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7節(jié)
元清杭急促地問:“那他到底什么身份?” “藥宗中的神農(nóng)谷的門外弟子,名叫木小七,孤兒一個,跟著一眾外門的師兄長大,天賦極高。” “他不姓寧嗎??” “當然不啊。” …… 仿佛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元清杭整個人呆住了。 什么狀況? 難怪一直隱約覺得哪里不對。 從早上醒來,到被那個男孩挾持,再到厲紅綾出來,再接著喂毒解毒,也不過剛剛過了一天。 根本就沒機會,好正經(jīng)地問問那個男孩叫什么! 他雖然沒有看過原著,可穿越前好歹也快速掃了幾篇長評的,其中有一篇的標題記得清清楚楚。 《應(yīng)悔光動驚五洲,霹靂裂金破千城》! 說的是男主角寧奪手中的那把“應(yīng)悔”劍,更是他執(zhí)劍時的驕人風姿。 “應(yīng)悔”一出,舉世皆驚,斬妖除魔,無所不能。 現(xiàn)在問題來了,男主角明明是劍宗門下最驚才絕艷的首席弟子,那眼前的這個藥宗的無名小藥童又是誰?! 一個糟糕又可怕的猜想浮起來:嗚呼,男主尚未隆重上線,搞錯人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元清杭(大驚):不好,弄錯人了。 木小七(茫然):我是誰,我在哪兒? 寧奪(……):呵呵。 今日迷惑:男主小小攻在哪兒? 第6章 捆綁 隔了幾間房,儲藥室里,幾名神農(nóng)谷的弟子神色萎靡,亂七八糟地坐在地上,年紀最小的木小七則閉著眼,斜靠在長案邊。 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悄悄靠近,捅了捅他:“小七,你已經(jīng)筑基啦?” 男孩寒鴉般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眸子里有點倦色。 “嗯,按照宗門里傳授的引氣之法,煉氣多日,最近剛剛筑基?!?/br> 少年羨慕地嘆口氣:“你真厲害。要是師父知道了,一定會把你立刻收入內(nèi)門的。” 男孩搖搖頭:“首先得先活著出去?!?/br> 那個少年沮喪起來,“啪嗒啪嗒”掉眼淚:“五師兄被害死了。三師兄也、也……” 木小七眼眶紅了,半晌低聲道:“他本不該死的?!?/br> 邊上,一個古色古香的藥爐上,小火吞吐,舔著上面的砂鍋,滾開的湯藥正在“咕嘟嘟”冒著泡。 厲輕鴻一邊小心看著火候,一邊撇撇嘴:“是啊,本來就不該死。他是被你們的人殺的呀?!?/br> 為首的大師兄憤恨地嘶聲叫:“還不是你娘逼的!” 厲輕鴻見他額頭青筋亂跳,不由得有點害怕,往后退了一步:“我娘只是弄爛了他的舌頭,可沒要他的命?!?/br> 幾個神農(nóng)谷弟子都沉默了。 半晌,那個少年又抽噎著小聲問:“小七,你真的不怕死么?為什么我好害怕啊?!?/br> 木小七淡淡地回答:“人總有一死的,只要不是死得輕如鴻毛。” 輕如鴻毛? 旁邊的厲輕鴻臉色忽然變了,黑漆漆的眼睛瞪著他,閃過一絲小孩子特有的恨意。 旁邊的藥爐里炭火忽然“噼啪”一聲,又歸于沉寂。 厲輕鴻黑沉的眼睛盯著翻滾的藥汁,好半晌,把爐子上的藥罐拿下來,又加了幾顆藥丸進去,再挨個兒分裝在不同的碗里。 他年紀雖小,做事卻極有條理。 輪到最后一碗時,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手腕一抖,一小撮紅褐色粉末落下,無聲無息地滑進了藥碗里。 湯汁滾熱,粉末入之即融,看上去毫無異狀。 “來喝藥,別灑了?!彼逯∧?,“要不是我娘要考校我們醫(yī)術(shù),你們哪里配得上用這么貴重的藥?!?/br> 幾個神農(nóng)谷弟子忍氣吞聲過來,那少年剛拿起最后一碗,厲輕鴻卻忽然伸手一攔:“你放下,這碗是他的?!?/br> 他小手一指木小七。 那少年一愣:“為什么?” 厲輕鴻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他喝的劑量比你們少?!?/br> …… 夜色漸漸濃重,儲藥室的幾個人東倒西歪地睡著了。 厲紅綾怕他們反擊,不僅沒有解開他們身上的鎖靈枷,甚至還特意加了一道符篆,將壓制靈力的效力增強了些。 