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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了許久,在汽車抵達(dá)目的地停下來的那一刻,謝爵嘴唇落在陳祈額頭,目光深處里的溫柔,裹纏著瘋狂。 司機(jī)下車開車門,謝爵微搖頭,司機(jī)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謝爵和陳祈繼續(xù)坐在車?yán)铩?/br> 狹小的空間,彼此身體相靠,窗戶打開一點(diǎn),但謝爵呼吸間,只覺得都是陳祈身體的氣息。 至于說濃烈血腥味,下意識被謝爵給忽略了。 這樣的安寧時刻不多,只要等陳祈醒來,他眼底深處的冷徹,時刻都像尖銳刀子往謝爵心口里揷。 謝爵嘴唇一直都貼著陳祈的頭發(fā)。 那一刻他居然在祈求起來,希望陳祈未來可以接受他的愛,為此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要自己的命。 謝爵無聲的笑,他想自己真可悲。 陳祈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一兩點(diǎn)了,午飯都直接給錯過了,中間謝爵來屋里看過,但看陳祈睡得沉,就沒有叫醒他。 等到一兩點(diǎn)的時候,謝爵再次上樓,這個時候剛好陳祈自己醒來。 謝爵站在門口,沒有第一時間就走進(jìn)去,兩人隔著幾米距離,互相對視著,陳祈眸表情淡淡的,謝爵看似臉上沒有多少感情波動,可一雙眼睛,已經(jīng)很難再壓制住他的感情。 他以前不信什么愛情,一天時間就喜歡一個人,怎么聽都是荒謬的笑話。 如今事實(shí)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謝爵想逃都逃不了,只能任由自己往深淵里墜落。 兩人對視了好幾分鐘,謝爵走進(jìn)去,給陳祈拿過衣服,就在陳祈睡著的時間里,謝爵立刻安排人去買了數(shù)套衣服過來,陳祈看著手里的新衣服。 謝爵這是打算養(yǎng)著他了? 以謝爵家的財力,養(yǎng)他一個的確不是什么事。 但是這人從頭到尾沒問過他一句愿不愿意。 做出的這些,都是為了自己。 看起來偉大,但本質(zhì)只有自私。 陳祈換上衣服,輪椅放著,但是謝爵沒讓陳祈坐輪椅上,抱著人下樓。 他似乎喜歡這種和陳祈的親密接觸,畢竟換了其他時候,他沒法這樣順理成章地接近陳祈。 樓下午飯準(zhǔn)備好了,謝爵也沒吃,等著陳祈醒來在一起吃。 只是吃飯的時候,陳祈胃口倒是好,但謝爵卻沒怎么吃,吃兩塊菜,胃里就不舒服,他起身離開片刻,回來時看到陳祈絲毫不受影響,吃得正香。 謝爵心底堵著打濕的海綿似的,沉而不舒服。 吃完午飯,陳祈對謝爵說他想到樓頂待會,謝爵這時拿過輪椅,推陳祈到頂樓,謝爵站在陳祈身后,陳祈著臉色淡然地望著遠(yuǎn)處天空。 明明就在觸手可及的范圍里,謝爵卻忽然手臂抬不起來,無法去碰觸到陳祈。 頂樓一片寧靜,甚至是死寂。 謝爵喉嚨被壓著似的,一時間有點(diǎn)難以喘氣,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破這片寧靜。 拿出電話,謝爵看到來電顯示,想也沒有想就直接給掛斷了。 幾秒鐘后,電話再次響起,也是同時陳祈扭過頭。 “接啊?” 謝爵看著陳祈染笑的眼,攥著手機(jī)的手緊了一緊,隨后接通了電話。 走到一旁接通電話。 “陳祈還在你家?”電話那頭陳岸質(zhì)問的聲音立刻傳來。 “是。”謝爵說,眼淡語氣也淡。 “你是不是太過分?”那邊咚一聲炸響,陳岸一腳狠踹在某個地方,爆炸聲蔓延到謝爵耳邊。 “他的腿我會想方法治好。”謝爵拿出這個原因。 “你當(dāng)我傻子?謝爵,比起我,他更加討厭你,你眼瞎了,看不到嗎?” 陳岸沒有用這樣尖銳的語氣和謝爵說過話。 “我看到了,可是我得照顧他,他一個人在那邊,病情只會更加惡化下去?!?/br> 謝爵拿的都是看似正當(dāng)?shù)睦碛伞?/br> “行,你行?!标惏兑话褣鞌嚯娫挘?dāng)時氣得都想把手機(jī)給砸地上。 一旁田勇面色凝重,他始終想不明白,謝爵怎么就看上陳祈了,過去幾年都沒興趣,怎么現(xiàn)在忽然就喜歡上了。 還是說,過去那幾年,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謝爵。 田勇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陳岸,別生氣,大家都是朋友,為了這點(diǎn)小事……” “這是小事?”陳岸一個冷厲反問。 田勇皺起眉,陷入兩難,兩邊都是他朋友,不希望他們因?yàn)橐粋€殘疾而真的有矛盾,最主要的還是在陳祈身上,但凡他積極配合治療,估計謝爵也不會變成這種模樣。 “不如和謝爵他父母提一下?” 讓對方父母來擺平,有長輩的施壓,他不信謝爵還能不放手。 那個人是陳祈,不是別人,他對他們都有恨,那種恨意根植得很深,田勇可不會覺得陳祈如果真的好了,就會真的安分下來。 眼下他又被謝爵忽然喜歡上,要是他借謝爵的手來做點(diǎn)什么,或者說哪天忽然發(fā)瘋,直接傷害到謝爵,這些都是可以預(yù)料的事。 最好就是讓陳祈遠(yuǎn)離,如果能送出國就更好了。 田勇不站謝爵,也不站陳岸,看陳祈就跟看一個藍(lán)顏禍水般的妖孽。 對了,田勇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剛好合適,退一步,要是后面出什么事,也和他無關(guān)。 田勇垂著眼,掩飾眼底深處的陰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