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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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輕鴻似乎驚了一下,半晌才啐道:“你既然知道我生辰,又來問我做什么?” 元清杭的耳中,忽然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元清杭心里不安漸漸增長時,木安陽的語聲才又響起來,帶著顫抖和震驚。 “你……你今年剛剛十八歲,是嗎?你為什么會生在五月初八?” 牢獄之中,他急速踱步,自言自語:“不,不對,厲紅綾十八年前和我決裂時,根本沒有身孕,怎么可能在五月份生下你來?!” 元清杭心中也是大震,腦海中有個奇怪的念頭蠢蠢欲動,就要冒出來。 遠處的牢獄中,厲輕鴻似乎也被他莫名的話弄得不耐起來,憤憤道:“關(guān)你屁事!我娘當(dāng)然是在游歷時偶遇心愛之人,生下了我。” 土壤里有蟲蟻在爬行,也有根蔓緩慢生長的微聲,透過聚聲陣,窸窸窣窣地響著。 他聲音漸漸虛弱,不知道是受傷太重,還是失血過多:“我爹是天才魔修,不僅修為驚人,還瀟灑英俊……我雖然沒見過他,也知道他本事逆天,和元宗主一樣厲害。” 元清杭心里一陣酸楚,忽然說不出地難過。 無論是厲紅綾還是谷雨她們,都絕不可能對厲輕鴻這樣說。 厲輕鴻這番話,也不知道從小在心中對自己說了多少遍,騙了自己多少年。 第82章 驗親 忽然地,元清杭耳中傳來一陣古怪的響動。 藤蔓搖動,葉片沙沙,夾雜著厲輕鴻的掙扎聲:“你干什么?——啊!” 一聲壓抑的慘呼從他口中溢出,像是在承受著什么巨大的痛苦。 元清杭猛地睜開眼,心驚rou跳:木安陽對厲輕鴻做了什么?不會忽然殺人吧?! 正要不管不顧狂沖過去,卻忽然聽見木安陽的聲音帶著顫音響起:“行了,就好……你忍忍?!?/br> 厲輕鴻的牙齒似乎在輕輕打戰(zhàn),半晌有氣無力地道:“呸,取我心頭血做什么……什么名門仙宗,做事比我們魔宗還邪氣?!?/br> 木安陽低聲道:“我不會害你的。” 隱約聲響,他出手如風(fēng),厲輕鴻哼了一聲,忽然沒了聲音,似乎陷入了昏迷。 一陣腳步聲從那邊從大到小,想必是木安陽離開了牢獄。 果然,沒過片刻,遠處的食人菊重新縮起來,木安陽的身影從里面急匆匆走出來。 月光不甚明亮,可是元清杭目力極好,遠遠看去,依舊看清了他手中拿著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蠟丸,邊緣似乎還滴著軟蠟,應(yīng)該是剛剛封了什么在里面。 聯(lián)系剛剛聽到的只字片語,元清杭心里一驚:那是從厲輕鴻身上強取的心頭血?…… 心頭血是人身上的精華所在,不少醫(yī)術(shù)和巫術(shù)都能用到,甚至邪術(shù)也會涉及。 木安陽堂堂一介大醫(yī)修,這到底想干什么? 前面,木安陽正快步沿著原路返回,元清杭猶豫一下,遠遠地又重新跟上。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就在前面,呼之欲出。 木安陽的深綠衣袍在前方山路上獵獵飄動,并沒有回自己的寢宮,卻走向山頂宮殿的另一邊。 和商朗所住的地方格局類似,看上去,是招待客人的住所。 其中一間深夜依舊燈火明亮,木安陽走近,輕輕叩門:“易前輩,尚未歇息嗎?” 