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39節(jié)
小蠱雕怒吼一聲,返身撕咬,髭狗渾身頓時鮮血飆飛,不出片刻,已經倒在了地上,抽搐著蹬著腿。 元清杭咂舌不已:難怪都說蠱雕兇殘,這小家伙才剛剛一歲,捕獵廝殺的本能就已經如此厲害,怕是比很多仙家豢養(yǎng)的攻擊靈獸還要兇狠百倍。 他倆走到近前,元清杭抓住小蠱雕,在它小腿上撒了藥粉,所幸受傷不重,小東西一開始還哼哼唧唧,很快又恢復了精神,開始生龍活虎地吞咬起那只髭狗的血rou來。 沒過一會兒,空中飛過一只巨大錦雞,元清杭符篆一指,小蠱雕又立刻飛起,掠上樹梢,干凈利落地將錦雞撲殺下來。 這般走走停停,小蠱雕在林中不停捕獵,興奮不已,多多則跟在它后面,不時偷偷地跟著咬上一口,打打牙祭。 這樣走了一陣,元清杭忽然眼睛一亮,往前面樹下躥去:“咦,好東西!” 這里林地空寂,不知道多久無人經過,樹下長著一大片顏色艷麗的蘑菇,紅色黃色,五彩斑斕,姿態(tài)詭異妖嬈。 寧奪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彎腰興奮采摘,不由皺眉:“顏色艷麗的菌類,不是往往劇毒?” 元清杭笑嘻嘻道:“咦,小七君小時候學過點神農谷的醫(yī)術,還記得這些?!?/br> 寧奪淡淡哼了一聲:“拜你所賜,我現在抗毒能力可強得很?!?/br> 元清杭哈哈一笑,想起小時候的那些事來,忽然想起了什么:“早知道就強行把你留下來好了,養(yǎng)在我們魔宗里,那現在我倆就是新一代的左右護法,多威風,也沒煩惱啦!” 寧奪極快地掃了他一眼,劍眉輕揚:“你的鴻弟呢?” 元清杭呆了呆:“他……他遲早會回到神農谷的吧?紅姨一直教他仙宗心法,說到底,也是想著遲早把他還給木家?!?/br> 寧奪沉默不語,好半天,才道:“商師兄慢慢開解他,再加上父慈子孝,或許以后會活得開心點。” 元清杭看向他,心里又酸又軟,小聲道:“我就知道,你面冷心軟得厲害?!?/br> 他不敢再多聊厲輕鴻,跑到樹蔭下,細細辨別,動手采了數種罕見的毒蘑菇。 他一邊分類,一邊收入儲物袋:“等我好好想一想,怎么炮制點厲害的東西?!?/br> 寧奪皺眉:“什么?” 元清杭哼了一聲:“當然是毒藥。” 寧奪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 元清杭道:“怎么,怕我喂你吃嗎?” 寧奪搖搖頭:“你若是給我吃毒藥,也一定是為我好?!?/br> 元清杭心里莫名一甜,笑吟吟舉手,摘了只紅色漿果送到他面前:“那說好了,以后我要是真的給你吃什么,你可要聽話?!?/br> 寧奪伸手接過漿果,輕輕送入口中:“好?!?/br> 元清杭和他一起嚼著小漿果,體會著滿嘴清香,果汁清甜,一邊發(fā)狠道:“紅姨白教了我這么多年,每次一用毒,我總是束手束腳。可我現在覺得,這世上最毒的毒藥,也毒不過人心?!?/br> 寧奪道:“例如澹臺明浩和宇文離?” 元清杭咬牙道:“澹臺超不是因我而死,我給他伸冤已經夠了,宇文離的死活,我不管??闪址蛉藲屆?,我邁不過這個坎。澹臺老賊一天不死,我心里一天不平。” 寧奪靜靜看著他:“我來殺他。” 元清杭一愣,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用不用,你的劍退敵就好,不要殺人。” 寧奪低聲道:“你這種人,難道又真的喜歡手上染血?” 元清杭怔了怔,半晌一笑:“我可是劣跡遠揚、兇名在外的,就算真的殺個把人,也沒什么稀奇。” 寧奪搖了搖頭:“哦,笑面人屠?!?/br> 元清杭被噎了一下,羞惱道:“是啊,你不服氣嗎?” 他本就生得極為眉目如畫,眸光晶亮,這樣斜睨著看過來,卻是格外靈動狡黠。 寧奪快速看他一眼,如實評價道:“外強中干,色厲內荏?!?/br> 元清杭瞪著他,忽然飛身起來,足尖在身邊樹干上一點,急撲過來,十指一張:“叫你看看魔宗少主的厲害!” …… 林間寂寂,鳥鳴唧唧。 四周落葉激飛,卷起旋風陣陣。 兩個人許久不見,這般一交手,又是熟悉,又是略顯陌生。 痛快淋漓地對戰(zhàn)了一場,元清杭首先跳出了戰(zhàn)圈外,氣喘吁吁一擺手:“停停!夠啦!” 簡直恐怖,只不過數月不見,這個人的修為似乎又提高了一大截。 這是和他交手,一定收了力氣,若是真的放開全力一戰(zhàn),只怕是距離剛剛突破不久的金丹凝實中期境,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寧奪緩緩收了應悔劍,看著他額前的細汗:“你的術法也進展很快?!?/br> 元清杭沒好氣地嘟囔一句:“那可不?要是只用武力對打,我還不被你削成渣?” 