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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紅衣,頭發(fā)只是松散地綁著,步子略微遲鈍,雙目無神,臉色慘白,一雙手緊緊握著,掐出了血來。 通常來說,成邪之人要么三頭六臂,要么青面獠牙,總之怎么丑怎么長,就長成那種恐怖異常的樣子。 可裴苒,實在是不同。 青一門內(nèi)熟悉的人都知道,裴苒這樣子,真是嫵媚至極。 裴苒原本就長得動人,此時比往常更加攝人心魄。 甚至有人輕輕感嘆了一聲。 這一聲剛出來,就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嘲諷了:“一副勾引人的妖媚模樣,看來這邪物確實道行高,把有些人的魂都給勾走了?!?/br>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與沈芊芊起糾紛時往裴苒身上扔了小石子的那人。 “怎么,我沒見過邪物,這么感嘆一聲怎么了?用得著陰陽怪氣說些胡話嗎?” 這女弟子冷哼一聲:“哼。死鴨子嘴硬,要是裴苒現(xiàn)在下來,你是不是還得把人偷回家去藏起來?” “你這人說話真是可惡!” “都別吵了,大敵當前你們還搞內(nèi)訌,別把自己給搞死了?!?/br> 聞言,兩人住嘴,靜靜地看著真龍殿上那人。 “裴苒,你是否殺害了青離?”華無歇問。 裴苒微微偏頭,看向他,心里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她沒說話。 “快說,你是怎么把青離給殘害,又是怎么成邪的?”華無歇又問。 好一個狗畜生,反咬她一口。 裴苒面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把他祖宗給問候了個遍。 她一直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腦子里有無數(shù)的惡鬼在跟原本的她打架,她時而能想起自己是誰,時而又被惡鬼誤導,覺得她自己就是個無所事的孤魂野鬼,只有殺了人,吸了精氣,才能活命。 所以她一直是個癡兒的樣子。 她甚至記不清那個叫鐘離嫣的人,即便她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自己腦子里。 直到今天,華無歇把她帶到了白蕪尊的房里,給了她一劑藥:“這是白蕪平日里配來提神安眠的,你喝了?!?/br> 那時的裴苒渾渾噩噩,壓根不知眼前這人是誰,便仰頭就喝了個精光。 這藥確實安眠。 她倒下去便睡,夢里遇到了很多的人,她雖是記不清這些人,卻覺得這些面龐尤其熟悉。 反反復復的夢做了好幾個,她醒了。 醒來時房間內(nèi)空著。 她站起來在房內(nèi)走了好幾圈,一個金色的錦囊尤其顯眼,她便拿了起來,一打開,那一包粉末突然揚了個干凈,像是一溜煙一樣跑了出來,她正面吸了個干凈,被嗆得咳了好幾聲,連連后退。 那一瞬間,她腦子清明,往日的記憶如翻江倒海般襲來,擊打得她頭痛欲裂,捂著頭打了好幾個滾。 半晌,裴苒鎮(zhèn)靜下來。 她頹然坐在地上,頭發(fā)散亂,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 她記得,鐘離嫣死了。 被華無歇殺死的。 一股強烈的仇恨和怒氣從心底慢慢攀升,逐漸淹沒她的神智,她險些發(fā)瘋,卻又硬生生忍住了。 不把華無歇的罪行揭露在眾人面前,她跟鐘離嫣永遠是背鍋的那一個。 她不想鐘離嫣死后還被世人唾罵。 這一天裴苒過得并不舒坦,無數(shù)的鬼魂在撕扯著她的五臟六腑,在撕扯著她的心臟和大腦,她用自己僅存的理智與之對抗,終于,她贏了。 裴苒試著喚醒自己內(nèi)心的一絲殘存的同情心,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只螞蟻都不放過,抬腳就踩。 踩完了才后悔。 就像此時,她看著眼前的眾人,試圖說服自己,他們只是被華無歇誘導,本意是不想害自己的。 可這樣的說服沒有作用,她記得鐘離嫣當初在與南城被扔蔬果的場景,每每想起便就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無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一橫想殺了所有的人。 所有人。 這個想法嚇到了她自己,她閉上眼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再殺人她會入魔的。 “諸位,裴苒在此,按照青一門門規(guī),凡成邪禍害人間的,當由師長親自斬首,可青離遭遇不測,只能我代為斬首,以儆效尤?!?/br> 華無歇說著,拔出手中的長劍,與裴苒四目相對,他走上前去,在裴苒耳邊說了一句:“對不住了?!?/br> 裴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冷笑一聲,心說那就陪你演這一場戲。 她眼神一凜,周身邪氣蔓延,四周的烏鴉群起而飛,哇哇叫著十分滲人,眾人手中兵器一收,直直指著裴苒。 那被萬千兵器指著的感覺,讓人十分不爽。 裴苒對這蒼生的憐憫少了幾分。 突然,真龍殿背后陰風大作,不消片刻,無數(shù)的惡鬼嚎叫著撲過來,一輪滿月被漫天烏云遮蓋,人間迅速陷入一片黑暗,除了四周的燈火明亮能見些光亮,眾人眼前皆是一片黑暗。 “不好,裴苒召邪靈了!” “不是邪靈,是惡鬼!” 這兩句話一出,一眾修真人士頓時慌了。 有人掌中飛起一蹙明火,扔到了空中,緊接著便有無數(shù)的用靈力促成的明火飛到空中,照亮了一片天。 可等他們把周遭的景象看清時,無一例外不被嚇到了。 他們頭頂飄著的全是惡鬼,一個個低著腦袋空洞著雙眼看他們,有的身上還滴著血,掉到一些修真人士身上,冰冰涼涼的,滲人得很。 --