元清杭閃身在廊邊木柱后,心里恍惚一動:易白衣!被請來給木嘉榮治臉傷的,木家真是好大的手筆,好大的面子。 厚重木門應(yīng)聲而開,果然,易白衣的臉出現(xiàn)在門后,有點驚訝:“木谷主?” 木安陽拱了拱手,一言不發(fā),踏入門內(nèi),隨手牢牢反鎖上門。 這里住的是尊貴客人,庭院中反倒沒有人打擾,巡邏的神農(nóng)谷弟子們也不敢靠近。 元清杭無聲無息逼近窗戶,靜靜聆聽。 房間內(nèi),木安陽的聲音模糊,似乎刻意壓低了些:“易前輩,我深夜前來,實在有件不得已的事,還望前輩務(wù)必幫忙?!?/br> 易白衣笑道:“不就是令郎的臉傷嗎?我方才已經(jīng)去見過小公子了,那邪氣侵蝕皮rou,雖然麻煩,倒也不是不能根除,木谷主放心吧?!?/br> 木安陽沉默了半晌,才道:“易前輩,我記得你我切磋醫(yī)術(shù)時,您曾提到過以前研究出過一種異術(shù),可以鑒別親子?!?/br> 易白衣的聲音一沉,聽上去似乎非常不快:“怎么?” 元清杭湊近了窗口,挑出一根銀針,沿著窗紗的邊上,輕輕一劃。 一道極細的小縫破開,他瞇著眼睛,看向里面。 易白衣坐在正首,眉目慈祥,應(yīng)該是閉關(guān)后境界有所突破,目光中露著湛湛精光,比以前顯得矍鑠些。 木安陽背對著門窗,手里舉起那個蠟丸,道:“易前輩,這里面有數(shù)滴心頭血,我想請您幫忙,幫我驗一驗……” 他一咬牙,艱難道:“看看它的主人,和我是否有父子血緣!” 雖然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可是聽到木安陽親口說出來,元清杭還是心頭一片震撼。 他竟然……真的懷疑厲輕鴻是他兒子嗎? 易白衣平和的臉色一變,怫然不悅:“木谷主,這絕不可能,你應(yīng)該知道老夫的戒條。” 木安陽急切道:“明白明白,可易前輩若是不肯幫忙,我此生難安!” 易白衣長嘆一聲:“木谷主,我當(dāng)年年輕不懂事,濫用此法,造成彌天大錯,才是真正的此生難安。就不要再難為老夫了吧!” 木安陽急切道:“我……實在是無法可想了?!?/br> 他忽然踏前一步,竟然長揖一禮,就想要拜倒。 易白衣嚇了一跳,慌忙死死將他扶住,不準(zhǔn)他拜下去。 兩人拉扯了一會,互不相讓,易白衣終于氣急敗壞,道:“木谷主,我當(dāng)年因為幫一位好友用這法子做了驗看,結(jié)果得出的結(jié)論是……他疼愛有加、撫養(yǎng)多年的獨子,竟然并非親生?!?/br> 他的聲音有點發(fā)抖:“我本來堅信他有權(quán)得知真相,也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可沒想到,第二天便傳來了噩耗?!?/br> 他顫聲道:“得知結(jié)果的當(dāng)晚,我那位友人大醉一場,夜深人靜后,就忽然發(fā)了瘋,刀劈夫人和愛子,連害兩位至親之人的性命?!?/br> 窗外,元清杭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因為妻子欺騙和出軌,因為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殘忍地害了枕邊人和孩子的性命! 就算妻子有錯,也罪不至死,更何況那孩子又何辜? 易白衣痛苦道:“翌日清早,他從血泊中醒來,看著養(yǎng)育多年的孩子已經(jīng)尸體冰涼,素日恩愛的妻子也尸橫當(dāng)場,終于又悔恨莫及,當(dāng)場便自刎身亡了?!?