兩人找了塊空地,元清杭支起一個木架,把剛剛搜羅的獵物和山珍拿出來,削下一片錦雞的前腿rou,劃開口子,塞了一片山蘑菇進去,又加了一塊髭狗的腿軟骨rou,顯擺著給寧奪看:“瞧,好玩不?這叫‘骨rou相連’?!?/br> 寧奪看著他格外得意的樣子,微微詫異:“這名字有什么講究?” 元清杭嘿嘿一樂,不答。 剛剛二人對戰(zhàn),四周幾乎被夷為平地,小蠱雕和造夢獸早已經躲出去老遠,此刻見風平浪靜,又雙雙溜達了回來。 多多端坐在小蠱雕的頭頂上,神氣活現地抱著小蠱雕的一只耳朵,小蠱雕竟然也不反感,就這么馱著它,在兩人身邊跑來跑去,時不時地“嗷嗚”一聲。 元清杭看著好笑,摘了朵蒲公英,施了個小術法,封在一小團空氣中,隨手丟了過去。 小蠱雕精神一振,敏捷地高高一縱,抓過那團硬邦邦的蒲公英,瞪眼看了看,大概是覺得又不好吃,又不好玩,懨懨地往頭頂一甩。 多多立刻跳起來,接過蒲公英,玩了一會兒,竟然把蒲公英夾在了小蠱雕另一只耳朵上。 元清杭笑得不行,樂滋滋地看著兩個小家伙嬉鬧,扭頭看向寧奪:“說來也真是奇怪,兩種完全不同的小動物,竟然能相安無事?!?/br> 寧奪悠悠道:“緣分本就奇妙?!?/br> 元清杭唇角眉梢都是笑意:“……哦?!?/br> 他只說了一個字,尾音卻拖得又軟又輕,卻像是聽見了什么美妙的話,極為開心。 寧奪抬起頭,靜靜看了他一眼。 元清杭扭開頭,心里卻又開始怦怦跳,胡亂想著:“哎呀,他看我做什么,難道也覺得我和他有緣分?” 手里的rou串終于溢出了焦香,他拿了一串,遞到寧奪嘴邊:“喏。” 寧奪自然而然地張開嘴,就著他的手,斯文地咬了一口。 元清杭目瞪口呆:“……” 寧奪淡淡看他一眼:“怎么了?” 元清杭輕輕一咬銀牙:“你沒長手嗎?” 竟然要人喂!以前在萬刃冢里,就算是身負重傷,也堅持一切自理呢,現在倒好,有人投喂,就勢躺倒。 寧奪睫毛急顫,扭過頭去:“我……有點累了?!?/br> 元清杭“啊”了一聲,立刻轉為擔憂:“昨晚擋你師父那一劍,很費力氣吧?” 寧程畢竟已經是金丹大圓滿,追殺他的那一劍肯定用了全力,卻被寧奪一劍擊退,又怎么會真的輕松? 他呆呆出神,手中的rou串被烤得發(fā)焦,油脂掉入火堆,“噼啪”幾聲,躥起幾蓬高高的火苗。 他趕緊把rou串拿開,正要扔掉,寧奪卻伸手接了過來。 慢條斯理地,他將那串略帶焦糊的烤rou放進口中,元清杭看得發(fā)愣:“你干什么?都焦啦?!?/br> 寧奪道:“自從萬刃冢出來后,什么都算美味了?!?/br> 元清杭哈哈大笑,可笑完了,卻又莫名嘆了口氣。 寧奪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元清杭悵然道:“你有沒有覺得,雖然萬刃冢里缺吃少穿,什么都沒有,可是現在想起來,好像還是在里面舒心一點兒?!?/br> 寧奪坐在樹下,夕陽余暉靜默繾眷,在他臉上染上一片淺淺金輝。 他沒有看元清杭,卻溫柔道:“等一切事了,我們再回去住上幾年也很好?!?/br> 第97章 再吻 元清杭撲哧一笑:“不好吧。總不能十二年后,和一群更小的小輩搶入冢名額。再說了,從入口進去的話,修為高會直接被天道壓制的?!?/br> 寧奪搖搖頭:“我們不從那兒進去。” 元清杭眼睛一亮:“對哦!我舅舅到底從哪里進去的?我們慢慢找,總能也找到?!?/br> 寧奪道:“魔宗屬地廣袤,可以先從魔宗境內找起?!?/br> 元清杭搖搖頭:“從沒聽人說過?!?/br>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沒有把你叔叔和我舅舅遺骸的事告訴任何人。就算姬叔叔和紅姨,我也沒說。” 寧奪一怔:“為什么?” 元清杭道:“不為什么。我總覺得,我舅舅似乎并不想被人知道他們的下落?!?/br> 元佐意死前拼盡了全力,才帶著寧晚楓一起去到那里,或許不想被打擾,又或許怕再被分開。 總之一定有某種執(zhí)著的理由。 寧奪猶豫片刻,道:“我回來后,全部如實稟告了師父?!?/br> 元清杭一愣:“哦,你師父什么反應?” 寧奪道:“他聽了以后,有點說不出的古怪?!?/br> 元清杭心里一動:“怎么說?” 寧奪搖搖頭:“聽到我叔叔尸骸整齊安寧時,他又難過又欣慰,可是聽說元佐意在旁邊守著時,他又咬牙切齒,暴怒起來。” 元清杭一撇嘴:“呵!你師父對魔宗恨得可真是瘋魔?!?/br> 寧奪無奈道:“是啊,然后就臉一沉,把我關進了閉關室?!?/br> 元清杭笑嘻嘻看他:“你一定傻乎乎的,不懂得看你師父臉色。他不準你幫我說話,你偏偏說;他叫你別和我來往,你也堅持不干,連敷衍幾句都不知道,對吧?” 寧奪臉色沉靜:“敷衍有何意義?到時候陽奉陰違,只會讓他更加傷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