靈力沒法子外放,只能強行在體內(nèi)勉強運轉(zhuǎn),修煉的功效也微乎其微。 可是即使這樣,木小七依舊獨自默默坐著,將微弱的靈力在體內(nèi)強行運轉(zhuǎn)了幾個周天,全身出了一層薄汗,這才睜開了眼睛。 月亮隱進了稀薄的云層,只透出了一層銀輝,漠然地灑向大地,也斜斜照進了這小小的高窗之內(nèi)。 他正要找個地方躺下,忽然眉頭一皺。 胸口一陣煩惡欲嘔,原本平靜的氣血在五臟六腑內(nèi)涌動,快速沖上喉頭,一張嘴,一股血箭噴在了腳下。 和這幾天的暗紅色不同,這血的顏色,竟是鮮紅的,在暗淡的月光下,觸目驚心。 他身子晃了晃,想要叫,可是嗓子已經(jīng)啞了,竟發(fā)不出聲音。 他微微發(fā)著抖,艱難地挪到了門口,想舉手拍門,可卻又停住了手。 向誰呼救呢?這里沒有真想救他的人。 這次真的要死了嗎?……他明亮的眼睛逐漸失去了光輝,望著窗外那輪遙遠的月亮,薄唇一陣隱約的顫抖。 會像死掉的兩位師兄一樣,尸體被立刻拖走嗎? 會不會被扔到奇花異草下面,做成肥料?還是會被毀掉神魂,做成活死人一樣的傀儡? 想著以前聽說過的那些魔宗詭異手段,他猛地打了個冷戰(zhàn)。 縱然比尋常人心性堅定,到了這孤立無援、生死之間的時候,也還是會忽然想到了某個小魔頭:假如能活下來,就算是真的給他做藥人兒,是不是也愿意呢? …… 元清杭登著頭頂?shù)募啂ろ?,覺得腦殼一陣疼。 本以為這身上自帶王霸光環(huán)的木小七就是男主,可誰想得到,竟然不是! 這仙俠世界,果然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都相貌極美,氣質(zhì)絕佳。 不僅厲紅綾美艷驚人,厲輕鴻眉目俊秀,就連一個藥宗的小弟子,也長得這樣精致如玉,活生生一副主角臉。 他拼命回想著穿越前看到那幅大畫面,男主的臉啥樣來著? 就那么短暫一瞥,只記得像動漫男主一樣俊美異常,可和這小藥童對比起來,又實在說不清楚到底相像不相像。 也對,厲紅綾對名門正派都恨之入骨,雖然抓的人以藥宗神農(nóng)谷為多,可也不挑,有時候遇見別的宗門弟子,也會摟兔子一樣,隨手帶回來一窩。 想必真正的男主還好好地在劍宗修煉呢,尚未到他被抓的時候? 哎呀,就說呢! 既然是穿書,想必一切尚未發(fā)生,只要將來發(fā)現(xiàn)劍宗的人被抓,他一定能第一時間找出真正的男主,好好地把他放回去。 他還就不信了,以誠待人、好好相處,就真的做不成一對好基友嗎? 想著想著,他怎么也睡不著,就算那個木小七不是男主角,只是無足輕重的一個配角,卻也一樣叫人放心不下。。 他悄悄爬起來,抓起件白底松綠暗紋的小大氅,披在身上,溜出了門。 外面的宅院白天就顯得陰沉,現(xiàn)在更是透著種詭異的陰森。 檐角上的石頭怪獸白天還一動不動,到了夜間,竟一個個目露兇光,猙獰地盯著下方的院落,虎視眈眈。 不遠處的屋脊上,偶然有機關(guān)傀儡探出頭,僵硬地四處探視。 九曲回廊上,暗紅的燈籠間隔亮著,散發(fā)著奇異香味的獸油幽幽燃燒,元清杭腳下無聲,來到了幾墻之隔的儲藥室。 里面很安靜,除了中毒的幾位神農(nóng)谷弟子呼吸粗重,別無聲響。 他掏出隨身的長鑰匙,剛一打開門,一道身影就順著門滑倒在了地上。 元清杭震驚地一把撈住他:木小七!他怎么了?! 就著月光,他一眼看見了木小七慘白的臉色,再一看他胸口淋漓的鮮血,心里劇震。 離開時還好好的,怎么才這一會兒,就惡化成這樣? “醒醒,來兩個人幫忙!”他急切地叫,飛快點亮了房間里的油燈。 燈光亮起來,可是放眼一看,他的心里更是一跳。 屋里的幾名神農(nóng)谷弟子,全都躺著一動不動,沒有任何一個人回應(yīng)或者醒來。 他飛奔到幾個人身邊,伸手探了探他們的鼻息,沒有死,卻全都深度昏睡著! 他又驚又不解,眼看這幾個人沒性命危險,也顧不上他們,趕緊返身把木小七抱到了正中的長案上。 他快速地解開木小七的衣衫,露出大部分身體,抓起四角的幾根獸筋,狠了狠心,分別捆住了他的四肢。 眼看這次毒性發(fā)作比白天更加兇險,靠靈力絕對逼不出來,不用繩子捆住四肢,劇痛之下,神志不清,用力掙扎起來,一定會影響施救。 他從旁邊的藥柜上找到一個針包,取出了一套粗細不一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