡道:“哦,前幾年術(shù)宗大比,有具驚尸不知怎么跑了出來,驚擾各家仙宗弟子,還殺傷無數(shù)?!?/br> 商淵目光微沉:“我出關(guān)后,怎么沒聽說?” 寧程道:“小事一樁,不值得驚動師尊。對了,那驚尸生前是金丹高手,死后怨氣不改,當(dāng)時奪兒懷疑他用的是我們蒼穹派的招式。” 商淵猛地一震,抬頭看向他:“什么?” 寧程道:“奪兒當(dāng)時深夜前來這里探墳,想查一查是誰。結(jié)果沒有查到,反倒在這又發(fā)現(xiàn)了守墓弟子的尸體。” 他劍尖輕指地下陳舊血跡:“也不知是誰,為了滅口,將這小弟子殺了?!?/br> 商淵默默不語,身上似乎有種奇異的威壓慢慢散出來。 他緩緩道:“那你覺得……那驚尸可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