/br> 木安陽低低道:“我也曾隱約聽聞過此事,坊間傳聞那是因為他走火入魔,卻沒想到是因為這個?!?/br> 易白衣聲音苦澀:“木谷主,您今晚所提的要求,我只當(dāng)沒聽見過。老夫還想奉勸一句,尊夫人賢惠貌美,小公子也孝順聰慧。就算……有時候,當(dāng)個糊涂人也未嘗不好?!?/br> 元清杭恍然大悟。 ——原來易白衣以為木安陽疑心木嘉榮并非親生,來做他和木嘉榮的血親驗定呢! 木安陽一怔,終于也明白過來:“易前輩,您誤會了!嘉榮當(dāng)然是我血脈至親,我又怎么會懷疑。” 他狠了狠心,情知假如不說實話,易白衣疑慮重重,就絕不會松口,終于道:“易前輩放心,其實我是想證實另一個孩子的身份?!?/br> 他目光閃爍,道:“我年輕時在外面風(fēng)流成性,曾經(jīng)和一位女子有過一夜之情,如今她忽然修書一封,送了一個孩子前來,說是我的骨血。” 易白衣瞪大了眼睛:“啊……竟然是這樣?” 木安陽急急道:“是啊。我若輕易相信,萬一她騙我,這可不就污了木家血脈?可若堅持不信,萬一的確是,那豈不是又讓孩子流落在外?” 元清杭在窗外,暗暗撇了撇嘴。 木安陽自然不敢告訴易白衣全部的實話,這樣撒謊,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果然,易白衣猶豫了片刻:“倘若那孩子不是你的骨血,你又打算怎樣?” 木安陽誠懇道:“好歹是一夜恩情,就算她存心騙我,大不了就是送點錢財打發(fā)走,也絕不會傷害她們母子倆?!?/br> 見易白衣依舊猶豫,他咬了咬牙,肅然道:“我木安陽對天發(fā)誓,無論那孩子是不是我骨血,我都絕不害他,若違此誓,天雷轟頂,不得好死!” 這樣的毒誓一發(fā),易白衣終于神情松動。 在房中來回踱步了一會兒,他長嘆一聲:“也罷。若是真的認(rèn)回親子,也算功德一件……來吧!” 木安陽大喜,將那蠟丸遞到易白衣面前:“有勞前輩了?!?/br> 元清杭順著窗邊那條細縫看去,只見木安陽手腕一伸,從隨身的儲物袋里拿出一管形狀奇異的長針。 那針管又窄又細,側(cè)邊上還有一道明顯的血槽,看上去極為猙獰兇惡。 他飛快地解開胸前衣衫,雪亮光芒一閃,長針毫不遲疑地向自己胸口刺下。 一針扎入,他也是眉頭一蹙,顯然極為痛苦。 隨著針管送得更深,片刻后,一滴深色的黏稠血流順著血槽慢慢流出。 易白衣手疾眼快,手里一個小白玉瓶送上前,接住了那滴心頭精血。 一滴,又一滴。 一直接夠了十滴之多,易白衣才點頭:“夠了?!?/br> 木安陽拔出長針,臉色有點微白。 他隨手往傷口處敷了點藥,又摸了粒丹藥吞下:“易前輩,您快點驗看吧!” 易白衣來到桌前,在醫(yī)藥箱里找出一個小黑色木匣,打開后,里面幾只半透明的小瓶子露了出來。 他分別在小瓶中倒出少許藥粉,混在了旁邊的一個琉璃碗的清水中,很快那些藥粉融化在一處,顯出了淡淡的透明黃色。 黃色液體正中,冒起一簇氣泡,汩汩流動。 他先將木安陽的那十滴心頭血倒進去,又捏開了木安陽帶來的蠟丸。 果然,里面也是殷紅的一小汪鮮血! 隨著蠟丸中的精血也同樣倒入琉璃碗,碗中忽然升起一股白色煙霧,血氣沖天。 易白衣輕叱一聲,手掌急蓋,將那四散逃逸的血氣壓住。 他掌中靈力吞吐,將碗中的血液和原先的淡黃色液體強行壓在一起,細細的氣泡翻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